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業第一百零三章 身在千重云水中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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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身在千重云水中


更新時間:2025年05月05日  作者:鹓扶君  分類: 仙俠 | 古典仙俠 | 鹓扶君 | 仙業 


作者:鹓扶君

此刻殿中好似掘動了一口泉眼般,磅礴靈機自天降草中向四面八方擴散出來,洋洋彌布十數里,如若波濤掀舞,聲勢轟轟!

聽得陳珩此言,一個長相伶俐的金衣童子眼珠不由轉上幾轉。

他似是殿中這群童子的頭領,低頭行了一禮后,便極嫻熟的說了一番吹捧恭維的言語,爾后將頭一抬,又小心道:

“我主嚴轅真君久仰太和真人威名,特命地君親自布下拜帖,又廣邀各大宗都來作陪,只為一睹諸位大天英豪的尊顏。

萬請撥冗則個,我主正待上敬薄酒,以洗風塵!”

“嚴轅真君……伯陸昴蒼派的那位老祖?”

童子這話說出來后,薛敬等人還未如何。

似汪紜、董渠這幾個本土修士已是面容變色,便連身懷玄異,素有隱秘的蔡慶亦吃驚不小,喉頭暗暗滾動幾合。

作為羲平地明面上唯一一尊正統返虛真君。

嚴轅之名,對他們這等本土修士而言自是如雷貫耳,不需再多言!

而嚴轅也并非是毫無大背景之徒,據一些流言傳聞,此人和他所坐鎮的昴蒼派據說與元載天的一支盛族干系匪淺,算是旁支立業。

可縱如此,嚴轅今日仍是言辭謙謹,不敢拿出什么傲岸之氣來。

縱早已知曉大天真傳之貴,但今番親眼得見,還是這等情形,也難免叫汪紜、董渠幾人心頭震凜,略有失神。

“嚴轅真君……”

陳珩沉吟了一下。

在頷首致謝,又隨口問了些伯陸的風土人情后。

陳珩略一示意,便又有侍者上前,將那幾個金衣童子領去了一旁的偏殿歇息。

“嚴轅嚴真君,此人的確是元載天中嚴氏一族的人,據說這位雖為旁支出身,但早年也曾執掌過嚴氏的一只臺晏鼎,被當做宗族棟梁培養過。

只是后來似在修行上出了些差漏,這才在嚴氏內部的傾軋爭斗下被打發到羲平地來,久而久之,也便成了伯陸的幕后之主。”

見不止是袁揚圣捏著那枚山澤鐵,眼中微有一絲探尋之色,如汪紜、董渠幾個本土真人更是幾回抬頭,欲言又止。

陳珩稍一思索,便也把來羲平地之前他所特意翻閱的訊息道出。

“我便知曉這位就是嚴氏的人!若沒有大天勢力的扶持,這得是撞了何等福緣才能在地陸修成返虛果位?”

蔡慶猛一拍大腿,暗地嘀咕:

“早先同虛山老祖還為此同老夫爭辯過,認定嚴轅真君只是在成道后傍上了嚴氏大腿,兩者之間實無血脈之親。

可惜這廝在班肅生亂后便逃去了三世天,不然他若在此,我定要好生羞他一羞!”

袁揚圣了然頷首,聞得此言倒也不算意外。

“這等見面禮可不算尋常了。”

袁揚圣吐出一口氣,對陳珩道:

“嚴氏不愧為元載天的六巨室之一,看來身家不小啊!”

三盛族,六巨室,十二大姓,四十名門,百八衣冠。

不同于胥都天的八派六宗治世,也不同于法圣天夏稷的獨斷權綱。

元載天內,卻是世族高門當道,自攬天地,統御萬方!

