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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弦有些詫異地回過頭,說話的覃其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把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我爸媽都死了,是您二位救了我,謝謝你們!”他依舊保持著跪著的姿勢,“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可以讓我跟著你們嗎?你們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覃其這個舉動直接把應弦和舒空渡都給嚇了一跳。
舒空渡看了眼應弦,見她表情有些尷尬,還小幅度的對自己搖了搖頭,瞬間心領神會。
他走過去把覃其扶起來,溫和地說,“別跪著,先起來。我們救人不是因為其他的,所以你也不用因此有心理負擔,現在你已經自由了,沒必要跟著我們。”
這話一出,覃其表情明顯低落下來,嘴唇無助地翕張了幾下,但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低落的點點頭。
人家不愿意帶著自己,再厚著臉皮求,那也太不要臉了一點。
舒空渡拍了拍覃其的肩膀,和應弦一起走出了農家樂的大門。
也許是因為這兩位終于走了,他們終于拿起手邊能找到的各種武器,走向被捆起來的小混混們。
積壓已久的恨意在此時終于宣泄出來,應弦和舒空渡隔了很遠,都能聽見農家樂里傳出的哀嚎聲。
應弦和舒空渡走到明石鎮的主路上,附近靜悄悄的,只剩下風吹過路上垃圾的細微聲響。
雖然現在還有一種尋找物資的渠道,就是去鎮上居民的家里找,但應弦卻并不喜歡這種方式。
“好久沒見過這么安靜的街道了。”舒空渡有些感慨地說,“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明石鎮在末世之前就是個旅游勝地,法定節假日和寒暑假,這里都是人來人往的,導致很多人都不知道,這里其實只有三萬多常住居民。
應弦從空間里拿出一個新的口罩戴上,把冷空氣全部隔絕在外。
“我也沒想到,我的大四生涯居然會是以這樣一種方式開始。”她主動伸出手拉住了舒空渡的手,十指相扣,“不過說起來,我還沒來過京城呢。”
從小到大,因為應正國的緣故,家里很少一起出去旅游,就算有,去的也基本上都是K市附近的城市。
舒空渡瞥了眼兩人交握的手,溫聲回答,“那不如就趁著現在,把這次出門當作一次旅游,第一站就是明石鎮。”
應弦一愣,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算了,等末世結束后再說吧。”
這個關于旅游的話題就這樣尷尬的結束,應弦和舒空渡一路走到兩人剛到鎮子時,下車的地點。
陽光在中午過后終于溫暖了一點,應弦從空間里摸出兩瓶礦泉水,分給了舒空渡一瓶,然后直接就往鎮子門口的石墩子上一坐。
冰涼的礦泉水順著食道滑進胃里,替她驅散了一點身上被太陽曬出的熱意。
她沒有帶走農家樂里的任何物資,所以空間里還是有一大半的位置可以用來繼續囤貨。
就在應弦喝完水,準備從空間里取出越野車,和舒空渡一起離開鎮子時,兩人身后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應弦立刻蘊起一團火焰,舒空渡手里也凝聚出黃光,一回頭,看見的卻是從農家樂里救出來的那群人,兩人這才把手里的異能收起。
“妹子,你們還沒走啊,我們打算去京城基地,咱們要不要一塊兒走?”中年婦女率先開口,“咱們人多力量大,路上要是遇到喪尸,也能一起解決。”
中年婦女這話率先引起了另一個中年男人的不滿,他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中年婦女,“你這話說的,人家有本事,咱們有什么力量。”
說著,他又訕訕地看向應弦,“我老婆不是這個意思,哎呀,就是……你們要不好人做到底,送我們去京城基地唄?”
這話一從中年男人口中說出來,那群人中和中年夫婦年紀差不多的幾個人眼里都閃過一絲尷尬,但卻沒人開口,畢竟這也是他們心里想的。
能跟著異能者,路上總歸是安全的。
這下輪到應弦和舒空渡不解了,做一次好人那是應弦本來就另有所圖,救他們也純粹是出于順手和一絲憐憫,但這下被主動要求做好人,應弦那點反骨瞬間就出來了。
她皺起眉頭,“我們不回京城基地,你們人多,自己也能回。”
應弦原以為這話能夠讓中年男人放棄道德綁架,但對方顯然沒get到她的意思,或者說是get到了但裝作不知道。
“你去哪,我們就跟著去哪,小妹子,你們有本事,我們沒本事,就只能厚著臉皮跟著你了。”中年男人舔著臉繼續說,“更何況我們手里也沒家伙什,遇到喪尸,那就是送命呀!”
舒空渡也冷下臉,這種道德綁架他見過太多,但道德綁架恩人的還是第一次見。
這群人中的另一撥年輕人默默地和中年人分開,覃其率先站了出來,語氣恭敬,“我們打算自己去京城基地,就不和你們一起走了,謝謝你們救了我們。”
說完,覃其帶著六個年輕人就準備離開。
中年男人被應弦拒絕后也不想失去這些年輕人,畢竟年輕人都是來這里找物資才被抓的,基本上都面對過喪尸,但農家樂里的員工就不一樣了。
他們都是末世開始后就靠著農家樂里的物資度過了一段時間,后來農家樂被秦宇霸占后,就被關到倉庫里,基本都沒直接和喪尸打過架。
“哎喲,別走啊,咱們被關在一起這么久,不是說好了出來了就一起去京城基地嗎?”中年男人忙不迭地跑到覃其面前,一臉討好的笑著。
這下中年婦女臉色也尷尬起來,丈夫這墻頭草一樣的行為實在是太尷尬了。
小女孩從中年婦女背后探出頭來,怯生生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瘦到凹陷的大眼睛里滿是不解。
她不明白,哥哥姐姐救了大家,已經是做好事了,為什么還要逼著人家繼續做好事呢?
覃其卻是鐵了心要帶這群年輕人離開,本來大家共患難,是有那么一點感情在的,但現在中年男人搞這一出,他實在沒臉在救命恩人面前,帶著這群人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