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說:“大不了我以后不捶了。”
“要捶。”
蕭小孩果斷握起白露的手,捶自己胸口,比她之前每次捶的力氣都大。
白露想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握住,貼在心口:“我要露露的在乎。”
“露露對我生氣對我鬧,都是因為關心我,我喜歡這樣的露露。”
明明早就被大佬小孩都表白過了,白露心跳還是漏掉一拍。
“誰教你的?”
“沒人教。”
白露皺了皺眉,蕭小孩立即解釋:“是沒喝酒時,就一直存在腦子里的想法,不知道為什么沒說出來。”
他還有點小心虛。
移開視線,不敢與白露對視。
仿佛偷了別人的成果,討人開心,最后被抓包了一樣。
白露好笑不已:“你心虛什么,喝酒前,喝酒后都是你的想法。”
話落,她腦子突然靈光一閃,笑得十分溫柔,萬分甜美:“你這樣做很對,做得很好,無論喝酒前還是喝酒后,只要在腦海里出現的,都是你的想法,我最喜歡誠懇表達內心想法的你了。”
軟硬兼施了半天都等不到一句最喜歡的蕭小孩聽后,雙眼一亮。
“真的?”
“當然是真的。”
白露柔聲細語連帶哄:“以后要繼續保持這令人喜愛的高尚品格哦!”
蕭小孩雖然被白露溫柔的目光盯得有點頭皮發麻,被白露甜美的笑容晃得有點眼花,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
感覺似乎哪里不太對勁。
卻不妨礙他手被白露緊握,十指緊扣后,什么都想聽她的乖乖想法。
“好。”
露露夸他是誠實好孩子。
沒錯,他一直都是誠實好孩子。
“真乖。”白露給小孩左右臉都來了一個對稱大香吻:“快睡覺吧。”
“我們還要做珍珠夢呢。”
蕭小孩感覺,好像有什么話沒說,還是有什么事沒做完。
但被白露一抱,雙雙躺下床,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噢!對了,露露說要做珍珠夢。
還給了他一個發卡。
他想起來了,沒錯,就是要做夢。
商初瑤一杯倒的斷片后果,就是睡了一晚上還不夠。
大早上被白露從床上挖出來,洗漱完吃完早餐坐車時,一反乖乖鄰家女孩常態,死活非要和白露坐在一起。
還要枕著白露的腿睡覺。
蕭誠想把她扔下車。
一張萬年冰川濃縮而成的冷臉,讓前后左右的乘客都進入冰河世紀。
整節車廂都提前進入寒風呼嘯,冰冷刺骨,零下千百度的冬季。
偏偏凍不僵商初瑤那顆,要抱著白露睡覺的堅定不移之心。
從還沒上車就抱著白露胳膊不撒手,一直抱到車上,硬生生擠進白露身旁,本該是蕭誠的座位。
座位太窄沒法枕腿睡,商初瑤就靠在白露肩上,兩眼一閉就睡了。
雷打不動,寒風呼嘯不醒。
白露對坐在對面的大佬,甜笑到臉都僵了,人家陰沉臉還依舊陰沉。
冷冽目光依舊未改,冷刀子亂飛,恨不得把商初瑤千刀萬剮。
旁座被殃及的池魚瑟瑟發抖,不敢吱聲,用報紙蓋臉假裝睡覺。
白露只能對著大佬猛眨眼睛表達“這是金主爸爸,金主爸爸,金主爸爸!”“你體諒一下下,很快就下車了!”
大佬無動于衷,冷刀子該賞就賞,賞得最多的是商初瑤枕在白露肩上的臉,緊緊抱在白露腰上的手。
似要切割成碎片。
雖然其實,并沒有什么用。
因為商初瑤睡得很香。
打雷都不醒。
為避免金主爸爸被大佬扔出窗外,白露只能趁無人注意時,握起大佬擱在桌上的手就是一個親親。
再冷就親另一只手。
左右都不落下。
果不其然,蕭誠被這史無前例,毫無征兆的手心吻,親懵了。
白露發現,窗外的風景真美,尤其是玻璃窗上,男人耳尖萬分之一的紅。
真是可愛到讓人很想再親一下!
