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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初夏考中會元后,就莫名其妙接到很多各種宴會,詩會,文會的請帖。
她選了一些無關緊要的邀請去走個過場,少說多看,對于主動來結交的人,安初夏也應付自如。
對于名字在管城府首富家賬冊里的官員,及其家屬,安初夏都禮貌的應答,實則保持距離。
讓安初夏沒想到的是,這天竟然有一位穿著講究的嬤嬤給她送來了,四皇女府小郡主滿月宴的請帖。
這讓安初夏百思不得其解,她來京城后,可是一直保持著低調做人,做事,沒有和任何權貴接觸過。
怎么會收到四皇女府的請帖。
直到她帶著一份適當的禮物,應邀進入四皇女府見到胖胖的四皇女時,她才有些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收到請帖。
這個四皇女不就是年前她救下的懷孕女子么。
四皇女笑瞇瞇的眼睛,對上安初夏一雙桃花眼時,更是明亮了許多。
眾位坐在豪華客廳里,來參加當今皇上親封的攬月郡主,滿月宴的貴婦。
在看見穿著一身淺藍色錦繡長袍,被四皇女府婢女領進來的安初夏時,許多貴婦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們有的人這段時間宴會上見過安初夏,認出她就是今年的春闈會元。
但誰也沒想到四皇女會邀請她來,參加自己女兒的滿月宴。
各位貴婦就見端坐在主位的四皇女,看見這位安會元,竟然親自把她迎到緊挨著自己下首處落坐。
四皇女在各位貴婦面前,露出一抹憨憨的笑容,說的話也讓人啼笑皆非,都覺得四皇女不愧是京城里,有名的貪吃又愚笨的皇女。
就連一向多疑,心狠手辣的潘貴妃,都不把她這樣一位成年皇女,當成自己兒子登頂路上的絆腳石。
四皇女看著安初夏說道:“過會你要多看本宮月兒幾眼,這樣她就能多沾染你身上的才氣,長大了肯定比你還聰明。”
說完還認真的點了點頭,一副很認同自己說的話,覺得自己這么做是多么的明智。
四皇女這樣的神情都讓一眾貴婦不忍直視。
關系好的貴婦對視一眼,其中有很多貴婦眼中,都多少露出了輕視。
安初夏把這些都看在眼中,微笑著對四皇女說道:“在下全聽四皇女的!”
這時候坐在下首不遠處一個五官長得過于端正,骨架壯實,作未出閣女子打扮的姑娘,撇了撇嘴露出滿臉不屑的樣子。
輕聲嘟囔道:“想拍馬屁,恐怕是拍錯了人!”
挨著這位壯實姑娘做的夫人,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明顯不想讓她在這么多人面前說這些。
這話安初夏也聽見了,不過她連頭都沒轉。
就那樣看著有位嬤嬤從里間抱著一個紅色襁褓,身后跟著四個俏麗的婢女,緩緩走到四皇女跟前。
行禮后把紅色錦緞襁褓包著的孩子,遞給伸手來接的四皇女懷里。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四皇女懷里的嬰兒身上,這就是四皇女沒成親生下的孩子。
而且皇上不但沒怪罪四皇女,還親自給她賜予攬月作為封號,也作為名字的攬月郡主。
作為皇家下一代的第一人,又被當今皇帝親自賜名,這位攬月郡主可是尊貴的很。
就在大家都對這個孩子好奇的時候,四皇女又說了一句,驚人之語,“你們都快上前來,看上一眼小郡主。
別到時候出去說本宮小氣,來參加滿月宴都沒讓你們看月兒。”
一眾貴婦臉上都掛著哭笑不得的表情,要不是她貴為皇女,誰稀罕來看她生的孩子。
不過這話她們能說出來么,當然是不能。
先不說四皇女會不會生氣,恐怕最先要憤怒的,就是作為四皇女父親的當今皇帝。
“哎呀!攬月郡主長的可真可愛!”
“是呀!是呀!”
“可不是,一看就是一臉的福相!”
眾人看過,紛紛夸贊到。
至于攬月郡主是不是正如他們夸贊的那樣,那就要看你相不相信了。
大多數貴婦看完后,說上幾句祝福吉祥的話,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開席。
大家都在想應酬完趕快離開四皇女府,她們怕待久了,會被四皇女的蠢笨傳染。
等貴婦們離開的差不多,安初夏才上前去看襁褓中的嬰兒。
當安初夏看見白白嫩嫩,粉雕玉琢的嬰兒時,內心也被萌了一下。
小嬰兒打了一個哈欠后,水汪汪的眼睛慢慢睜開,安初夏當場愣在了那里。
直到宴會結束,安初夏被送出四皇女。
她的腦子里還在回想著,看清攬月小郡主眼睛的那一刻,給自己帶來的震撼。
怎么會那么像!
安初夏雇了輛馬車回到租住的小院,看見迎上來的哥哥安瑾辰的時候,她腦中好像有什么閃過。
“你怎么了,是不是參加宴會喝醉了,怎么眼神呆呆的?!”
安瑾辰以為妹妹酒喝多了,把她扶進后院自己房間里,又給安初夏端了杯茶水來。
直到把安初夏這個妹妹安頓躺下休息,安瑾辰才放心的離開,為這個妹妹真是操碎了心。
安初夏閉著眼睛,慢慢清除自己認為不可能的東西。
當看見那雙幼小明亮的桃花眼時,她的確被震驚到了。
要不是自己確認沒生過孩子,她都要以為攬月小郡主是自己的孩子了。
除了自己和攬月小郡主長著一雙相同的桃花眼,其中還有一個人。
他也長著一雙,和她們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
回想起在云水碼頭哥哥發生的那件事,還有今天出來時,無意間聽到有人提起。
四皇女是在沒成親的情況下,生下的攬月郡主。
安初夏就算不能十分肯定,但也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參加完四皇女府滿月宴后不久,殿試的日子就快到了。
安初夏他們一眾新及第的進士,被集中到一起,學了宮廷禮儀。
這才在四月二十八這天穿戴整齊,被宮史太監帶入考試的宮殿,一路上誰也不敢抬頭觀看。
進入宏偉的大殿就看見二面,擺放整齊的一張張桌椅,中間留有兩米寬左右鋪著祥瑞紋的紅色厚厚地毯。
安初夏他們被里面的一位宮史太監,按照會試名次安排落坐。
安初夏坐在最前排第一張桌子上,宮使把殿試要考的題目發下來,所有的試卷同樣身份信息都被隱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