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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求在師姐這兒,借著那《真陽無量大道經》與《青陽丹海大道經》的道法神韻,來給……給妾身的雷法有所開悟……”
虛實楚維陽的身形驟然間顯照在此間的過程太過于突兀了些,原地里,正真個沉浸在那參道悟法進程之中的允函,而今兀自開口的時候,竟有著幾分的驚詫與言語之中的溫吞感覺。
但其所言說的這些,楚維陽是深信的。
畢竟,早在昔日里,淳于芷自霧海行舟之時,得了故萬焱宗天炎子傳授大道經篇之后,伴隨著淳于芷驟然間依循著兩部經篇神韻的交織與碰撞而開悟入得悟境的時候,彼時道法神韻之間碰撞的余韻,那尚還未曾圓融與無漏的那些,便已經在觸動著允函的道法與心神。
彼時,允函便隨著淳于芷一同閉關了去。
當時,楚維陽還以為,這等有所牽引的道法感觸,是因為雷火之間的觸動、趨同與貫連。
但是而今看來,那種發源自道法感觸之中的牽系與貫連,似乎未曾僅只是雷火這樣淺薄的聯系,而是在變化的更深層次具備著某種交織與共鳴。
而這一點,從昔日里允函登壇宣導講法,分明已經將《五元真雷大道經》的義理與神域闡述得至臻至妙,甚至允函己身的道法根基也早已經打磨至了進無可進的地步。
但偏生,允函注名其上之后,卻未曾選擇躍出那一步。
而今看來時,這道法參悟之間的牽系,便愈發見得明朗起來。
楚維陽也找尋到了淳于芷和她之間,那除卻雷火之外的道法之趨同。
就像是淳于芷以一道鳳凰天火演化九鸞鳥,進而演化百鳥相之無上法焰一樣,最后一切海量繁浩的焰火本身,盡皆在《百鳥朝鳳》的神韻之中,凝練成了鳳凰道火。
這是淳于芷躍升出藩籬的本質。
而對于允函而言,《五元真雷大道經》的道法義理再是高卓,終歸非是神宵雷法,終歸非是己身的天心雷霆一脈所傳續的經篇義理,這其中在有著九成之多的趨同,但終歸還有著足足一成的不諧。
若是裹帶著這足足一成的不諧洞入神境層階之中去,這便意味著,此前以及往后,允函那勤懇修持的底蘊與道法之中,將會始終有著一成要這樣空耗去。
若是這樣選擇,才是真正對于自己才情,對于自己道法底蘊的最大辜負!
進而,也正是懷有著這樣的不甘心與不情愿,允函在淳于芷的道法神韻的變化之中,洞見了己身道途的真正前路,那是依循著《五元真雷大道經》的更進一步的演化,是五元真雷的相繼碰撞,一如五行輪轉化生萬象也似,自其中化生無量真雷。
進而,再如同《百鳥朝鳳》使得淳于芷混煉諸無上法焰,歸一而成鳳凰道火一樣。
允函也意欲走出這樣的路來,以那所化生的無量真雷的相互碰撞、熔煉與歸一,進而模仿著五雷渾一而成天心雷霆,使得諸無量真雷渾一而成天心道雷!
這是允函要將一部完整的大道經篇化成資糧,甚至是連淳于芷所掌握的二相合一之神韻也變成薪柴,如是洶洶點燃之后,進而生生走出屬于己身的神境道途前路來!
那將會是真正神宵宗天心雷法一脈的大道經篇,允函也將以這樣的方式,成為一道雷霆法脈之祖!
