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大明所遇到的抵抗也會少很多。
正因為何夕這個國策,讓張明很為難。
一方面他要拖延時間。另外一方面他也要維持大局。
于是,張明與安南當地勢力,連續談判好幾個月。終于得到了南京的命令。這才松了一口氣。
算是受降了安南。并且張明先將安南洗劫一空,收刮出很多金銀送到后方,填補財政缺口之外。更是請朝廷速派藩王鎮守安南。
這是出于兩個目的。
一方面是安南的浮財已經收刮一空了。
安南本地也沒有財富可言了。
他也算是將壞人做到透了。自然需要有人來做好人了。
這個好人最好是未來的藩王。如此也可以讓新主來收買人心。
另外一方面,也算是壓縮軍費。
須知,藩王軍的軍費與大明天軍的軍費不是走一個帳。
軍隊的軍費是走樞密院的帳,而藩王軍的軍費是藩王自己負責的。如果藩王自己沒有錢,那應該是皇帝負責的。也就是走內庫的帳。
內庫如果沒有錢,那就是走戶部的帳,內閣的帳。
不要看,同樣是花錢,走誰的帳好像沒有什么問題,不,大有問題。軍費是經費,藩王就藩費用是藩王就藩費用。
即便是用處一樣,在朝廷上也是絕對不一樣的。
軍費少,占領的地盤多,后面也好繼續打下去。
而且,張明還準備征召藩王軍,或者民夫的。也就是安南本地的民力物力。
如果是,完全占領的模式,這就想都不要想了。但是對安南來說,僅僅是換一個國王,對安南原本的政治結構并沒有什么改變。就未必不能了。
當然了藩王就藩費用,也是有限的。是的。朱雄英內庫是有錢的,不不僅僅是朝廷給皇宮的撥款。也是皇帝自己私下派人做買賣,經商的錢。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與軍費開支相比,都變成一個小數目的。
他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支撐起幾個藩王重建的費用的。
如果朱雄英真有這么多錢,第一個來找朱雄英的就是何夕。
皇帝要那么多錢做什么?皇帝的錢就是國家的錢。對于皇帝來說,這或許不公平,但是站在內閣首輔的立場上,卻是相當合理的。
國家的錢不是皇帝的錢,公私要分明。
皇帝的錢一定是國家的錢,因為皇帝是天下之主,要愛護百姓,仁德天下。
這也算是政治正確了。
不過,皇帝沒有錢,這藩王就沒有辦法了嗎?
何夕早就給他們想辦法了,那就是發債了。
從北京開始,公債體系在何夕手中已經很完善了。誰發債,誰承接,誰銷售,這折扣多少,利息多少,等等,已經是一套成熟的解決方案了。
藩王們未來都是一國之主。怎么可能還不起債。只要坐穩了江山,慢慢還便是了。
而今最重要的是坐穩自己的藩國。
這些他們自然愿意借錢,也敢借錢。何夕也樂意他們借錢。這分明是將朝廷該承擔的負擔轉嫁給藩王自己。而且藩王們自己還不覺得。
無他,這個時間大亂方定。朝廷大軍在境內,他們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大刀闊斧的改革一番。將來也好掌控藩國。
比起這個,一點點錢算什么?
