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子晏最終還是沒能看成,因為姚嫚只看了他一眼,就已經下了結論。
“相思病,沒救了。”
笪子晏:“……”
徐冬清譚庭:“?”
笪子晏干咳了一聲,不動聲色的換話題:“師尊,我給你帶的湯撒了,但我那還有一點,你要去喝嗎?”
徐冬清想了想:“什么湯?”
“鮮魚湯,非常適合養身體。”
徐冬清眼睛一亮:“去去去。”
笪子晏笑的含蓄,與譚庭姚嫚打了聲招呼,與徐冬清一起走了,只留下姚嫚和譚庭大眼瞪小眼。
“他們天天這樣嗎?”姚嫚問譚庭。
譚庭咬牙:“不知道。”
姚嫚一臉狗糧吃噎了的表情,剛想收拾東西走,譚庭卻攔在了她面前。
“醫仙,我想問問我師傅身體的情況。”
姚嫚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面前的小孩看著還很稚嫩,但一雙眼睛卻沒有半分童真,直勾勾盯著人的時候,有點像盯上獵物的惡犬,與在徐冬清面前撒嬌賣乖的樣子截然不同。
姚嫚覺得有點意思,忽然就笑了:“好啊,我和你說說。”
因為有歸晨的助攻,距笪子晏惹徐冬清生氣不到兩天時間,笪子晏成功哄好了徐冬清,并再次把人邀請到自己的院子里。
不過笪子晏這次要安分多了,除了偶爾占點便宜,其他時候都乖順的不行,又給做飯又會哄人,簡直要把徐冬清當祖宗供著。
逍遙派外面風雨飄搖,而引起這場風雨的兩人就窩在逍遙派里,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
笪子晏的手藝真的很好,加上他變著法的迎合徐冬清的口味,徐冬清短短幾天就被喂出了不少肉來。
異世界日記:
——今天仍然是來到這個狗世界的第不知道多少天,笪子晏越來越乖了,手藝也好好,他做的飯也太好吃了吧嗚嗚嗚!
——今天笪子晏燒了糖醋小排骨,好香。
——今天是小魚干,香。
——不行,我不能墮落了,我應該要好好修煉,劇情還在等著給我挖坑,我要努力!
——糖醋排骨真好吃。
徐冬清看著自己翻開的日記,看著那一排排堪稱擺爛記錄的文字,忽然就對自己未來產生了濃濃的憂傷,笪子晏又給她做了很多吃的,但這次怎么哄她都不愿意出來了。
她要奮斗要努力!不能因為五斗米而折腰!
徐冬清暗暗給自己打氣,剛在日記上寫上今天要努力修煉,門就被敲響了。
譚庭探出一個頭來,圓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徐冬清,小聲叫她:“師傅。”
歸晨被她罰抄門規去了,詩曦體質還在融合不怎么出來,笪子晏又沉迷研究菜譜,現在一天到晚在她面前晃的,就成了譚庭。
譚庭長得很可愛,是徐冬清非常喜歡的小正太型,他又那么乖巧懂事,時常讓徐冬清母愛泛濫,對他也是非常縱容。
于是譚庭就有事沒事來纏著她了,而且每次的話題都是一樣的。
“師傅,今天身體怎么樣?”一貫的開場白。
徐冬清嘆氣:“我真的沒事啦,你別老問了,快去修煉吧。”
譚庭卻不聽:“那您準備什么時候去滑胎?”
徐冬清皺了皺眉,譚庭最近一直在纏著她問這個,好像孩子不打他就會一直糾纏一樣,雖然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的身體,但徐冬清還是有些不爽。
她臉色沉了下來:“譚庭,我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
譚庭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像只被主人兇了的小狗崽,圓溜溜的眼睛上附上了一層水霧,就那么委屈又可憐的看著徐冬清,倔強的抿著嘴不說話。
徐冬清:“……”
徐冬清忽然就兇不下去了,她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擺爛一般的說:“其實我已經打過了。”
譚庭:“?”
譚庭表情一僵:“啊?”
“就在前天。”徐冬清一本正經的騙小孩:“你沒發現前天我一整天不在嗎?其實就是去九峰了。”
前天其實是去找姚嫚玩了一整天的徐冬清理不直氣也壯的說:“不信你去問九峰的人,我在那待了一整天,就是為了滑胎,我本來不想這么早告訴別人的,但是你一直問,我只能和你說。”
徐冬清嘆了口氣,半真半假的悲傷:“我還在難過呢,你別吵我了好嗎?乖,一邊玩去。”
譚庭呆呆的走出了主殿,整個人還是茫然的。
師傅說,孩子已經打掉了?
騙人的吧?
可是她說的好像不是假的……
譚庭真實的迷惑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對勁,于是又去了九峰,得知姚嫚閉門不見客,甚至在門口擺了一塊木牌。
譚庭看著木牌上面寫著的“七峰之人與狗不得進入”,深深的沉默了,轉頭去問其他九峰的弟子。
普通弟子也說不出個具體來,只如實說徐冬清前天確實在這里待了一整天,走的時候面色還很蒼白,看起來像是生病了一樣。
譚庭這才漸漸相信,緊接著就是難以控制的狂喜。
他禮貌的道別了九峰的人,揣著一塊石頭又去找了徐冬清,這次他直接說自己去過九峰了,發現是真的,問徐冬清孩子是不是真的沒了。
徐冬清點頭說是,他又非常乖巧的讓徐冬清好好休息,黑葡萄色的眼睛又亮又潤,好騙的讓徐冬清都差異。
今天這小子轉性了嗎?還是終于長大了?
還是譚庭好啊,比歸晨省心多了。
徐冬清誕生出了一種老母親的欣慰感,完全沒想到這位終于長大了,比歸晨要省心多了的崽轉頭就去了笪子晏的偏院。
笪子晏還在研究菜譜,他好像真的想在廚藝上做出一番事業,連上古秘聞都拿出來琢磨了,就為了研究食材的處理。
一派與世無爭的樣子,譚庭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他這副裝模作樣的樣子就覺得很生氣,尤其是在想到他這么裝模作樣就是為了騙師傅的時候。
而且師傅還真被他騙到了。
譚庭冷著臉踹開院門,笪子晏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連多余的目光都不想給他,也沒說話。
一副無視譚庭的樣子。
譚庭也不生氣,他太知道該怎么激怒一個人了,于是直接開門見山說:“你不要再癡心妄想了,你跟師傅沒可能,師傅已經把孩子打了。”
笪子晏拿著上古秘聞的手一頓,眼底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就又穩住了,依舊連看都沒看譚庭一眼。
這是擺明了不信。
譚庭顯然是早就料到了會這樣,直接從懷里掏出了個石頭扔在地上,冷笑:“我都錄在記憶石里了,你愛看不看,左右你以后不要再纏著師傅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是什么模樣。”
“不識好歹的野狗也配肖想主人嗎?你自己覺得你配得上師傅嗎?笪子晏,你清醒一點吧,不要再連累師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