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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初夏預計在盧浩寧和方卓里行刑的時候,可能有人會刑場劫犯人。
周星陽得到安初夏提醒,也不敢掉以輕心,特地暗暗從府城調來一隊兵丁,安排在刑場的四周,防止有人來接法場。
方家書房里原本一臉帶著商人精明的方老爺,此時神情陰沉的對著面前的蒙面人道:“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要把人給我從法場救出來。”
“如果真要這么做,人員傷亡太大,方爺可想好要怎么向上面交待。”蒙面人不太贊同的道。
方老爺圓圓的臉上瞳孔微縮了一下,然后狠狠咬了咬后槽牙,道:“這個不用管,救出我兒,我自會向主子請罪。”
蒙面人看方老爺一意孤行,于是也不在多言,主子可是還要仰仗方家這個錢袋子,出資給他訓練出更多得用的私兵。
行刑這天因為兩人做的事太過惡劣,觀看行刑的人還是挺多的。
安初夏和木檀坐在一家茶樓上遠遠的看著法場,周星陽穿著一身官服,神色格外威嚴的坐在那里監斬。
盧浩寧和方卓里還有幾名同犯,身穿囚服被押跪在法場上,劊子手滿身煞氣的手提大刀侯在一旁。
圍觀群眾紛紛說道:
“如此歹毒之人活該得此報應!”
“就是,害了那么多無辜女子慘死,真是禽獸不如。”
“如此惡徒死不足惜!”
季秀才一家和那些受害女子家人,站在最前面被維護秩序的侍衛攔在外面,只好嘴里不停咒罵著盧浩寧和方卓里不得好死,來世投胎四腳畜生
盧山長蒼老的臉上滿是哀傷的帶著仆人來送斷頭飯,安初夏瞇了瞇眼睛,卻不見方家人。
盧浩寧此時害怕到了極致,他臉色猙獰的朝著盧山長歇斯底里的吼叫:“我是三品大官家的公子。”
“祖父是開設書院的山長,桃李滿天下,誰敢砍我的頭。”
盧浩寧仿佛失去理智般對著盧山長咆哮著:“祖父,你快讓他們把我放了,我們給他們錢。
只要把我放了,讓父親把他們弄到京城當大官,我不想死…祖父……祖父…我不想死,你救救孫兒。”
盧浩寧老淚縱橫喉嚨嗚咽道:“是祖父錯了,不該把你帶回廬山縣,以為自己有能力教育好你,卻不想讓你做出如此彌天大錯,如今誰也救不了你。
你父母來信也責怪祖父糊度不慈,不配為長”
說道這時盧山長猛然一口氣沒喘勻,軟軟的倒了下去,辛虧旁邊帶來的仆人,眼疾手快扶住才沒有摔倒地方。
正在不甘發瘋被侍衛緊緊押著的盧浩寧,滿是腥紅的眼底,眼睜睜的看著仆人背著涽死過去的盧山長離開,連多看他一眼,猶豫一下都沒有。
皆因盧浩寧心不甘情不愿被盧山長帶回廬山縣,他不僅不聽從盧山長安排去學堂里讀書上進。
還因記恨盧山長把他帶回這偏僻的小縣城,對他身邊的仆人,也是毫無顧忌的非打即罵。
盧山長也因此訓斥過他幾回,不過盧浩寧都是低頭聽訓,轉頭該怎么做,還怎么做,最后盧山長也拿他沒辦法。
盧山長身邊的仆人們早就不待見他了,這時候怎么會管他臨死前吃沒吃飯,會不會成為餓死鬼。
相比盧浩寧有人送斷頭飯自己作的沒吃成,方卓里還有兩人身邊的幫兇隨從,都兩眼空洞的低著頭。
隨著一根上面寫著斬字的令牌扔出,周星陽肅然說出一聲:“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劊子手們高高舉起手中的大刀,陰森森的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格外嚇人。
圍觀的群眾屏住呼吸,等待大刀落下來那一刻,有那膽小的已經閉上眼睛,害怕看見那血濺三尺的場景。
就在劊子手大刀即將要落下的時候,其中給方卓里行刑的劊子手,被一支箭射中了胳膊大刀掉落。
盧浩寧和其他幾人可沒有這么幸運,已經當場被劊子手一刀砍下頭顱,鮮血淋漓染紅法場。
隨之而來的是一群蒙著面的人躥進法場,周星陽看著想到劫走方家少爺的人,冷冷一笑,揮了揮手。
原本法場周圍看熱鬧的人里,有三分之二的人從身上隱蔽處抽出利器,剩下的百姓也被侍衛有準備的及時撤離這里。
從街道四周又跑來一隊穿著兵服的隊伍,法場霎間被包圍,這時候帶頭來劫法場的蒙面人,也發現自己好像中計了。
他瞳仁緊縮一下,和周星陽對峙一眼,猛然朝他攻去,想要抓他作為人質好逃出去。
兩對人馬一觸即發,劍拔弩張,刀劍相接,喊殺聲四起,聲浪里漸漸摻雜著慘嚎,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慢慢彌漫在空中,鮮血染紅了法場。
盧浩寧和幾個犯人被砍下來的頭顱,也不知道被紛亂對打的人群,踢到哪里去了。
站在茶樓上的安初夏幽深的看著法場中打斗的人,忽然她目光微微一沉,轉身拉著站在她身邊的木檀,離開敞開的窗口,一只箭與他們擦身而過,釘在后面的門框上。
“你在這待好,別出來!”
安初夏說完再次回到窗口朝對面一家酒館二樓看去,只見一個微胖的男人,帶著一個手拿弓箭的蒙面人離去。
她眼眸盛滿冷霜,深不可測,目中多了一份探究,微微一笑。
“夏夏!”木檀心有余悸的喊道。
“沒事了。”
這邊方老爺方雄發現對面茶樓,站在窗口處看向法場的人,正是調查廬山縣失蹤女子案的女官。
心里恨她回鄉后不每天享受,本地官員和富商的吹捧和獻媚中,非要管這種事。
害得他唯一的兒子現在要被砍頭,方老爺如何不恨她。
看見安初夏和一個長身玉立,俊美儒雅的男人,站在對面立即就吩咐剛才射劊子手的弓箭手,對準安初夏他們就是一箭。
可惜箭頭在太陽照射下反光,被安初夏發現躲開了這一箭,這讓方老爺郁悶非常。
法場這邊那個領頭的蒙面人在幾次攻向周星陽,都被他的近身侍衛打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