逐天尊、囚卜禹、剿符神、滅東始……

自道廷崩滅至今,在遭逢諸般大變浩劫后,元載天已被一群世族經營的好似鐵桶般,不給外人一絲插手的余地。

而眾世族之間雖說內斗的厲害,難精誠攜手,在宇外開拓所獲的功果向來是不如其他大天,但在守土一事上,他們卻也是默契非常。

無論是怎般的仙門神朝、凈土道統,都難將觸手伸入元載天內。

尤其是昔年面對極樂、須延兩座大天合力來攻時,在一眾大勢力作壁上觀的境況下,眾世族竟也還是牢牢守住了天地關門,拒敵于宇外。

此事一出,也是惹得諸宇側目,眾世族憑此徹底立下了根基來,打出了自家聲勢。

不過元載天內雖是世族統天,但眾世族間也是有高下尊卑之別。

如嚴轅所出身的嚴氏便為元載六巨室之一,著實莊嚴煊赫、權柄極重。

若論起地位底蘊來,甚至隱隱是六巨室之魁,僅低了三盛族一頭!

“嚴氏可不簡單,我聽聞元載天上一任國主便是嚴氏出身,當年元載眾世族驅逐元載天尊時,嚴氏在其中可是下了死力。

若非損傷太過,嚴氏只怕能身居那盛族之列……”

此時許稚臉上浮起思量之色,對陳珩言道:

“這位嚴轅真君已證得返虛果位,想必如今在嚴氏地位也是提升不少。這宴請,在我看來,說不得就有嚴氏的背后授意?”

陳珩聞言點一點頭。

為了方便運籌治理,元載眾世族也是扶持起了一方王朝,由各家的英豪雄主輪番來坐莊,又分置百官,以牧萬靈,儼然是格局森嚴,自有法統。

但因眾世族絕非一條心,這王朝也不過是處置些雜事罷,在真正大略上,還是難說上什么話來。

不過縱是如此,上一任國主卻為嚴氏出身,這也的確是彰顯了嚴氏底蘊之深。

“便放眼眾天宇宙間的世族,似元載世族這般的勢大,也是極少見……我知胥都十二世族于此甚是傾慕,欲范水模山,效仿元載世族的所為,但實則不過學舌鸚鵡罷,徒惹恥笑。”

陳珩感慨一句,他視線又看向許稚、袁揚圣兩人。

“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左右他嚴氏已然備宴,吃上一趟又能費什么功夫。”

袁揚圣見狀聳一聳肩,將山澤鐵收入袖中,坦率答道:

“不瞞陳兄,我之后正欲前往元載褚氏幫場子,若能在此之前自嚴氏口中得悉些內情,于我而言,元載一行也是能少上些麻煩。”

許稚點了點頭,并無異議。

陳珩見此自不多言。

如袁揚圣所說,左右不過三兩日功夫,這點時間并不算什么,且不費吹灰之力便得手天降草這等大藥,于情于理,他都應親往致謝。

而至于那位嚴轅真君的心意。

方才幾個金衣童子雖未敢明說,但他也能猜得一二出來。

“羲平地孤懸在外,又鄰真武,于我而言用處其實不大,我取葛陸不過僅為門中功德,若再謀伯陸,費時費力不說,還難以功成,并非智者所為……”

陳珩心中暗暗搖頭,爾后以手壓案,自座上起身。

隨著他這動作,場中聲音霎時一寂,眾人都是側目看來。

“叨嘮許久,看來也該去見一見此地的東道主人了。”

陳珩笑了一聲,道:

“諸位,既嚴轅真君布宴,我等卻不可辜負了這一番好意。”

這話出口,眾修自是肅容稽首,齊聲應下。

爾后依次傳令下去,不多時便有人呼馬嘶的聲音響起,繽紛遁光漸次升空!

