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強盛的壓力,沈煙已經坐在那張桌子兩個小時了。
她手里的筆一直也沒停歇過,頭也沒抬一次。
疾筆不停,像是試卷上本就刻印了整篇答案一般。
這么多監控,這么多雙眼睛犀利地盯著她,手中的筆也未曾遲疑片刻。
看著像機器一樣填進答案的沈煙,坐了一圈的這些人,偏頭低聲說了幾句話。
沈煙看到這些筆解題,仿佛重新回到了那個冷冰冰的實驗室,每天不斷重復的親眼看著自己的,以及各種各樣的研究數據。
醫學,化學,數學等這些相關的研究她都在那個地方接觸過,那個地方匯聚著世界各國最頂尖的精英,他們在每個領域都擁有屬于自己的舉足輕重的地位。
那怕是科技領域的大佬,也與那座叢林基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沈煙當初能夠憑一己之力差點就毀了那個地方,也足以說明她當時的強大。
可再強大,被困十幾年的人,也會被強行壓制。
落得慘淡收場。
手里這些卷題,就像是走馬觀花般在她的腦海里不斷的重復回放。
這些東西,她根本就不需要去思考,當一項實驗在你的面前重復上演數百遍,甚至是千遍后,你都不需要刻意去記,一觸碰就會下意識的得出正確的答案。
一道題有數種可能的答案。
沈煙不是醫生,但對所謂的研究卻十分的精通。
沈煙桌上的試卷越堆越多,整整五個小時的試卷題,從白天到黑夜。
坐在這里的院士和教授,拿下沈煙的試卷,越看眼睛越亮,到最后,都快要冒綠光了!
幾個小時下來,他們也沒有閑著,拿著沈煙的答卷,興奮的交頭接耳!
前面的試題收了起來又有新的試題下來,直到邵副院長請示了研究院的院長才停止了沈煙的筆考。
本想讓沈煙先回去,但沈煙不想浪費時間,直接提出了要進行第一個實踐測試。
交談片刻后,沈煙就被帶進了干凈有些清冷的實驗室內。
她所需要的東西,里邊都有。
沈煙指了其中一個紙上實驗論,當場給他們做了幾種展示操作。
她的動作很穩很嫻熟,不過就是將曾經所接觸的那些重新演繹一遍,再加上她一些獨到的理解,延伸出另一種新的結果。
一個試驗品,在她的手中由難變得簡單。
傳統的方式演繹后又展現自己的方式。
就像是一樣粗糙的事物被她精化了!
看得一眾人眼神變了又變,看向沈煙的目光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激動得都麻木了。
想他們這些人研究多年的東西,在沈煙手里,如此的簡化!
沈煙只測試了第一項實驗就停了下來。
外面天黑了,祈斯找她,沒有回消息,不知道他會不會著急。
然而這些老家伙意猶未盡,還想要沈煙再進行第二項考核實驗。
“我來的時候沒跟家里人報備過,這會兒他們肯定在找我了,還請各位老前輩先放我一馬,明天我一定會準時到場!”沈煙笑瞇瞇的拒絕了。
“咳!”有院士清咳了一聲:“我們今天也耽擱了沈煙不少的時間,今天就到這吧。”
“沈煙的住處安排好了嗎?”林教授見狀,想起住宿的問題。
看這架勢,沈煙進研究院也是鐵板上釘釘的事了。
現在準備也不早了。
沈煙道:“我是京城人。”
住處的問題不需要研究院安排。
她的身份遲早會被查得一清二楚,沈煙也就直接表明了。
“你還是京城人!”林教授他們有些吃驚!
既然是京城的,以沈煙今天的表現,平常時在學校也應該有優秀的表現,這方面的人才,哪怕是初中或高中生,都會受到一定的重視。
可是他們卻沒有一個認識沈煙,這藏得是不是太嚴密了些?
沈煙揮別了變得熱情的十幾人,取回了自己的東西,回到來時的位置開上了自己的車離開。
劉溯打了好幾通電話進來。
祈斯發了幾條信息,電話打了一通。
沈煙連忙回撥過去:“祈先生,我手機落在了車里,沒接到你們的電話。”
“在哪里。”
“我在回祈宅的路上,進了三環……”
“用過飯了?”對面低磁的嗓音問她。
沈煙用手機蹭了一下耳朵,“沒呢。”
對面的人頓了下,道:“過來我這邊。”
沈煙馬上就意識到祈斯可能是在外面應酬:“方便嗎?”
“嗯。”
“那祈先生給我發個地址,”沈煙將車停在了紅綠燈口,“我馬上就到。”
說完她就掛了。
深府飯館。
安安靜靜的院里,有悠悠的琵琶聲從深處傳出來,有種深入胡同口的感覺。
名字取得俗,但內里卻不俗。
這地方,一般人還真的訂不到。
獨院里進出的服務員都是腳步輕盈的,不發出任何怪異的聲響。
院內坐著四五人。
這幾人身份在京城貴圈里,都是響當當的!
哪怕是往上一輩的圈子里,也是有說話的份量。
祈斯就是其中的一個。
“篤。”
青瓷杯落在玉色的桌上,發出有些沉有些脆的聲響。
坐得有些大馬金刀的王爵此時跟突然啞了般,跟旁邊的幾位對視,使眼色。
剛才祈斯接電話的樣子,他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真的一點也不像冷冰冰的祈斯!
他們差點懷疑祈斯被鬼上身了。
向來只有自己的祈斯竟然會關心別人有沒有吃飯?今天晚上升上去的莫非是太陽?
沒理會面色古怪的幾位好友,祈斯將地址發給了沈煙,又給守在外面的人發送信息,讓他們看著門口的動靜。
這地方沒有人領進來一般是進不來的。
交代好,祈斯才收起手機重新看向幾位好友。
“是沈煙?”
王爵問。
祈斯回了他冷淡一眼。
王爵按了下眉心:“祈爺,認真的?”
祈斯的俊眉幾不可察的蹙了下:“不歡迎?”
王爵驚恐了:“不敢不敢,歡迎得很!就是……很奇怪。”
其他人也有這樣的感覺。
他們這幾個,就祈斯結婚了,所以聚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帶過女人。
本以為祈斯這輩子就這么孤寡過了,結果他竟是第一個結婚,還是第一個帶著自己的女人跟兄弟們見面的。
所以才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戚博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不明。
“真沒想到你會是我們第一個帶女人來跟我們碰面的,咱們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坐在王爵左手邊的杜云澹笑著說了句。
翟弘深想到了自家那事,聽到沈煙要過來,多少有點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