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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初夏感覺這里的殿試,怎么好像和現代電視劇上看的不一樣。
不說當今皇帝不在,就連一些文官重臣也沒看見一個,除了大殿四周站滿監督他們考試的人。
也就只要他們這些考試的學子了。
大廳里除了學子們的喘氣聲,還真是安靜的落針可聞。
這次殿試考題有些出乎所有考生意料,第一題竟然是“皆以民事論農桑。”
第二題,到是殿試上經常會出的“策論”
第三題,詩賦……
試卷上一共五題,安初夏也摒棄雜念投入到解題作答中。
就在所有學子都全神貫注答題的時候,從宮殿內間緩緩走出一位四五十歲,身著黃袍,滿臉威嚴的男人。
腳步緩慢的走在厚厚的地毯上,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此人就是東陵國,現任國君慶安帝蕭焱。
他進來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第一張桌子上的安初夏,知道這就是今年春闈上的那位女會元。
慶安帝走到近前站在旁邊,看見安初夏寫在草稿紙上,關于農事與農桑的實務論。
顯然這位女會元還沒有寫完,慶安帝有些遺憾的邁步離開。
走到第二和第三桌稍作停頓,看了看周星陽和唐東毅兩人關于農事和農桑的見解。
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順著中間鋪的地毯,朝著后面走去。
安初夏吐出一口氣,自己身旁不遠處站著人,她怎么會沒發現。
只不過在眼角瞄到那抹明皇色袍擺時,她就知道是誰站在那里了。
好在她一向膽子不小,才能若無其事的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寫題。
幾位摻雜在監考官行列的文官大臣,也在看著每位考生的表現。
看見慶安帝在安初夏那里站的時候最久,也都對這個女會元多了一份好奇。
殿試考完后,安初夏他們又被宮史太監帶出來,大家還是不看抬頭亂看規矩的走出皇宮。
安初夏和顧芳妙出來與幾位師兄告別,兩人正要朝遠處趕著馬車,等著她們的安瑾辰走去。
就被一位身穿藍色布衣的小廝攔住。
小廝在安初夏和顧芳妙之間來回看了看,眼神中卻沒有一個小廝對攔著的人,該有的禮貌和恭敬。
安初夏皺了皺眉頭拉著顧芳妙就要離開,那小廝見此趕忙說道:“你們誰是這次會試的安會元,我家大人要見她。”
小廝的口氣明顯對安初夏剛才要走的行為不滿。
安初夏勾起唇角沒有搭理這個小廝,跟他計較,這個小廝還不夠格。
安初夏拉著顧芳妙就走,小廝想要伸手拽住兩人,就被沒有走遠的王立斌三人攔住了。
看見兩個師妹走遠,他們同樣沒有自降身份的和小廝多作糾纏,也坐著雇過來的馬車離開了。
這時候從后面走上來兩位身穿官袍的大人,其中一個留有胡須的大人,對著旁邊身材微胖的大人,說道:“張尚書,看來你屬下家的奴才,比咱們今年的會元,脾氣還大咧!
攔住人家…請人過去,一個下人態度竟然這么惡劣,這也是讓老夫開了眼界。”
“哼!梁尚書,怎么還沒有那幾位剛及第的進士度量。
沒看見她們都不自降身份,和一個小廝計較么,你在這呱噪什么!”
張尚書被自己下屬禮部侍郎盧家的奴才連累,讓這個老家伙看了自己笑話,心里怎么不氣。
大步走過去坐上自家轎子,也不再理工部尚書梁荀。
盧成達聽到小廝的回稟,心中已經判定安初夏是一個不懂規矩,缺乏禮貌,清高倨傲,品行有失的人。
也不知道這樣的女子是怎么考上會元的,也許只是靠著運氣好,才走到現在。
落榜的考生大多已經離開了京城,現在留下來的都是在等殿試結果的考生。
半個月過去,所有參與殿試的考生都來到景和殿。
慶安帝坐在龍椅上親自為一甲唱名,金口玉言說完,有身邊的大太監再傳唱出來。
“殿試一甲第三名陳翰!
…賜探花!
…授翰林院編修!”
慶安帝唱的名字被大太監容零傳唱到整個景和殿。
原本會試排名第四的陳翰,殿試卻提升了一位,成為殿試一甲第三名探花郎。
不僅安初夏和陳翰他們師兄妹幾個驚訝。
就連周星陽和唐東毅臉上也露出了,喜憂參半的表情。
這樣不安會試排名的殿試,讓兩人又看到了希望,也許他們也有機會考中狀元。
周星陽和唐東毅把目光看向安初夏,讓兩人不得不佩服的是,他們在這位女會元的臉上只看見坦然自若。
沒有瞧出一絲心慌不安。
兩人不知道的是,對于安初夏來說只要能考中進士就行,至于名次那是錦上添花的事。
上次會那么注重會元這個名次,也是因為她缺錢,正好哥哥安瑾辰把家里差不多所有的銀子。
都押進去了賭坊,她是不努力不行。
而這次殿試就算她不能進一甲,二甲進士那是妥妥的,自古沒聽說過會試會元,會落入三甲同進士。
既然這樣她怕什么。
就在會試前幾名內心的躁動中,慶安帝又念出了一個名字,容零繼續大聲的傳唱于景和殿。
“殿試一甲第二名周星陽,賜榜眼,授翰林院編修!”
周星陽聽到這個結果臉上的表情很怪異,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
有一種心中大石終于落下來的感覺,臉上神情瞬間放松了下來,沒有了之前的向往和糾結。
這下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安初夏和唐東毅兩個人的身上。
這兩個人里必然有一個人會成為一甲狀元,而另一個人將會跌入二甲。
雖然都是進士,這一甲和二甲出身,對于讀書人來說還是很重要的,要不所有考生都想金榜題名考中狀元。
安初夏和唐東毅對視一眼。
安初夏明顯看出了,唐東毅的緊張。
對于唐東毅來說,這已經不光是能不能成為狀元的事了。
而是如果他這次不能成為狀元,就會落入二榜,這讓驕傲的唐東毅怎么能接受的了。
不過答案總有揭曉的時候。
隨著大太監容零的聲音傳出,整個景和殿變的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