與此同時。

玄魈界。

一座孤立而起的絕峰上。

白霧橫天,似萬匹粗麻攪作成了一團,渾厚濁重,叫人放眼望去只見一片濃濁煙云,毫無縹緲清靈之氣,連遠處山水都只是影影綽綽的形狀,叫人看不分明。

此界與羲平地相隔著一段距離,相傳是因此界曾誕生過一頭山魈大妖,在外闖蕩出了不小聲名,才因而得名。

不過時至今日,陸審縱目望去,見此界靈機著實是少得可憐,地脈更可謂貧瘠。

莫說什么厲害大妖了,便連邁入修行門戶、煉化了口中橫骨的生靈亦不算多。

占據此界八九成的,都只是些茹毛飲血的野獸,終日渾渾噩噩,不識不知。

“當年曾肆虐天地的玄魈大將已成了他人腹中的丹藥血食,便連玄魈地,也是在陽九百六的災劫下,破敗成了玄魈界……真可嘆日光易遷,光陰無再。”

孤峰之上,面白如紙的陸審在久久無語后,忽搖頭長嘆一聲,眼中透露出唏噓之色。

過不多時,陸審只覺身旁云海隱隱一震,那橫天大霧在不知不覺間又深邃了幾許。

他運起法力,見得西位已赫然是立起一根光潔銅柱。

其雖長不過丈許,但卻有一股巍峨參天之勢,好似隨時可以捅破極天,直接星河。

銅柱立下后,陸審一時心下稍松。

他在取出一枚殷紅似血的丹藥服下后便不多看,只盤坐孤峰,自顧自調息起來。

直至一道遁光破空飛來,陸審才睜了眼皮,眉頭一動。

“陸兄,依你所言,四根銅柱已是各依方位布下。”

此時遁光中現出韓印覺身形,他猶豫幾合,終是難鐵下心腸來,試探道:

“陸兄,你真欲殺陳珩?”

“我并非氣量狹小之徒,還不至于因一場敗局便惱羞成怒,失了心性。”

陸審聞言一時正色,一字一句,沉聲道:

“我殺他,是為了祖師大局,為了少康基業!

先前那一戰的結果你也知曉了,此人日后若不死,定是要高居重霄、鞭撻天下,容他成道,是為你我兩家又添一心腹大患!

莫要忘了,當年胥都的那場中瑯浩劫,若無你朱景韓氏在旁出力,祖師怕也要少了幾分從容,八派六宗乃是我等共同大敵,將來若真有劫波生起,韓氏又能夠置身事外?”

這話到最后,已隱隱有幾分冷厲之意,聽得韓印覺莫名心驚,苦笑無言。

他也是名門大族的出身,自也知曉規矩。

同境之間的爭斗,陸審若真有那能耐,便是當場將陳珩格殺了,玉宸一方縱有不忿,卻也不至于舉宗皆怒。

可同境爭斗無果,背后卻要玩弄些陰私。

此事若是傳出去……

韓印覺這時只覺喉頭發澀,幾番想要言語,都不知該說何好,最后只無奈道:

“話雖是如此,可此事終究難欺瞞過大德的占驗,若玉宸的大德們打上門來,又如之奈何啊?”

“你以為我是要請動祖師出手,速殺陳珩?”

“并非如此?”

“絕非如此。”

迎著韓印覺略有錯愕的目光,陸審淡淡道:

“殺一個將來的玉宸道子,豈能夠魯莽動手?速殺可謂無稽之談,便為此籌劃個數百載,都絕不為過,我尚憂心準備不足,有操之過急之弊!

而便不說祖師是否會屈尊降紆來對付一個小輩,我也并不愿以此使祖師威名蒙塵。

可還記得,我先前曾說過,若真生死搏殺,陳珩或比崔鉅還要更好對付些。”

“占驗?算他那太素玉身的系物?”

韓印覺不禁沉思,先是恍然,繼而一驚。

“我知你所想,陳珩那太素系物,必是被他老師以大法力遮掩過的。能算出這系物的,無一不是享譽眾天的大能巨擘,且他們縱有手段,也多少會心存顧忌,不愿下此殺手。”

陸審說到此處時,表情有些古怪:

“可偏偏,我便認識這樣一位行事堪稱百無禁忌的大神通者,且這位的劍道真意專是克制推演、占驗之法。

他若是肯出手,定是要十方世界天機斷滅,說不得玉宸一方都難以尋到你我頭上……”

韓印覺聞言不由駭然,忙問姓名,卻只聽得陸審緩緩道出了“負芻山”這三個字。

“負芻山?”

