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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二 獻珧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25日  作者:季越人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季越人 | 家族修仙:開局成為鎮族法器 
海水濤濤,云霧繚繞,偌大的海域上卻有一片倒影,暗沉沉不見天日,籠罩在濃密的黑暗中,只有偶爾一二道光彩照進來。

這海水之上,卻懸著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根不沾地,飄飄蕩蕩地立著,卻又被紫府神通般的幻彩籠罩著,避開來往修士的眼睛。

可有識之士皆知,此山名曰過嶺,已經懸世多年了。

李絳遷騰了離火,在此地駐足,目光微微一掃視,隱約窺見閃爍著都衛光彩,用神通敲問了,便見著有人外出來領他,衣著樸素,態度謙卑,道:

“還請殿下入內,我家真人已經等候多時。”

李絳遷點頭邁步,踏入其中,發覺內里山勢起伏,滿山翠綠,雖然不見有什么大宮闕,卻有零零散散的道觀遍布其中,頗為雅致。

李絳遷略有訝異。

‘實在不小了。’

懸山一術比尋常的搬山還要難,如果不是專門的道統,著實要傷腦筋,當年蕭真人搬動銜憂山,況且要借用都衛一道的靈機…故而即便李絳遷早聽說這座過嶺峰是懸空之山,也不覺得此山會有多大。

可如今一看,這山大小遠超湖上諸峰,竟有密林一山的六成大小!

“真是不尋常的山門!”

哪怕這位獻珧真人在散修紫府中算是有名,有幾分底蘊,可這也不像是他該有的神通本領,李絳遷便

留了心,兩人往山上落去,果然見得處處縞素,一片悲沉。

高殿中迎出來一位青年人,面白如玉,眉心同自己妹妹般點了一點朱色,一身靈機變化莫測,本該頗為出塵,卻因為面上沉厚的悲意而顯得有些憔悴,行了一禮,道:

“不曾想道友來得這樣快…真是見笑了。”

他匆匆將李絳遷往里頭引,便見里頭跪倒了好些弟子,都在靈前念經,正中放著一大棺槨,刻滿了淡金色的玄文,顯得暗沉無光,只是微微顫抖著,時不時劇烈震動一下,仿佛里頭有東西在鬧騰。

李絳遷側目來看,誠鉛低聲道:

“我師尊靠著這座過嶺峰成就神通東羽山,神通參雜,隕落時便很麻煩,連陰司都來了人,盯著他魂魄消散…這才離去。”

他眸中有苦澀,道:

“可魂魄散了,那法身仍不散,五臟六腑各為主,當場爭斗起來,因是師尊遺軀,我也不能壞了去,只能一一鎖進棺材里,任由它們掙扎。”

李絳遷作動容之色,心中琢磨起來:

‘看來…已經隕落有些時日。’

李絳遷自然沒什么感觸,更不是為了這真人的生死來的,甚至還覺得方便些,掩了面沉沉一嘆,上了香火,顯出一副滿懷心事的模樣,扯過一旁真人的手,澀聲道:

“當年老真人來我湖上,多有提點,長輩感恩在心,一直囑咐我多多關切…不曾想有這樣的事。”

這話叫誠鉛搖搖頭,答道:

“老人家多話,生怕得罪了湖上,只是覺得有前緣

在,有些話不能不說,好在昭景前輩體貼入微,不怪罪他…”

當年獻珧在湖上的一番話,暗指李氏萬里除妖的事情不合時宜,恐生禍患,誠鉛其實是很焦慮的——明陽一向霸道,怎么聽得了這樣的話?心底不和睦了,誰在乎你有什么心意!

如今李絳遷這么一提,也叫他微微放松,暗嘆:

‘幸虧是昭景真人!如今師尊身隕,除了青忽與我家是世交,沒幾個愿意來山上看的,反倒是李家來了!

