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最有可能成為笪峰主親傳弟子的人,你以為笪峰主會為了你這么個無足輕重的私生女,而對我苛責?”
“至于阿離……我與他同窗數年,他又豈會為了你這么個拖油瓶對我怎么樣,你太高看自己了吧?”
管事一臉的鄙夷,看向徐冬清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癡心妄想的癩蛤蟆。
徐冬清:“……”
徐冬清直接被說的無語了。
有的人吧,明明是那么的普通,卻又是那么的自信。
就徐冬清對阿離和笪子晏的了解,這女人心中自己那高貴的地位絕對是她腦補的,笪子晏說不定連這人是誰都不知道。
但沒辦法,她自信即巔峰,徐冬清在這跟她掰扯再多也沒用,她聽不進去的。
于是,徐冬清干脆也就不浪費時間了。
“那你們丟東西吧,我先走了。”她說著,直接就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往外走了。
“你干什么去?”女管事下意識的問。
“如你所愿,我自生自滅去。”徐冬清回答。
眾女:“……”
所有人再次沉默。
我們真的有好多臺詞都還沒來得及說,你要不要這么自覺啊。
她們真的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傷害到了這丫頭呢……
就好他媽挫敗。
但是現在吧,她們總不能把人家攔下,讓人家不要去自生自滅吧。
所有人再次陷入糾結,這次就連女管事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姑娘越走越遠,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自己的目光盡頭。
徐冬清才沒有理會這些人復雜的心路過程,打著哈欠就離開了。
她沒有什么行李,而且昨天才住過來,重要的東西都在身上揣著呢,根本沒什么好收拾的,所以走得很干脆。
她本來想去找阿離,但是她們說阿離現在有事情,估計不在九峰上,主峰的路她又不認識,只好無奈放棄。
加上肚子有些餓,她便干脆朝著記憶中笪子晏最后離開的方向去了。
那邊是后山,山里面總能找到些吃的吧?
徐冬清自小就經常一個人進山找草藥,倒是一點都不怕,甚至還有些期待。
也不知道這仙山跟普通的山有什么區別,是草藥根有用嗎?還是動物更有靈?
不過這都不是她最期待的,她最期待的還是山中的那個人。
也不知道笪子晏的木屋在哪里,她能不能找到,找到了又能不能順利的見一下那位。
徐冬清非常期待,于是干脆利落地進了山。
顯而易見,仙山和普通的山看上去真沒什么區別,除了仙霧繚繞一點,甚至連普通的山上經常會出現的野獸嚎叫都沒有。
估計是為了安全,有人專門清理過危險的野獸吧。
反正徐冬清這一路上是一點危險都沒遇到,而且還找到了很多可以吃的野果子,味道都比山下的好吃,不僅甜還大,非常充饑。
等解決完吃飯問題之后,徐冬清也沒有往外走的意思,而是繼續往深山里面去。
她不知道笪子晏現在在哪,但猜著應該是在山林深處。
得益于后山的這片林子真不算大,且逍遙派把里面的危險都處理了,徐冬清還真走了出來,而且一路上都沒遇到什么危險。
甚至輕松的有些過了頭。
她不知道的是,逍遙派其實才不會處理這些危險,甚至覺得這些危險能夠磨練弟子。
但這片山林不一樣,笪子晏為了防止有東西打擾到她,將所有吵鬧的東西都清理了,自然沒有一點危險。
而且徐冬清今天運氣確實在線,她雖然還是沒找到笪子晏隱居的小木屋,但是她遇到了正好進山林的笪子晏。
其實也不能算是碰巧遇見吧。
笪子晏的實力擺在那,只要徐冬清出現在他感知范圍內,他都能立刻察覺到,而他的感知范圍是遍布整個山林的。
只是他平時都在閉關修煉,不會注意這些,只是今天正好沒有修煉,然后就感受到了走進了山林的小姑娘。
他不知道小姑娘來這干嘛,但看她一直在林子里打轉,似乎是迷路了,也沒人來找她,最終還是起身去把人帶了出來。
徐冬清看到笪子晏的時候,整個眼睛都亮了,她非常高興的撲過去,張口就喊:“笪叔叔~”
笪子晏都還沒反應過來,懷里就鉆進了一只軟糯團子,他皺著眉低頭,就發現團子渾身臟兮兮的,臉上手上還有細微的擦傷。
“怎么搞的?”笪子晏把臟團子從自己懷里揪出來,皺著眉問:“怎么弄成這樣了?阿離呢?我不是讓她照顧你嗎,他就這么照顧的?”
不能怪笪子晏這么說,實在是徐冬清現在的形象確實有點難看。
她現在整個頭發都亂糟糟的,衣服也被劃了幾個口子滾了泥,臉上手上甚至還有擦傷,白凈的小臉上灰乎乎的。
著實有點狼狽。
徐冬清其實也不想這么狼狽的,但她實在太矮了,這里的灌木叢都比她高,很多時候沒有路的時候,她就只能鉆來鉆去,可不就狼狽了。
至于擦傷什么的,真是不小心,她可還沒有到要靠這種事情裝可憐的地步。
不過既然有了這些傷口,徐冬清自然也不會忘記利用一下。
于是,笪子晏這話一問出口,她立刻就紅了眼眶,可憐兮兮的叫他:“笪叔叔,有好多人欺負我。”
笪子晏知道小姑娘早熟,但在他眼中這就是個十歲小孩,受了委屈會哭會鬧很正常,阿離小時候也愛哭。
但徐冬清哭的太委屈了,一副可憐兮兮沒人愛的小可憐模樣,還是那樣一張臉,對于笪子晏來說,真的跟暴擊沒傷害。
于是他立刻蹲下身子,用自己都想不到的柔和語氣輕聲問:“發生什么事了,跟我說。”
徐冬清等的就是這句話,心中暗暗竊喜,面上卻裝出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模樣,用特別懵懂的話語將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最后她還茫然的問笪子晏:“為什么那些姐姐要這么說我?我真的是阿離哥哥的拖油瓶嗎?笪叔叔你真的會連我死了都不多看一眼嗎?”
笪子晏真的很難形容自己這一瞬間的心情,但看到小姑娘淚眼朦朧,可憐又期盼的看著他時,那模樣與記憶中的臉重迭,就好像是那個人在對他哭一樣。
于是,他腦海里就什么想法都沒有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兒。”他鄭重又認真的開口:“阿離就是你的哥哥,我們都會保護你。”
“以后我們就是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