韓印覺在腦中盤算許久,都對這個名號未有半分印象,難免震愕起來。

“韓氏乃朱景天內有數的大族,你族中定是藏有關于負芻山的秘簡,至于你為何不知,其實也屬常事。”

陸審對韓印覺搖頭:

“負芻山并非尋常大勢力,早在前古道廷那時代,諸多道統便因某些緣故而對其敬而遠之了。

這方勢力莫說是山門駐地、門中真法,便連名號都被施下了道禁。

聽聞者若是修為不到,便是一時名號入耳了,也要很快忘卻。

而若敢施以紙筆或用神通來強記,更是要有責罰降身,著實可怖可畏!”

韓印覺瞳孔猛縮,爾后細細琢磨,驚覺“負芻山”這三字竟在他心識中慢慢淡去,一如日光下將被曬干的水漬。

他一時手足無措,怔在原地半晌才勉強收拾起了心思,對陸審倒也難免艷羨。

“韓兄不必羨我,我能有幸記住負芻山名號、請動負芻山那位前輩出手,也著實湊巧。當年不僅吃上了一番苦頭,日后成道了更有因果在身。”

陸審瞥了韓印覺一眼,道:

“而負芻山那位前輩雖對我應承過可尋他解難,但推算陳珩系物一事畢竟干系不小。

前輩在出關收得書信后是否愿意出頭,我也并無十足把握。”

韓印覺聞言有些好奇,但到底也知曉利害,并不敢過分刨根問底。

他只是將注意投向四方的銅柱,凝神細看起來。

此時四根銅柱已是光華沖出,空中照耀,似要生出無限輝煌來。

同時白霧愈發壯大,綿亙磅礴,好似一堵堵巨岳平地生起,正層層堆迭上天!

這等異象非僅是叫韓印覺看得目眩神迷,同時也惹得玄魈界內群獸不安,吼叫連連。

“不知柳前輩這回需多久才能出關,尤記上回傳訊,這位可足是過了十二年才理睬一句。

不過滅殺陳珩之事并不急在一時,先將欲求之事送出罷,且看柳前輩是如何打算……”

同樣凝望著頭頂異景,陸審雖氣概沉肅,可心下卻并無看起來那般鎮定自若。

他之所以能夠與負芻山結下緣法。

一來,是陸羽生曾在暗中同負芻山達成了某類默契。

而二來,便是因那位代表負芻山前來少康山定契的柳劍主,他也是九嬰的根腳,與陸審同出一族……

先天神怪本就族群稀少,或看在同出一族的份上,那位柳劍主對陸審天然便存了幾分好感。

不過若僅只于此,還遠遠不夠。

真正令陸審與那位柳劍主攀上交情,并能請動他出手的,卻還是那門《爐煉靈寶寂滅經》!

此時陸審不自覺手撫靈臺,可扎根在他紫府至深處的,僅是一枚枯萎干癟的劍種。

任由法力如何滋養,如何持咒。

陸審紫府中的劍種都未顯有分毫動彈征兆,它分明存于身內,卻好似孤懸虛空,寂寂無依。

“以我之資性,都遠未能使這枚專為我而煉制的的劍種由死轉生,從而得授他們負芻山的那門《爐煉靈寶寂滅經》。

這偌大陽世……又有幾人可以做成他們負芻山的那設想?”

念及至此,以陸審心性都微生出一股迷惘。

而很快,待得四根銅柱鏗鏘發響,四方白霧炸碎,天中豁然現出了一口大洞時。

早被陸審綁在北位銅柱上的書信忽化金光一道,往洞口一鉆,便無了蹤跡。

這變故僅在電光火石之間,待韓印覺會意過來時,所有異象皆是不見,唯是四根銅柱飛起,被陸審重新收入了袖中。

做完這一舉動后,陸審也并不急著離去。

他又拿出幾瓶丹藥服食,直接半日過后傷勢稍愈,這才飛上云頭。

“那位前輩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你我若是在此苦等,只怕要空耗不少光陰了,慢來罷,此事可急不得!”