報紙掀動的聲音忽然響起,白露果斷打消這個太不矜持的念頭。
蕭誠握了握手心,冷冽目光從白露肩上礙眼的位置移開。
轉到車窗,看她看風景。
商初瑤的確見過世面,隨父母參加過不少商宴,卻很少喝酒。
初入社會的小年輕都是一杯倒,想成為千杯不醉的女強人,還得身經百戰。
小瑤瑤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走是不可能走的。
商初瑤從粵省睡到G省南市,到站被白露搖了好幾下才醒。
白露對這位金主爸爸是徹底服了。
背包里裝的都是錢,隨意扔桌上,啥也不管就靠她肩上睡了。
要是她和蕭誠串通,把背包掉包,再隨便找個理由開脫,這初入社會的小瑤瑤就得身無分文,流落街頭了。
但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
試探。
白露微側目,看著上了南市直達平城的大巴后,又靠在她肩上睡覺的鄰家女孩,眸色淺淺劃過一抹贊賞。
真是個聰明機靈的小姑娘。
“砰……”
“砰砰砰——”
商初瑤這次,終于不是被白露搖醒,而是被震天爆炸聲驚醒。
可當她驟然睜眼,看到的卻不是大巴車爆炸,而是窗外……
一朵朵炸開的絢麗煙花。
車輛已經抵達平城,煙花就開在車站對面,漆黑如墨的夜空之上。
沒有星星的夜晚,月亮也被烏云遮擋,煙花毫無意外成了最閃亮最耀眼,照亮整個夜空的那顆啟明星。
“哇~好漂亮啊!”
“明天才是中秋節,這里今晚就有節目了嗎?”商初瑤滿臉興奮。
背著背包隨白露下車,驚喜意外的雙眼,布滿流光溢彩的煙花。
正如癡如醉的欣賞盛景,下一秒就被一道歡呼聲拉回現實。
“大嫂,好久不見,歡迎回家!”
白露看著上半身花襯衫招搖過市,下半身純黑色褲子沉穩內斂的青少年,面帶一半興奮狂喜,一半自然大方的笑容,從璀璨煙花下闊步走來。
她臉上也露出禮貌微笑,回應:“好久不見,煙花是你放的?”
黎劍鋒笑瞇瞇雙手一攤:“可不嘛,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意不意外,刺激不刺激?”
白露覺得挺刺激的,更刺激的是,身旁大佬一句話就冷場。
“丑的沒眼看。”
黎劍鋒頓時氣得跳腳:“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呸!說錯了,都在同一家煙花炮竹廠買的,你上次放的煙花就好看,我放的煙花就不好看了?”
“蕭誠你這人心眼越來越小了,嫉妒我為大嫂接風洗塵就直說嘛!有必要拉踩我的煙花嗎?真是不解風情的大木頭,大嫂別跟他了,跟我吧!”
“我帶你天天吃香的,喝辣啊!!!蕭誠你不講武德……”
黎劍鋒被蕭誠一拳打飛。
呈拋物線在空中劃出完美弧度,“砰”地一聲。
一頭扎進街邊綠化帶里。
一會兒又一會兒后。
“呸呸呸!”
頭上插著青枝綠葉的身影,從綠化帶坐起,拍掉沾上花襯衫灰褲子的泥土碎屑,起身,昂首挺胸再進攻。
舉著一根樹上掉下來的大樹枝,雄赳赳,氣昂昂往前沖。
“士可殺不可辱,蕭誠我跟你拼了!”
回家前,白露已聽蕭誠說過黎劍鋒的事,這家伙知道的內部消息更深。
多一個朋友就少一個敵人,合作很有必要,她果斷越過蕭誠邁出一步。
“阿鋒,明天就是中秋節了,你有沒有空和我們一起回新鎮過中秋啊?”
煙花還在夜空中綻放,耀眼奪目,卻不及少女的莞爾笑容半分璀璨。
不及她眉眼半分溫柔,耳邊砰砰炸響的聲音,不及她親切的語氣半分悅耳,比不上她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阿鋒……
黎劍鋒被這突如其來,親近又自然的稱呼震傻,僵立原地。
大樹枝舉在半空,距離笑臉盈盈的白露三米開外,頓了半秒。
“大嫂在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黎劍鋒嬉笑看了看白露,又看了看白露身后一臉冷漠的蕭誠。
那家伙的拳頭還沒松開呢!
揍得他痛死了,肋骨都快斷掉了,跟他們回家過中秋,還不得被打死!
不去不去!
堅決不去!
黎劍鋒剛搖頭,白露就說:“新鎮江邊明晚有燒烤聚會,會有很多朋友參加,我和阿誠也會參加,大家歡聚一起賞月吃月餅,吹著江風吃燒烤……
“你不是喜歡炸魚嗎?明晚去江邊炸了魚直接串起來燒烤,撒點孜然辣椒粉,把魚頭烤到酥酥脆脆香噴噴。
“一口咬下去嘎嘣脆,絕對好吃到你吃了一串還想吃第二串,第三串!”