李絳遷則把他話語中的字句一一斟酌,暗暗領悟:

‘前緣…他還有話沒說。

他暫且不問,把禮節上的事盡了,兩人便進入側殿,到了案前坐下,誠鉛率先為他沏茶,李絳遷不曾想一個獻珧竟然叫陰司出手,暗暗心疑,謝了一聲道:

“都衛常有山鬼之事,也不奇怪…不知是老真人的神通太高了,還是有什么淵源,竟然使陰司來人。”

誠鉛抿唇,答道:

“古時都衛修士不只有今生成道這一條路走,還有死后偏置五德,守護一方的路子,不少修士都盼著死后作戍玄神鬼,本有神妙在,再者…是戊土與都衛撞上了…戊土能伏治萬物,都衛又俘鬼神,鬼神之物,得了伏治萬物的權柄,更加霸道,便有此一劫。”

李絳遷琢磨了一瞬,卻覺得與自家妹子的神尸一道類似,笑道:

“死后延生,這也歸他們管?既然如此,化汞保性

不也須陰司問一問?”

李絳遷的話語雖然戲謔,卻有幾分鋒利,偏偏誠鉛是個全丹修士,對化汞保性也有幾分了解,眼中有些不安,依舊答道:

“今時今日,都衛不興,連鬼魂都不見,死后延生是別想了,天地大有變化,幽冥的大人們是怕他響應了什么戊土的舊時神妙,為禍世間,畢竟…”

他猶豫地看了眼李絳遷,低聲道:

“都衛之位,曾為一戊土金丹所得,我家長輩就是依著這一點來兼修的,這一位…也是陰司大人們明確奉拜的前人之一了。”

‘嗯?’

李絳遷本是敲敲邊鼓,聽聽動靜,卻不想一句話逮著了大魚,注意力一下被提起來心中砰然。

‘不曾想…能從他這里聽到陰司的來歷!’

落霞陰司雖然并舉于世,這幽冥中的大人們卻不像北方光明正大…全天下的紫府都知道落霞乃是能夠數得著數的通玄出身,可陰司只從歷史的蛛絲馬跡中,隱隱約約背負了一個兜玄之名而已!

他看上去只是有幾分訝異,卻已經全神貫注,隨口道:

“可有道承?看來天下小看老真人了,竟然有這樣的大道!”

誠鉛沉沉一嘆,道:

“大道是別想了…更不知道什么道承,和道友說明白了,這法門是白子羽教的!這種種傳說也是當年他取信我師尊時透露的…他豈會與我說個明白?只聽了一個名號,叫共卑玄土司命玄君,一個道號,少頊。”

‘白子羽…鄴檜…他得的就是兜玄道統,對上了。’

李絳遷終于第二次聽到玄君的字樣,還未細問,聽著誠鉛道:

“這些名號道號我是聽不懂的,只是白子羽說,也有人叫他共頊,又說這個名號,高得望不到盡頭。”

‘高得望不到盡頭…’

李絳遷心中微微波動,立刻道:“卻是我孤陋寡聞了,所謂戊光落霞,戊土不向來是落霞一脈的大人落坐?”

李絳遷簡簡單單一句話,直指極為關鍵的兩點,一為落霞山的具體果位,二便是落霞背后真君的成道年代!

誠鉛微微一頓,答道:

“戊土自然是落霞大人的位置,興許這大人是余位…”

李絳遷知道他已經不甚了解了,心中浮現出疑云:

“戊土、霞光,落霞的真君肯定不少的…瞎…”

兩人各懷心思,沉默下去,李絳遷良久道:

“竟不知…鄴檜的傳承這般貴重,也難怪他有這樣大的野心。”

誠鉛聳肩不答,似乎早有這份羨慕了,李絳遷這才收了心思,輕聲道:

“我聽道友說…淵源…”

誠鉛默然一息,道:

“殿下可知…我家本來也是有宗族的,在籍水

郡,如今已經沒了這個地名,算一算位置,其實在白海…我師尊本名廉棟,曾在那一帶修行,有一位仇敵,計較對付了半生,亦敵亦友。”

李絳遷眼底升起疑惑,道:

“我見識短淺…”

誠鉛搖搖頭,道:

“道友實則是知道的,這位真人姓孔,名燕谿。”

李絳遷一下領悟:

“長奚真人!”