陸審對韓印覺略解釋一句,笑道:

“我欲重回真武山的龜蛇大窟參詳玄機,不知韓兄是如何打算?”

“陸兄真欲對那陳珩生了殺心?”韓印覺莫名問道。

“書信都已是遞出,豈敢有假。”陸審肅容開口。

“既如此……”

韓印覺猶豫半晌,眼中終閃過一絲狠戾之色,拍掌道:

“反正已是大大得罪,絕無緩和余地,為方便將來滅殺陳珩,在下也欲出上一份力!”

“韓兄意思是?”

“當年胥都的那場中瑯浩劫,可不僅是你我兩家參與其中,長文天、無量光天……若容八派六宗又有強人成道,這幾家怕也是心下難安。”

韓印覺沉聲道:

“再且共抗八派六宗乃是我等暗中默契,豈可用陸兄你自己的人情,來做大家的事?”

陸審聞言稍來了些興致。

不過等韓印覺說出他那設想后,陸審面上不露分毫,心下卻不免搖頭,顯然不甚看好。

“此事……”

待得韓印覺一席話道畢,陸審斟酌了番言辭。

不料他才方說出幾個字,便被云下那凄惶獸吼聲音擾了興頭。

方才傳訊給柳劍主那動靜可絕不算小。

抬眼只見氣煙遮空,一派轟轟隆隆,自然驚得群獸四竄,倉皇奔逃。

“這些畜類……”

陸審搖頭,從云下收回視線,將目光重新移向了韓印覺。

卻眨眼間,忽見一道赤虹近乎是起于肘腋之間,射破大氣,陡然殺將過來!

陸審雖傷勢未愈,但到底戰力猶存,也不顧提點韓印覺,起手一撫,忙當空放出一圈清光,將周身上下嚴實護住。

這赤虹與清光一觸,便撞出裂帛般的尖響!

須臾烈焰騰起,無數彤彤炎焰化作火龍模樣,咆哮高空,也不知有幾百數目,齊齊咬來!

待陸審又忙施手段將這神通抵住,他心頭忽有一股寒意生起,下意識掐起遁法,自原地消失。

近乎在他掐動遁法的同時,一聲清越劍鳴陡然發出,縱相隔數里,也仍叫陸審警覺,面色難看。

“韓兄!”

陸審眼中殺意大熾。

順著陸審目光看過,只見騰挪不及的韓印覺面容驚恐,手上神通還未使出,便已頹然崩散。

在他左肩處忽擴開了一圈血線,一個顫抖后,整條臂膀驟然粉碎,血水狂噴而出!

若非韓印覺最后時刻傾力一挪身,只怕斷掉的便不僅僅一條臂膀,而是要在那劍光下身受重創,戰力大折!

“敢在我面前行兇,好膽。”

陸審怒極反笑,硬頂著劍光劈斬,將駭然失色的韓印覺護在身后,旋即大喝一聲,腦后騰起束束金繩,向四面八方捉拿而去。

這一斗便是數十合過去,隨著交手愈發激烈,陸審也漸斂了怒意,神色鄭重許多。

“去!”

他自頂門將蟲壺放出,趁著怪蟲沖撞烈焰的功夫,法力奮力一起,使柔金鼎變化的大如山岳,撞開急墜而來的劍光,暫且跳出了戰圈來。

“好神通,好法力啊。”

陸審一拂袖袍,示意緊跟過來韓印覺勿要妄動,微微冷笑:

“有這手段,你定不是籍籍無名之徒,敢問閣下出身?”

此時陸審身前火霧蒸騰,滾滾如潮,幾有焚山燎原之勢。

過不多時隨著最后一只怪蟲被燒成炭灰,一團明光升起,收束了火光,其中隱隱可見一名女子的身形,眸光冷淡。

她道:

“赤明真傳,衛令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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