黎劍鋒已能從白露繪聲繪影的描述中,想象到明晚月圓之夜的美好炸魚大場面,白露還說:“再配上一瓶小酒……
“你和阿誠羅十六他們一起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五人,喝著小酒賞明月,吃著烤魚就月餅,別提多逍遙了~”
吃著烤魚就月餅,這獨特新奇的搭配,瞬間把黎劍鋒的獵奇心理勾住。
不過。
過年過節都是那些拖家帶口的事,跟他一個孤家寡人有什么關系。
他從來不過。
“我不喜歡過節。”黎劍鋒嬉皮笑臉拒絕白露的邀請。
“月餅什么時候都能吃,不一定要在明天吃的嘛!酒我這里也有大把,大嫂什么時候想喝,直接過來開就行了。
“如果想炸魚燒烤,我這也有不少好東西,大嫂隨便拿,保準明晚炸到整條江的魚都飛起來,堆滿燒烤架……”
“愛去不去。”蕭誠打斷黎劍鋒的絮叨,牽著白露轉身就走。
絲毫不給黎劍鋒反悔的機會。
黎劍鋒傻眼。
白露轉身之際,抓住時機速速拋下一句:“我們明晚還會在江邊放能許愿的孔明燈,可好玩了,不見不散阿鋒……”
黎劍鋒眼睛一亮。
目睹全程的商初瑤從驚訝,震驚,到難以置信,心服口服。
蕭誠給朋友的見面禮是暴風拳,讓商初瑤一度傻眼。
她以為理智穩重的蕭誠,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三思而后行。
不會做出動口又動手的沖動行為。
沒想到他不僅做了,出手還如此殘暴,不留余力,一拳就把人打飛。
這干脆利落的無情手段,不能說不像蕭誠的處事方式,只能說更像社會大佬的狠辣,殺伐果決,毫不猶豫。
不過,被揍那家伙也確實找揍,竟敢明目張膽撬大佬墻角。
果然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獲。
一拳,上天落地入綠化帶。
爬出來時,齜牙咧嘴揉了好幾下胸口,肯定痛得夠嗆。
痛醒之后再被白露一番溫暖游說,估計整顆脆弱小心靈都被狠狠安慰了。
雖然嘴上說不去,心里肯定已經動搖,否則眼睛不會那么亮。
蕭誠和白露走了還一直目送。
商初瑤真的是墻都不服,就服蕭誠白露這對雙商爆表的年輕小夫妻了。
她爸爸的合作伙伴都沒這么厲害,聰明,優秀,時刻拿捏人心。
蕭誠和白露給商初瑤安排的住處,是城里最好,安全性最有保障的高檔賓館,豪華套房。
還租了出租車,有李四專車司機,隨時接送商初瑤往返新鎮與平城。
住在城里,吃喝玩樂在新鎮。
方方面面照顧周到,這是對合作伙伴的尊重,也是對好朋友的重視。
“瑤瑤,這幾晚就委屈你住賓館了。”賓館門口,白露輕拍了拍商初瑤依依不舍抱住她胳膊的手。
“放心,李四是我們的人,早上他會接你來新鎮,晚上送你回平城。
“你什么都不用想,放心感受我們新鎮江上好風光,感受蕭家村新鮮甘甜的水果盛宴,鄉親們熱情似火的招待,開開心心度過每一天。”
商初瑤雖是富家女,卻不是溫室嬌花,自然不會覺得委屈。
她只是想和白露住近一點。
能住在白露家最好了。
可蕭誠不給,上車前就冷著臉把她的提議否決,無情扼殺在搖籃里。
現在也時不時冷冷掃她一眼。
生怕她死纏爛打,跑去他家,搶走白露一起睡似的,雖然……
她確實想過和白露睡一間房。
大家都是女孩子,有什么關系嘛。
“行了。”
蕭誠冷冷掃了眼商初瑤抱著白露的手:“有什么事給李四打電話。”
“房里的座機貼了電器店的號碼,餓了樓下有宵夜攤。”
大佬在趕人,商初瑤聽不見似的,抱著白露胳膊依依不舍。
“露露,你跟我上樓喝杯茶再走唄,坐了一天車,都累壞了吧?喝杯茶看會兒電視再回去,反正新鎮離平城也不遠,實在不行就讓誠哥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