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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以‘大道經’為名諱的真正古老的無上道藏?
蘊養仙葩的道法交織與碰撞的瑰麗圖景、自然化成的無上道法陣圖?
哪怕微末些、但仍舊具備著包容并蓄百家諸道的奇妙道法?”
月華洞照之下,伴隨著楚維陽接連毫不客氣的開口詰問,一時間,反而是月華禪師再度陷入了沉默。
不說新道修士,兩界天上修,甚至遠比三元極真界中的古法修士更重道統法脈的傳續,甚至因為而今新舊兩道之間爭鋒的緣故,于此間在意到了近乎病態的模樣。
而在之后的甚么所謂圖景與陣圖,又或者是奇妙道法,要么是如月華禪師這般的存在也未曾洞見過的,要么便是如禪師所涉獵的道法,也難洞見精妙與否。
句句渾不客氣。
句句都戳在了月華禪師的肺管子上。
偏生道人這樣的連番詰問之下,順著那輕靈道音的余韻,非但不曾展露得像是尋常人那樣的貪婪,更相反,這連番的話語之中,只能教月華禪師展露出屬于楚維陽的道心之純粹來。
這真真是眼中只有道與法的修士。
也正因此,當楚維陽在禪師的沉默過程之中,忽地發出的一道嘆息聲音落下的時候,沒來由的,禪師甚至有著羞愧到要低下頭去的沖動。
而下一瞬間,好像是在月華禪師的如是沉默之中明白了些甚么一樣,進而,楚維陽以一種“退而求其次”的心境,再度緩慢著開口問道。
“若是這些都沒有,神通經篇呢?不涉及己身道統法脈的神通經篇,這總歸是有的罷?”
聞聽得此言時,月華禪師的神情幾乎如蒙大赦。
迎著楚維陽的注視,月華禪師連連頷首道。
“有的,這自然是有的,道友自可在其中遴選矣!若是有湊巧的,貧道這里,神通種子也是有的,一并奉送給道友!”
對于三元極真界而言,神通種子是諸修聞所未聞的玄奇存在;對于寶仙九室之界尋常修士,神通種子是甚為珍貴但足夠有機會爭取的存在;而對于月華禪師這般兩界天神境真人上修而言,神通種子不過已然是修道煉法路上的尋常事物。
不說這些年中坐鎮寶仙九室之界的作威作福,所暗中從諸域搜刮來的資糧。
便是昔年在硃明華陽天中,月華禪師也是曾經歷經過連番血戰廝殺才闖出如是神境通途的,血與火中,自然有著一番常人所未能及的渾厚底蘊之沉淀。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提及了神通種子,禪師應諾的速度,甚至超乎了楚維陽的想象。
但是電光石火之間,楚維陽也像是想明白,于己而言甚為珍貴的事物,或許真個對于月華禪師而言不能算是甚么緊要與關隘了。
但是楚維陽卻并沒有甚么失落感覺。
這樣的收獲于己而言甚為珍貴便足夠了,甚至正是因為月華禪師的淡然,才使得這樣短暫時間里的相互爭鋒與推敲,不至于教月華禪師在心神之中留下甚么死結。
果然,當禪師以遠遠超乎楚維陽想象的方式應諾下來諸般之后,禪師更進一步所展露出,則也是基于此的對于楚維陽的過分“大方”。
“此間皆是不涉貧道法脈道統之神通經篇,說來算是珍貴,但已然是神通修法之中的‘普世篇章’,若能于道友有所進益,卻是再好不過了,只是神通本身具備著一定的底蘊與運數之力,有些時候饋贈做得多了,也要反受其累,這是貧道的經驗之談。
因而,這此間諸多篇章之中,若道友能有所氣機契合,遴選三篇為宜。”
禪師覺得這是己身之克制。
但是對于楚維陽而言,這已經是無法想象的大方!
而且,伴隨著話音落下的頃刻間,月華禪師一面持續掌控著那《玉冊》,一面那寬大袖袍揚起的頃刻間,便已然有著紛繁的紙頁洋洋灑灑的若光雨一般蒸騰而起。
而待得楚維陽微微瞇著眼睛看去的時候,那一頁頁或是泛黃,或是甚至沾染著烏血的古老紙頁,以及絲絹帛書上面,盡都以古老篆字書就著珠璣字句,連帶著那鎏金色的墨跡也盡都閃爍著恒常不易的輝光。
霎時間,楚維陽便有所明悟,這是除卻那渾圓玉果之外,最能夠承載神通經篇原本神韻的某種“手書本”,神通經篇的傳續本身歷經了真正悠長的歲月,并且因之而貫穿了整個厚重古史,所以并不存在甚么神通經篇原本的概念。
這種源自于神境真人級數的修士的“手書本”,便已經足夠直指向神通修法的根源義理上面,至于越過門扉之后修成甚么景象,那便已經不是一卷手書所能夠左右的。
而且,楚維陽能夠在這頃刻間明晰的從那些各不相同的紙頁材質,以及那些古老篆紋的細枝末節上面,洞見出幾乎每一頁紙上的各不相同的書寫習慣與神韻。
再聯想到那其上個別書頁的烏血甚至是外力所落下的創傷痕跡。
很顯然,這些書頁的來源,已然不言自明。
而也正是在這頃刻間,伴隨著這些書頁的相繼顯照,伴隨著那些鎏金顏色的墨跡上所洞照的無上神韻相繼顯照而出。
閃瞬間,楚維陽并不曾真個以己身的目光去看,以思感與念頭去一點點的觀照與參悟這些經篇。
只是伴隨著那些神韻的相繼顯照,這頃刻間,楚維陽真個將自己的一縷心音顯照在外!
