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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娜聽到這句話之后,周身那不安的感覺這才消散。
她沒有注意到,應弦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幽深。
看來這個“精神系異能”是有被動的,自己不耗費精神力也能感覺到身邊人的一部分情緒,但是如果想要深入了解對方的內心,至少以自己現在的情況是沒辦法去完成的。
之前來送飯的護工和護士也是如此。
護工沒什么情緒,只是很平靜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護士則不然,從表情到內心里的情緒都散發著驚訝和不安,像是生怕自己出事一樣。
“回基地的事情不急,之前也和你說了,陸河把該送回去的都送回去了,你啊——就好好休息吧。”盧娜嘴角彎彎的,“我會在這里陪著你,直到你身體康復到一定程度。”
應弦瞬間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會不會耽誤你在小隊里的事情。”她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盧娜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不會,基地沒那么多事情需要我們去做。至于訓練…訓練那么久了,偶爾休息一下也是被允許的。”
雖然她是這樣說的,但是應弦還是有些抱歉感。
不過東西送回去了,她就放心了。
她和盧娜在病房里聊了一會的天,也簡單了解了一下黑蛇小隊和一些……京城基地的八卦。
不得不說,拉近兩個女人之間的關系就是靠八卦。
盧娜被護士催著離開的時候,滿臉都是不舍,像是還能拉著應弦再嘮個一通宵的樣子。
她離開后,應弦坐在病床上開始梳理自己剛才收到的信息。
黑蛇小隊是自己結束京郊地下演技所任務,回到D市基地后才組建成的特戰小隊。
小隊總共也就十八個成員,徐策是隊長,而盧娜是副隊長,隊伍里的所有成員都是特戰隊出身,通過重重選拔才加入的黑蛇小隊。
選拔有嚴格的要求,幾乎是從幾十個精英當中選一個。
而盧娜,就是唯一一個勝過了無數男特戰隊員,脫穎而出的女特戰隊員。
入隊后,她原本只是個普通的隊員,但是因為每次作戰都表現出了強大的實力,再加上她之前就是女特戰隊的隊長,所以進入隊伍后沒多久就被提上了副隊長的職位。
之前還在讀書的時候,應弦和楚箏天天說酸了。
但是遇到這樣優秀的女性,應弦此時滿心都只剩下敬佩。
不過剛才盧娜說,之前執行過京郊地下研究所任務的人,除了陳天驥之外,其他人都沒了。
都是一起打過喪尸的生死之交,即便后來沒聯系了,但是陡然聽到他們的死訊,應弦還是有些難過。
怎么說呢,雖然面對了太多同伴或者好友的死亡,但是還是會為之感到惋惜。
應弦從空間里找出之前讀書時用的手機,因為一直保存在空間里,之前也偶爾給它充過電,所以開機后還有七十多的電量。
她打開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的微信,里面依舊是一片靜默。
而朋友圈最后一條更新是去年的九月三號,那個時候還有一些微弱的信號。
發朋友圈的人是她的一個同班同學,更新的內容是求助,但是底下卻沒有任何一條評論或者點贊。
應弦又打開相冊,她不愛存網上的圖,所以相冊里都是之前自己拍的照片。
她打開隱藏相冊,看著照片里快五十的父母,嘴角綻開一個很柔和的笑意。
如果父母還在,今年也快要踏入五十歲的門檻了。
她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屏幕里父母的笑臉,有濕漉漉的東西從眼角滑落到臉頰,最后全都被純白色的被子吸收。
應弦從頭到尾,翻完了相冊里的六千多張照片。
她換過很多次手機,但是每次換手機,都會把舊手機的照片導到新手機里。
以至于到后來,手機內存必須往大了買。
相冊里的這些照片是她從初一到現在的所有回憶,里面出現過太多人,都曾在她的過往中占據過一席之地,但是有一部分人已經沒了聯系。
看完這六千多張照片后,已經快到半夜了。
接下來的這幾天內,應弦每天都躺在床上,除了盧娜每天下午過來和她聊聊天之外,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應弦甚至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僵硬了。
末世之前最希望的就是這種生活,但是真過上之后,還真有點不習慣。
醫生也來看過幾次,確認應弦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之后,盧娜這才答應應弦可以回京城基地了。
但是就連回到基地后,陸河都不讓她參與體能訓練,只能每天和一堆關于指揮學的資料大眼瞪小眼。
應弦瞬間覺得自己一個腦袋兩個大。
不過調查組的速度也是真的快,應弦回到基地后不到一周,關于那些能讓人變成變異喪尸的藥劑的研究結果也已經出來了。
調查組當即就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
結合之前出現過的K7號藥劑,和K9號藥劑,還有曾經從各大基地里發現的淡黃色和橙黃色液體得出結論,這一次的變異藥劑是所有藥劑中最效果最大的。
而在W市基地找到的那些藥劑足以將一百多個人變成變異喪尸。
但是實際上的危險性絕非如此,既然他們能夠制造出來,就證明了他們絕對掌握了制作方法。
如果再不將這群家伙抓了,就等于華國內有一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的核彈。
會議上,彭光林的臉色極差,眼睛下掛了倆巨大的黑眼圈,看起來已經是很多天沒有睡好覺了。
但是整個會議上,應弦都聽不太進去。
會議上人很多,每個人的情緒應弦都能感覺的到,這種感覺沒法讓它消失,整個腦海里都是這種感覺,頭像是要爆炸一樣疼痛。
她的臉色差到就連專心主持會議的彭光林都注意到了。
會議結束之后,彭光林單獨把應弦留了下來,等到會議室徹底安靜下來,彭光林就直接開口了。
“小應,看你剛才臉色不對,你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嗎?還是……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