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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娜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責備,但里面包含的關心也是難以忽視的。
應弦有些不太習慣近乎陌生人的隊友對自己散發出的善意,畢竟自己和盧娜也是今天才見過面,甚至病房里是她們說過的第一句話。
徐策見兩個女人終于說完話了,便插了一句嘴。
“小應,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暫時不適合回京城。我把盧娜留下來照顧你,我和其他隊員得先回去了,京城基地那里需要我。”
應弦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出了什么狀況,但是徐策這么一說,她也只好點點頭表示答應。
直到徐策離開后,盧娜才小聲的開口,滿臉都寫著八卦。
“小應妹妹,你和我們徐隊之前認識嗎?”
這句話問的有些沒頭沒尾,應弦不太理解,但還是搖了搖頭,“不認識,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盧娜撲哧一笑,“不是‘今天’了,你已經昏迷三天了。”
三天!?
應弦瞬間懵逼了,自己只是做了個夢,怎么就過去三天了!?
盧娜看出她的不解和震驚,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別呆了,三天已經算好的了,醫生那里預估你得起碼一周才醒。不過也不怪醫生預估出錯,咱們異能者的身體素質不能和普通人相比,醫生不了解也正常。”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安慰,但應弦的心情卻沒有因此好多少。
“你知道我在昏迷之后發生了什么嗎?”她盯著盧娜的雙眼,輕聲詢問道。
奇怪的是,她居然和夢里一樣,能夠感覺到盧娜此時的情緒。
“你暈過去之后怎么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被徐策一路背進醫院的,好在你身體素質夠強,爆炸也只是弄斷了你一根肋骨而已。醫生已經給你做完手術了,你不用擔心。但是你回來的時候的確夠嚇人,徐策身上都沒那么多傷口,而你卻渾身都在流血。”
她的語氣很隨意,應弦也感覺到,她此時的情緒也很放松且平和。
“不過你術后開始發燒,我們還以為是術后并發癥,醫生看過之后也不確定,我們只能把發燒的原因歸在你的火系異能上。好在你現在醒了,不然徐策得自責死。”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盧娜的聲音帶了幾分揶揄。
應弦沒有說話,而是像夢里一樣,將自己的精神力凝聚在雙眼,然后直勾勾的看著盧娜的雙眼。
緊接著,她的耳邊似乎傳來了細微的說話聲。
還沒等她聽清,尖銳的刺痛感瞬間從雙眼蔓延至整個腦海。
應弦尖叫一聲,整個人癱軟在床上,她抬手捂住眼睛,意圖緩解這個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疼痛感。
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盧娜被嚇得立刻跑出去叫了醫生。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來的很快,一番檢查過后,實在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只能用似是而非的言論給出了診斷結果——
病人醒來過后應該先好好休息,而不是拉著她說這么多話。
盧娜的目光登時變得有些愧疚,她輕聲和應弦道了個歉后,和醫生一起退出了病房。
病房里恢復安靜之后,應弦的頭痛也逐漸緩解。
她睜著眼睛看著純白色的天花板,腦子里亂糟糟的,像是被塞進了一堆棉花一樣。
但當她想要去想什么的時候,腦子里的疼痛感又蔓延起來。
應弦不敢再去想什么,而是將大腦放空,整個人都陷入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剛才集中精神力聽到的是什么,只知道是說話聲,雖然很小聲到幾乎聽不見,但還是能感覺到,那就是盧娜的聲音。
但是應弦的余光卻沒有看見盧娜動過嘴唇,排除了腹語的可能性后,只剩下一種可能。
那就是——
她或許得到了讀心的力量。
如果用小說的方式來解釋,那就是精神系異能。
應弦不知道這個力量是好是壞,但是就在她剛才想要去主動感知盧娜的情緒的時候,那個疼痛感似乎在告訴她,她的能力還不足以去支撐這個能力的使用。
這和太監逛青樓有什么區別!
應弦在內心吐槽了一句,然后換了一個對于她來說比較舒服的躺姿,緊接著就繼續盯著天花板開始繼續胡思亂想。
結果就是應弦越躺越無聊,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醫院里居然有信號,而且還不弱!
手機從空間拿出來之后,之前因為一直放在空間,沒信號接收消息的手機開始此起彼伏的震動起來,好幾條消息也顯示在了屏幕上,發送日期從四天前到今天的都有。
她來之前將這個手機的手機號告知了舒空渡和周硯南他們,然后才離開。
雖然告知他們可能沒用,但是總得給他們一個聯系到自己的方式。
其中林維枝只發來一條寒暄類的消息,舒空渡也只是一天一條,反倒是周硯南和話癆一樣,唧唧歪歪了一大堆。
應弦耐心地挨個回復過去,對面沒有再回復。
不過想來也正常,這個點大家都在訓練,要是有回復才有鬼了。
她在床上躺到晚上,期間護工進來送飯,也是讓她在床上吃的,剛想下床走動一下,就被負責看護她的護士給趕回了床上,理由是她現在需要靜養。
就在她百無聊賴的時候,盧娜那顆金色的腦袋就從拉開的門縫里小心翼翼地鉆了進來。
盧娜是混血,而且是一眼就看得出來是混血的那種,高鼻深目,尤其是那頭天生的金發,看起來就像是個芭比娃娃一樣。
她雖然長得一副娃娃臉,但是聲音卻是實打實的御姐音,搭配起來倒有些詭異的可愛。
不過應弦卻是不敢直接夸她可愛,畢竟人家年紀在自己之上,貿然的夸贊也太沒禮貌了一點。
“徐隊讓我來問問你的情況。”盧娜這次過來顯得拘謹很多,應弦感覺到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安。
“我好多了,頭已經不疼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