畢竟,他們接管都是一個成熟的國家,并不是之前幾個藩王,自己還需要打下來。只是承擔一點債務而已。
如此一來,證券市場之中品種越來越多,印花稅也越來越多。何夕可以預期
,將來印花稅會成為大明一大稅種了。
朱允通被封為越王,第一個就藩。他借了千萬元之多,一到地方,就組織起了安南軍。用鈔票付款,而安南國內的硬通貨全部給搶走了。
如此一來,大明鈔票又多了一個流通的市場,單單這一點,就足夠何夕再多發一些鈔票。
而這些鈔票更是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大明。
給予大明經濟極大的刺激。
以至于,鐵鉉在原本齊德建立的佛山冶鐵根基之上,正式建立了廣州鐵廠。雖然說是廣州鐵廠,但卻建立在雷州半島之上,用瓊州之鐵,安南之煤,用船運輸到雷州半島之上。
其實最好的是建立在瓊州府,或者直接在安南鴻基煤礦哪里建立鐵廠。
但是很多時候,這樣的產業也需要考慮政治因素的。
鐵鉉建立鐵廠是因為,從北方將鐵運輸過來成本很高,很多時候還不夠用。
畢竟,大明國內才是世界上最大的消費市場。在南北之戰的時候,內部市場被封鎖。已經何夕剛剛開始工業化的時候,怕沖擊到國內生產關系,于是,這才主銷海外的。
而今不一樣了。
國內幾乎沒有什么阻力了。北京方面生產多少鋼鐵在國內都消耗完畢了。
畢竟,鐵價便宜了,很多原本是用木頭做的東西,而今已經用鐵做。這消費鐵,不知道多少。不管多少鐵都會被吃掉,更不要說鐵路的修建,蒸汽機,已經各種機械修建,用鐵量,更是一個天文數字。
海外市場,南洋等地,從昔日的小甜甜,變成了今日的牛夫人了。
鐵鉉就感覺到了。
所以他才有了這個提議。
而且廣州本地也是有基礎的,齊德當年打下基礎,而且有煤有鐵。
有這個條件的。
只是鐵廠的軍事意圖,政治意義太過重要了。不可能在大明新占領區,也不可能在瓊州府,瓊州府畢竟是一個島,在很多人看來不安全。
最后就落戶雷州半島了。
有這樣的支持,張明帶著幾十萬大軍,水陸并進。
攻打占城。占城連安南都打不過,更不要說與大明朝廷對陣了。一連敗了兩場,然后就被大明水師抄了后路。
占城之所以能對抗安南那么久,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安南的特殊地形。
后世的越南是一個啞鈴狀的國家,兩頭大,中間小。
而中間小的地帶,就是占城得已以對抗安南的要害所在。因為地勢的原因,占城只需守幾座城池,或者雄關,就能讓安南退兵。
安南與占城之間的戰爭,自然動用過水師,不僅僅安南動用過,占城也動用過,甚至占城水師輝煌的時候,直接到到海防。
但是他們的水師都沒有大規模敵后登陸的可能。
只是他們做不到的事情,大明是可以做到的。甚至可以說輕而易舉。
如此一來,占城王被圍在一座孤城之中。不得已投降了大明。只是他哭哭啼啼的,說大明朝廷無罪而伐。他要向南京告御狀。
弄得上上下下很是尷尬。
畢竟大明是要臉的。
大明朝廷是可以不對占城要臉,但是問題是大明的藩國之中,可不僅僅是占城,是有大量朱姓藩國,將來也會有很多異姓藩國的。
這與歷史上不一樣。
歷史上,不管是明清,他們對海外所謂的藩國其實并不在意。因為沒有利益。但是現在,卻是有利益,大明皇帝必須對藩國的利益進行保護。
而今,打占城很容易,也符合所有朱姓藩國利益,不給與任何說明,所有藩王也會承認這
個的。
但會開一個不好頭。
張明攻打占城自然不會沒有找借口的。即便他不找,何夕也會找的,不會做到走失一個士卒的笑話。而是說他支持了胡家父子篡奪大權。支持亂臣賊子。
所以要加以懲戒。
但是這個借口明顯不夠。
不管占城王是為了什么,但是這些年來對大明可是恭敬之極。總是要給一個交代的。
張明也想過殺了一了百了。但是他有這個想法,但是他身邊的參謀之中也是有明白人的。殺人容易。但是將來張明或許會因為這一件事情,而背黑鍋。
黑鍋不是不能背。要看什么時候。
張明的靠山是何夕。何夕要退下的趨勢很明顯。何夕在的時候,張明不用擔心任何事情,但是將來何夕不在那個位置上了。他該怎么辦
于是,張明想來想去,將占城王恭恭敬敬的送到了南京。
不知道,占城王是真的信奉君臣禮儀,還是有劉嬋樂不思蜀的本事。總之,他一到京師,就向朱雄英告狀。
這看似很堂下何人狀告本官的戲碼。
但也弄得上上下下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于是,朱雄英派人給占城王的女兒說了一門親事,不是別人。就是唐王,也就是未來要封到占城的王爺。而占城王一脈,都到了京師。在南京定居,改姓占。將來成為中國貴族中的一員,也算是得償所愿了。
而唐王去了占城,也可以直接接管老國王留下來的影響力。也方便他掌控占城本地。
也算是核算的買賣。
只是如此一來,何夕也給前線一個警告,那就是不要再搞這樣的事情,不管他們想什么辦法,總是要有一個說過去的理由。
大明朝廷要光鮮亮麗,不可無罪而伐,而你們想繼續打,朝廷支持,但不能再弄的如此粗糙了。
這樣一來,也算是給前線很多將來來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