甚至而今看來,楚維陽已經從允函的身上,感應到了無量真雷的神韻顯照,她真正的走在了這條路上,并且已經在己身不斷參道悟法的過程之中,真正的做到了以五元真雷演化無量真雷的進程。
或許,這其中還有著楚維陽的幫助在,教允函真切的洞見了以五行演化萬象的玄妙景象與神韻。
而允函也僅只是須得要有一番啟發,便能夠徹底洞悟將無量真雷渾一而成天心道雷的關隘一步。
而若是這樣來想,或許淳于芷的道法修持之進程,帶給了允函以參道悟法的框架和脈絡,但真正想要洞見演化萬象,以及萬法歸一的真髓,或許允函不該在淳于芷這兒參悟,而應來來找楚維陽參悟,尤其是而今已經躋身在神境之中,掌握有三界萬象的楚維陽。
幾乎也正是楚維陽思量到這一念頭的頃刻間,原地里,淳于芷便已經身形往前一探,進而,雙臂便已經將允函甚是柔弱的身軀半摟在了懷里。
霎時間,楚維陽明晰的能夠看到允函甚是不安的一抖,可不等允函再有甚么反抗的舉動,便已經被淳于芷徹底抱住。
縱然盡都曾經接觸過鍛體之道,可歸根究底,到底是差著一層的修為境界,再難有甚么抵抗可言。
甚至,那不安的身形抖動,更教淳于芷的眼眸明亮了些。
而今看去時,這故庭昌山大師姐,今丹青元宗掌教,不僅僅是恢復了昔日的天真爛漫,更愈漸得徹底掙脫了昔日兇戾與刻薄的影子,在心神洗煉之后,變得隨心所欲之間,更似是促狹而躍動的女魔頭一般。
“夫君,妾身正與允函師妹言說著呢,這以五元演化無量的一步好走,自見得了夫君演化寰宇萬象,明晰了五行輪轉,在不在妾身這兒參悟,都能輕易邁出這一步來。
但若想要教萬象無量歸一,這一步卻是重中之重,但也難上加難,妾身沒甚么法子,但許是見得了夫君,能夠有一番機緣造化指點。
也正因此,妾身一直挽留著允函師妹在道殿之中,這部,夫君這‘機緣’便這樣抵至了么……”
這會兒,瞧了瞧臉上促狹笑意愈是明顯的淳于芷,再看著分明瑟縮得幾乎要七情上面,但好似是因為道與法的緣故,生生戳在原地沒怎么敢動彈的允函,楚維陽大抵算是看明白了,允函的真正心思,許是在道法上,但很顯然,淳于芷的心思沒在這上面。
也正是因此,道人僅只是笑了笑,倒是未曾搭茬,反而看向淳于芷這兒反問了句。
“玉脂奴,這又是甚么個說法……”
瞧見楚維陽這樣問,原地里,淳于芷反而復又將允函摟得更緊了些。
“沒辦法,夫君的諸位道侶各顯嬌艷,自有不同曼妙綺麗在,可真個論及起來,偏生要論數允函師妹一人算是玄家出身,最是幽冷,最是清凈,最是……教人一眼見得了,便總是想著法子要‘欺負’她一回才好。
反正,她這道與法的關隘便頓在這兒了,妾身沒得妙法,總得夫君來幫她貫通這道法之上的瓶頸,教她真正走出天心道雷的通衢仙途來。
再者,夫君也是剛剛躋身神境,卻不知登臨妾身這道宮之內,是有甚么要旨與關隘要言說?”
修行上面的事情,自然沒甚么好羞于啟齒的,聞聽得發問,楚維陽也回答的自然。
“自是來尋玉脂奴參合三元,修道煉法的。”
聞言,淳于芷臉上的笑意更濃,但也終究有了幾分關切注意在道與法上面的意思。
“想來夫君也有所感觸了?先賢古籍不曾將神境修法的切實落于文字,但一旦駐足此境界之中,此間關隘便不言自明,神通果樹輪轉變化,諸氣蘊養缺一不可,其余諸氣易得,唯靈韻需得自然養煉,錯非能有道侶參合三元相互幫助,便只能用日月功夫去苦熬。
也正是因此,事實上,自躋身入神境之后,妾身便始終安坐在道宮內,等待著夫君的身形垂落呢!”
只是話這樣說著,淳于芷的身形輪廓幾乎與允函重疊在了一起。
罕有的,楚維陽的面容上也展露出了些許遲疑的神色來。
“可是……玉脂奴,這是兩件事兒罷?”
聞言,倒是淳于芷頗詫異的看了楚維陽一眼。
“怎么會是兩件事兒呢?這分明是一件事情!”
道人挑了挑眉頭,似是不解的追問著。
“一件事兒?如何是一件事兒?”
“夫君你瞧,與道侶參合三元而修持道法,于妾身而言是一件事情,于允函師妹而言是一件事情,于師兄而言,亦是一件事情,這樣歸攏在一塊兒,本就也是一件事情而已。”
聞言時,楚維陽像是了然一般連連頷首。
“唔,許是玉脂奴這樣言說的,頗有道理在!頗有道理在!”
聞言時,反而是楚維陽偏頭看向了側旁處的允函。
說來也奇,往昔時道人未曾有過這樣的念想,可是偏生在淳于芷說了之后,再見得允函這樣的冷清幽寂的神情,便真個有些想要‘欺負’她一下的念想。
“允函師妹呢?你又怎么看?”
聞聽得此言時,反而是幾乎大半個身子已經藏在了那寬大紅袍里的允函,像是昔年那個楚維陽剛剛相逢時的玄家仙子一般,頗傲然的昂了昂首。
“妾身又能如何看?妾身這是掉進了魔修窟里,被神境魔修制住,難有甚么反抗,形勢不如人,妾身又能有甚么看法,又能看甚么?”
唔,這樣看來,允函師妹的全數心神,也未曾是盡都放在道與法的參悟上面。
翌日,靈浮洞天之中,漫天煌煌雷音洞徹三界,倏忽間,是一根玉簡在虛實演變之中,裹挾著天心道雷的至高神韻,裹挾著煌煌輝光,直破玄虛壁壘,遁入內景九天之中。
霎時間,《靈書金章》翻卷書頁,其上書就切實真人名諱——
廣世弘教五靈蘊妙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