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大號的好處就是,哪怕身上還有傷,實力也只剩下一兩成,也能隨隨便便碾壓普通弟子。
徐冬清幾乎是沒怎么費勁就潛入了地牢,一路連打帶騙,居然還暫時沒人發現她想要劫獄的目的。
不過一切的順利都到看見笪子晏后就到此為止了。
有原著劇情在那擺著,徐冬清并不是沒想到笪子晏可能會不好過,但她還是低估了那些人的狠厲。
昏暗狹小的牢房里,血腥味伴隨著腐臭味撲面而來,徐冬清被撲的了個滿臉,忍不住干嘔起來,她難受的眼淚都出來了。
朦朧中就看到笪子晏躺在血泊里,一動不動。
徐冬清心頭一緊,也顧不得這環境的惡劣了,連忙劈開鎖,踉蹌的打開了牢房。
笪子晏身上全都是被毆打出來的傷,血糊了他一臉,胳膊和腿全都呈現出一種扭曲詭異的姿態,應該是骨頭都被打折了。
他像條死狗一樣的躺在自己身上流出來的血泊里,雙眼緊閉,幾乎沒了呼吸,如果不是胸膛還有一點點起伏,任誰都只會以為這是一具死去多時的尸體。
可是距離他被關起來才多久啊,怎么就被打成這樣了。
徐冬清也說不清自己是個什么感受,骨子里的悲憫之心讓她看不得這種人間疾苦,她小心翼翼的將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的笪子晏扶起來,扯過衣袖擦了擦他臉上的血。
潔白的衣袖上染上了血漬,就像是雪地里開出的紅梅,顏色鮮艷刺目又灼人。
笪子晏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徐冬清不會治傷,只能把那些靈藥一股腦的往他嘴里塞,然后又勉強給他輸送了一點靈力,見人好像緩過來了一點,沒那么瀕死了,才費勁的扶著他往外走。
這種時候,她因為傷勢未愈而贏弱的身子就顯得很拖累,笪子晏看著很瘦,但當他把所有的重量都壓在徐冬清身上時,徐冬清才知道這狗逼已經有了成年人的身量。
扶的她氣喘吁吁。
偏偏禍不單行,還沒走出地牢就迎面撞上了千雨谷換班巡邏的弟子,一共四個人,看到徐冬清都是一愣。
徐冬清這次有小心把臉蒙起來,這些人不知道她是誰,但一看她這架勢就知道她在干嘛,于是立刻警戒起來,抽出武器就沖著她砍過來。
一句廢話都不多說的那種,訓練有素的讓徐冬清頭疼。
她一只手扶著笪子晏,一只手抽出歸荑劍,勉強招架。
幸虧這些弟子都不強,徐冬清借著歸荑劍的力量,解決的并不艱難,但她身體狀況實在太差,還帶了個拖油瓶,最后只解決了三個,不小心放跑了一個。
這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這跑路的弟子一定會去通知有人劫獄,立馬就會猶如蝗蟲一般多的弟子過來支援,徐冬清比誰都清楚局面的急轉而下。
但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趕緊拖著笪子晏跑路。
人肯定是不能往逍遙派駐扎地帶,那些人用腳趾頭想都會往那邊搜,崔裕蒙和吳坤又那么討厭笪子晏,根本不配合,藏不住的。
徐冬清只能費勁的把人住千雨谷外帶。
一路上又解決了不少聞風而來的千雨谷弟子,幸虧沒遇上什么大人物,雖然招架的很艱難,但勉強還能應付。
不過幾波下來,徐冬清身上不可避免的多了不少傷,一身白衣也徹底糟蹋了,看上去就和半死不活的笪子晏一樣凄慘。
不過幸虧千雨谷建立在山谷中,往外一走就是茂密的森林,經過初時的驚險圍捕后,徐冬清帶著笪子晏成功躲入了密林,情況就好很多了。
彼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茂密的森林里只有點點銀白色的月光鋪撒,偶爾有點點蟲鳴響起,透著幽靜與靜謐。
徐冬清帶著笪子晏小心又迅捷的穿越叢林,借用茂密樹木的遮掩,完美融入了大森林。
就在兩人匆匆逃竄時,笪子晏像是終于緩過來了,長長的睫毛顫了又顫,勉強睜開了眼睛,入目就是逃竄的狼狽。
徐冬清在他睜開眼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緩緩放慢了速度,半開玩笑的開口,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疲憊:“你終于醒了啊?”
“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明天早上呢。”
笪子晏緩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他皺眉看著扶著自己的徐冬清,表情有一瞬間的茫然。
“你怎么在這?”他沙啞著開口。
徐冬清也累了,干脆停下了腳步,把人小心翼翼地扶到一棵巨樹底下,讓他靠坐著,自己才有功夫喘口氣。
“我怎么在這兒,我當然是為了來救你啊!”
仗著笪子晏現在虛弱,沒辦法對自己出手,徐冬清恨鐵不成鋼的罵:“平時叫你低調點,你不干,非要那么高調,得罪人了都不知道,還讓人留下了證據,你是什么廢物點心!”
笪子晏的表情沉了下來,面色不善的看著徐冬清。
面對這樣的目光,徐冬清先是反射性的縮了縮,但很快又發現現在自己沒什么好怕笪子晏的,于是膽大包天的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笪子晏腦袋,不滿的哼:“你看什么看!”
笪子晏顯然沒想到她會直接動手,措手不及之下被拍了個正著,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的他表情茫然又呆滯,徐冬清被他這個樣子逗笑了。
“你真是個小可愛。”她說,“能不能站起來?太晚了,我們先隨便找個山洞休息一下,明天再逃。”
笪子晏看了她很久,目光從一開始的疑惑打量變成了平靜,他很輕地“嗯”了一聲,就試圖站起來。
他的腿是剛接上的,這會兒根本站不穩,他勉強站起來之后身體便劇烈搖晃,眼瞅著就要摔了,徐冬清及時伸手扶住了他。
徐冬清的手溫暖又柔軟,笪子晏半個身子都倚在她身上,徐冬清自帶的清調木香縈繞著他,莫名有幾分溫暖的味道。
笪子晏沉默著任由她扶著走,一路上徐冬清都在啰里啰嗦的自說自話,她一會兒嫌棄笪子晏太重了說他快壓死她了,一會兒又罵笪子晏不長腦子,誰都得罪。
喋喋不休很是吵鬧,但一向喜靜的笪子晏卻意外的不覺得煩。
他覺得這樣的徐冬清,陌生又鮮活,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為什么要救我?”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笪子晏忽然開口:“我前兩天還要殺你。”
徐冬清被他問的腳步一頓,但很快就不在意的笑了笑,嗓音柔軟又輕甜:“我是你師傅啊笨蛋!我不來救你誰來救你?至于之前的事,我知道那是我自己的問題,怪不得你。”
“更何況,我不是說了嗎,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我說到做到。”
她的語氣執拗又不講道理,還帶著股倔強的理所當然,笪子晏只覺得心口像是被小貓輕輕撓了一下,不疼,但是癢。
看!是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