“正是。”

誠鉛緩緩踱步,道:

“長奚真人的來歷,道友一定知道,當年明陽巡世,在一位少年身上,毀了他孔氏…但道友不知,這位少年正是從籍水郡走出,他的妻妾之中有一位女子,叫做廉楣,是我師尊的親姐姐。”

“我家師尊與孔長奚的仇怨,早在這個時候就結下了。”

李絳遷聽到此處,已經有所領悟,果然見誠鉛幽幽地道:

“明陽是廉家老祖一力支持成就,還將族中寶弓獻上,讓明陽的這位殿下溝通的密藏,他目光不錯,卻不識大局,等到明陽離去,廉氏立刻慘遭瓜分,下場并不比孔氏好多少,我師尊因為得了明陽殿下的青睞,便被真人們捉起來,去開啟一處密藏。”

“叫做陽司嶺,乃是昭元仙府曾經用來駐守東海的地界。”

李絳遷瞇眼點頭,青年繼續道:

“陽司嶺被從太虛之中逼出,瓜分了干凈,諸位真人揚長而去,其中有位都衛老真人,受過司馬鵠恩惠指點成道,與司馬家世代交好,是元修真人前輩,道號除癃,年紀大了,膝下無子無徒,便將他拿來養,又見陽司嶺的廢墟仍有幾分神妙,將之立起,改稱過嶺。”

“便是如今之過嶺峰!”

他笑了笑,輕聲道:

“說起來,我道與太陽道統與明陽帝族都大有關系,當時太陽鼎盛,除癃真人以太陽道統指點為榮,盼望我師尊能更進一步,思及獻弓明陽之緣,便取名獻珧,珧者,以蜃飾弓謂之珧,這蜃,自然是太陽了。”

李絳遷算是明白了,緩緩點頭,誠鉛的神色卻驟然有了變化,幽然地道:

“后來燭魁真人崛起,打得師祖重傷隕落,死前托付,我師尊方才明白——為何明陽選擇廉氏?為何廉氏的寶弓能溝通密藏?為何要捉我師尊去開啟千里之外的陽司嶺”

“廉氏不是尋常人家,出自魏時關隴六姓,乃是稗陽王之后也!”

‘關隴六姓!

李絳遷不曾想會聽到這個答案,也不曾想對方的話這樣干脆利落,眼中的神色凝滯,牢牢地盯著他,心中一明:

‘好一個六姓…明陽一次又一次轉世輪回,怕不是一直拉著他們起落,哪怕子弟已經泛及海內,明陽都能準確的將他們一支一支點出來!

‘如若沒有明陽,以六王在魏時鼎盛的世家血脈,至少也在各大宗門有立足之地…’

誠鉛索性起身,道:

“這些年里,我師尊收集了許多明陽的消息,也因此對當年那個提攜他的少年有了越來越多的了解…他在湖上對昭景真人說那段話,不是什么多嘴多舌,是有報恩之心!”

李絳遷眼中多了幾分波動,道:

“難怪!”

這個消息霎時將李絳遷心中的措辭打亂,他捏著杯,久久不語,靜靜地道:

“既然如此,誠鉛道友…可有什么想法?”

誠鉛面孔上的悲意明顯了,神色幽幽,道:

“我一介下修,受宋調遣,能有什么想法!我面見過宋帝,過嶺峰立在近海,轄控諸域,宋廷不入分蒯,便欲在此立一處都護,以尊宋廷,這一處玄山,早已由不得我了。”

“只是我師尊早就對今日的情形有過預感,留下一句話,說他的故鄉在白海,要誠鉛在山中守十年,待到五臟六腑在棺中沒了聲響,便以合水淹了,撒到白海去…”

他的面色白了一分,神色復雜,道:

“等到那時,我便將過嶺峰交付宋廷,投身海內,求一道生機!”

霎時間,李絳遷睹見他目光中惶恐,幾乎一瞬就看出了對方的不安來自于何處:

‘劉白死時,他就在山中,完完全全看清了陰司的嘴臉,大宋讓他走上這一條道路,卻不必對他的性命負責。

‘而廉家的事遲早不是秘密,在父親欲證道的如今,他沒有司徒霍的實力來持玄,即使封了都護,大概率也落不到他這個一神通真人的頭上,更也沒有崔家依仗龍屬的可能,無關乎忠誠或者恩情站在南北前

線的他,一定會成為釋修眼中的肥肉,渡化、殘害明陽的首選。

‘只有父親需要他,他也不得不依仗父親。

他端端正正地打量起眼前這位眉清目秀的青年真人,心中一片徹明:

“很聰明…無論是獻珧早早領悟,死前對他有所警告,還是他聰慧敏捷,自己從中悟出來,如今他誠鉛,其實成了我家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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