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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心里，已經先入為主的有了瑞安偷盜趙豐年軍機，被趙豐年知曉的印象。
這會看兩人便有說不出的古怪和不合常理。
即便趙豐年的表情與動作與往常并無什么不同。
瑞雪也覺得現在的趙豐年就是意有所指。
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好瑞安，或許求求趙豐年放他一馬。
真不行，大不了與他一拍兩散，總之現在離開趙豐年的視線,是最要緊的。
拉著瑞安便要離開，看向趙豐年的眼神卻充滿了警惕與抗拒。
趙豐年并未有什么動作，只是向姐弟兩的神色有些疑惑。
抬手將茶杯輕輕放在桌上，叫瑞雪好不緊張。
瑞安被瑞雪拉扯著出了屋子，剛要開口詢問，就被瑞雪有些慌亂的眼神給堵住了嘴。
直到離那院子有些遠了,瑞雪才停了下來。
四處打量,見確實沒人，壓低了聲音問道。
“你屋里那些北境的密信，是從何處得來的？”
瑞安顯然沒想到，瑞雪會問他這樣的問題，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這樣的表現，瞧在瑞雪眼里，更肯定了心中所想。
有些暴躁的狠狠拍了瑞安一下。
“誰叫你做這么危險的事，之前為什么不來找我商量。你知道趙豐年有多在意北境，怎么能觸他的逆鱗。”
瑞安一臉疑惑的看向瑞雪，揉搓著被瑞雪打疼的地方。
“阿姊，你在說什么呀，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
瑞雪有些生氣了，扯著他就走。
“跟我還要裝糊涂。”
瑞安踉蹌著步子，任由瑞雪拉扯著往前走，小聲嘀咕。
“我沒與阿姊裝糊涂，確實不知阿姊說的什么事啊。”
瑞雪扭頭看他，兇巴巴的吼道：“閉嘴。”
回了瑞雪的屋子，叫小杏將那幾封收好的密信拿了出來。
關好了門窗，又讓小桃小杏去外面守著，禁止閑雜人等靠近。
把東西擺在了瑞安的面前。
“從你屋里找到的,你還有什么好說。”
疑惑了一路的瑞安，見到這東西才放松了下來。
“阿姊這般緊張，就是想問這個。”
瑞雪見他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你道這是小事嗎？是不是蔣淮逼你這般做的？你不與我說清楚，我可救不了你。”
瑞安覺著阿姊為了自己，這般緊張慌亂，著實有些可愛。
笑著上前將她按到椅子里，輕輕捏著她的肩膀，叫她放松些。
瑞雪一時沒了脾氣，就這么一個弟弟，她能怎么辦呢。
“你少來這套，趙豐年八成已經知曉這事了，你還笑的出來。”
瑞安臉上的笑意更深：“那是自然，東西就是王爺給的，他如何會不知道。”
瑞雪驚了，忽地站起身來：“你說什么？”
這事情越發奇怪了，怎么與自己想的一點也不一樣。
自己這是腦補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劇情。
瑞安又將她按到了椅子里：“阿姊莫急啊，我原原本本告訴你就是了。”
原來自從趙豐年傷愈，決定回北境之后，就一直再為瑞雪往后安穩的生活做鋪墊。
先是與蔣淮做了交易,讓蔣淮至少在他不在都城的時間，沒空去招惹瑞雪。
又時常去宮里看望瑞安，教了他許多為人處世的道理。
雖說還不能讓瑞安百分之百的接納趙豐年，但兩人的共同目的，都是能好好保護瑞雪。
關系比之前好了許多。
這次瑞安能夠出宮，住到寧王府里來，趙豐年也出了不少力。
蔣淮也確實去找過瑞安，想讓他從趙豐年這里弄些北境的情報。
但瑞安早就不是那個被困在左相府里能任由蔣淮拿捏的小孩了。
遠近親疏，他自然分辨的清楚，到底誰是真心為他們姐弟兩個著想的，不用瑞雪告訴他，他也心里明白。
入府那日，他便去找了趙豐年，將這事與他說了。
兩人商議，就讓蔣淮認為他拿捏了瑞安，既能保全瑞安，也能不費什么心里了解到蔣淮的動向。
只是瑞安小小年紀，就要當兩頭的雙料間諜，恐怕會十分辛苦。
趙豐年也并未逼迫瑞安，若他不愿意，自然還有別的辦法。
瑞安卻一口答應下來，他一直想變的更強，保護好瑞雪。
如今有了這樣的機會，他不想錯過，不但能為瑞雪分擔，還能鍛煉自己，所以便一口答應下來。
至于為什么沒有提前告訴瑞雪，那是因為不想讓瑞雪為他憂心。
他已經長大了，有能力為自己的將來做決定，他想做一些讓瑞雪為他感到驕傲的事。
讓瑞雪相信，他有能力，也有決心，可以好好守護她，不再像以前那般受人脅迫和壓制。
聽完瑞安的敘述，瑞雪盡有些感動。
不僅僅是因為瑞安，更因為趙豐年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的為自己做了那么多。
他本沒必要為自己做那些的，是因為想補償自己什么嗎。
可兩人從相識到至今，瑞雪并不覺得趙豐年虧欠了自己什么。
話說開了，瑞雪也放下心來，拿起桌上的軍機密文，遞還給瑞安。
“以后再做這種事，提前給阿姊知會一聲，今日我差點就要與趙豐年撕破臉了。多尷尬啊。”
瑞安收好東西，點了點頭：“阿姊要信我才是啊。我已經長大了，絕對有能力幫到阿姊的。”
瑞雪“哼”了一聲，“十來歲的小孩，說什么長大了。間諜可不是好當的，以后凡事都要小心些。蔣淮那老狐貍，八成不會信你，你不要太較真了。”
瑞安拍了拍瑞雪的肩：“阿姊。”
“好啦，好啦，我不說就是了，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吧。”
從外面叫回了小桃小杏，重新梳洗一番，總算是了結了一樁心事。
瞧見書桌上放信的匣子，才想起當初去找瑞安的目的。
忙叫谷廉又將瑞安叫了回來。
仔細交代一番，讓谷廉陪著瑞安去了一趟國子監。
晚飯時，將陸思元請了回來。
幾日未見，思元似乎失了精神，不似往日那般活潑。
一副沒睡醒的憔悴樣，飯桌上，只顧低頭扒飯，瑞雪給他夾什么，他便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