那是玉質的鐘鼓鼎磬的翠鳴,那是輕靈的道音,是楚維陽在以己心叩問道法,叩問向承載著無上道法的神通經篇。
問汝有何道善用于貧道?
這一刻,楚維陽無需去參道悟法,他只需要以己身的道韻去叩問,以己身心音的靈韻與這一部部神通經篇的神韻相繼去碰撞,那最為交織與共鳴的存在,便會自然而然的得以遴選出來。
于是,幾乎電光石火之間,伴隨著那一聲教禪師都更進一步驚詫的心音響徹的頃刻間,同樣繁盛的輝光,或輕或重的相繼在數道紙頁帛書上顯照出來。
而伴隨著那隨著神韻顯照,而更進一步繁盛的輝光或輕或重的顯照,進而伴隨著這樣的神韻沖霄而起,不同繁盛程度的輝光,其朝著楚維陽騰躍與遁至的速度自然也大不相同。
進而,當最先頭的三頁書經飛遁至楚維陽面前的時候,伴隨著月華垂落,其后再騰飛而至的那些書經,也相繼在這一過程之中被月華牽引著,重新回返了禪師那寬大的袖袍之中去。
而在這一過程里,那月華霧靄暈散不去,楚維陽頗為遺憾著未曾真個看清楚那些書頁上的字句。
但很快,這樣的近乎本能的情緒一閃而逝之間,楚維陽便遂又將目光落到了面前的三部完整的神通經篇上面。
此時間,伴隨著楚維陽收束心音,那書頁之上的與之相交織與共鳴的輝光也在同一時間微茫黯淡了去,漸漸地,楚維陽再低頭看去的時候,便已經能夠真切的洞見那其上的珠璣字句。
霎時間,楚維陽渾似是陷入恍惚一般,頗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才真個將那其上的篆紋烙印在心神之中。
《五行大遁》
昔日,自楚維陽闖蕩外海,及至于聲名鵲起,這五行宗的古老遁法的拼湊與渾一的過程曾經伴隨了楚維陽極漫長的時間,教道人因之而歷經諸般。
并且,事實上《道衡圖》的凝練與《須彌陣圖》的凝練,這昔年所修持的五行遁法,其道法與氣韻盡都深刻的融入在了其中,并且而今也始終貫穿在了楚維陽的道與法里面。
不可否認的是,道人的五行輪轉之中,道人的中脈道法之根基里,有著太多的意蘊與義理,深入的與五行遁法本身息息相關。
這一刻,無端的感慨教楚維陽幾乎不知該如何言說。
竟然在此處洞見《五行大遁》的神通修法,頗有些預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意思。
但楚維陽也最能夠明白,為甚么己身的心音在這諸般繁盛的紙頁之中,最先將這一頁神通經篇牽引至此。
蓋因為楚維陽所修持養煉諸般道法,從始至終都以盤王宗修法為根髓與基礎,從此之上闡發出諸般高道妙法。
玄冥丹鼎也好,承霄五蘊也罷。
不同的義理之下所蘊藏著的,實則是最為純粹的五行大道。
這才是楚維陽安身立命的修法根性與真髓。
也正因此,昔日楚維陽能夠在丹胎境界的時候,便對于《天人五衰》之法有著這樣強烈的觸動與才情,不僅僅只是順利的洞入修法的門徑之中,更是一路高歌猛進,而今看其實未曾有著《太陰煉形》和《法相天地》那樣轟隆的動靜。
但事實上,楚維陽對于這部神通經篇的修持本身,卻始終不弱于另外兩部經篇,哪怕這兩部經篇數度歷經了蛻變,數度駐足在悟境門扉之中,這《天人五衰》的掌握,也從來都是最不露聲色的深入耕耘。
但或許也正是因為《天人五衰》的一路過分的高歌猛進。
這部可以論算為承霄五蘊一脈的神通經篇,自然而然其所承載的,便是承霄五蘊一脈的根髓神韻,但是對于楚維陽而言,道人雖然涉獵期間,但終歸并非完全僅只是修持著承霄五蘊一脈的修法。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而今楚維陽所掌握的五行道法之根基,遠遠地廣博得,將承霄五蘊囊括在其中,并且還有著遠邁之處。
《天人五衰》于五行之道終是太過于奇詭與高邈,而今,也合該有這樣一部神通經篇,以極致趨同的道法,牽引著神通所修持出的神韻,和光同塵,而更接地氣些。
《五行大遁》便是這樣的神通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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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