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繃著小臉，“沒有，不熟。”
在這個世界遇到臭狐貍精，真倒霉。
“姐姐……”
祁愿抬手擺了擺，“我上去休息會兒，你別去找阮笑笑麻煩。”
晉馨果斷閉嘴，不過剛想起來，這里是鐘家，姐姐上哪兒去休息？晉馨剛要開口，就看到鐘家管家笑瞇瞇過來，引著姐姐上樓，甚至貼心問要不要帶點小蛋糕。
晉馨：“……”
姐姐秘密好像比她還多。
祁愿進入一間客房，在陽臺外敲著筆記本，夜色沉溺，庭院處處紅火，燈籠高掛，暖黃的光源泛紅，走動的人笑聲歡談，喜樂之意洋洋。
褚遂從交談中脫身，找了一處角落，似有所感似地抬頭，二樓的一處陽臺上，亮著微弱的光，依稀可見人影。距離較遠，看不清具體的容貌，但憑直覺，褚遂確實是祁愿。
褚遂翻出手機，打開相機，對準二樓的陽臺，將焦距放大，昏暗的光線下，能清晰地看到祁愿面無表情的臉，以及……飛速敲鍵盤的手指。
“呦呵，你們家這產品挺不錯，照得挺清晰。”鐘勤湊上前，笑瞇瞇調侃褚遂。
褚遂將手機放下前，按了快門鍵，保留下祁愿的身影，才肯施舍給鐘勤一個正眼，漫不經心，“有事？”
“有，顧霆琛要見你。”鐘勤此時也正經起來，“你們倆什么時候有合作的？不是上次才鬧翻？”
上次的戴維珊珠寶夜，他雖然沒到場，但聽八卦聽得很興奮。
褚遂這種千杯不倒的人，絕對不會在那種場合喝醉，他只會裝醉，至于原因……
“他要見我？”褚遂擰眉，掃了一眼走動交談的人影，西裝革履，虛情假意。
收回視線，褚遂沉吟片刻，“原因。”
顧霆琛能力不俗，但太過自大，如果是因為生意，他不可能見他。而且，二人才鬧過矛盾，他不認為顧霆琛會輕易低頭。
“他說當面和你談。”鐘勤好奇，上下端詳著褚遂，“你倆到底發生什么了？一個兩個都變了。”
變化挺大，跟鬧著玩似的。
褚遂對鐘勤的好奇視而不見，眺望二樓的陽臺，隨口道，“讓他來見我。”
鐘勤：“……行。”
他這中間人當得真憋屈。
并不算隱蔽的角落，一盞暖黃色燈籠掛在樹干上，隨著輕風搖曳，三人的影子疊在平坦的地上，隱約聽到三人的交談聲，并不真切。
“你留在這里做什么？”顧霆琛看向鐘勤，微皺眉頭表示不滿，“不去操辦你們家老爺子的壽宴？”
鐘勤：“……”
嫌他礙眼？
他當時在操辦壽宴，但顧霆琛非要他搭線褚遂，現在倒好，用完就丟？
“確實，你不忙？”褚遂順著顧霆琛的話，看向鐘勤。
他倒要看看，顧霆琛要耍什么把戲。
鐘勤堅定要做‘電燈泡’，“不忙。”
顧霆琛有意要支開鐘勤，但褚遂沒有多少耐心，索性要顧霆琛直言。
顧霆琛冷著臉，眼神稍顯尷尬，但能聽出，他語氣的無奈，“最近，我母親發現了笑笑的存在，給笑笑支票，要她離開……”
不等顧霆琛說完，兩道輕笑溢出，顧霆琛冷著的臉發黑。
“不是我說，這什么年代了，顧伯母還扔支票，這法子也太老套了。”鐘勤吐槽。
褚遂沒說什么，甚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眸子里顯然是有看好戲的意味。
顧霆琛忍住想要離開的念頭，看向褚遂，“褚家是怎么接受你女朋友的？”
他的圈子里從未出現過褚遂女朋友，可見家世不顯，甚至可能不如笑笑有能力。
褚家能接受一個只有容貌的普通女人，應該是褚遂的功勞。
他和笑笑在一起，必須要克服顧家的阻礙。
“這我知道！”鐘勤搶話，笑意放肆，“他要是錯過祁愿，可就沒女人能看上他了！”
他聽鐘佑詢說過，褚家把祁愿當寶貝供著。畢竟遇到一個瞎眼的可不容易。
褚遂反駁：“是她優秀。”
“她是哪個祁？”顧霆琛敏銳捕捉到祁愿的名字，黑眸收斂，看向褚遂，眸色捉摸不定。
二人間的氣氛大變，歡快的氣氛瞬間冷凝。
“是祁家的祁，對嗎？”顧霆琛緊盯著褚遂，墨色在眸中醞釀。
那么，是他的前未婚妻。
“與顧總有關？”褚遂半靠在身后的樹干上，偏頭抬眸去尋找二樓的身影，可惜枝葉繁茂，擋住了視線，收回視線，褚遂又道，“不過，也多謝顧總不識明珠。”
“另外，宴會即將開始。”
褚遂不再多言，轉身朝著熱鬧的人群走去，穩健的步伐有些緩慢，能看出他周身壓抑的不快。
鐘勤見褚遂離開，也緊跟上去，想問問最近發生的事，以及祁愿進391為什么被列為機密。
鐘勤跟在褚遂身后，剛要開口，褚遂快步向前，鐘勤剛要追上去時，看到了下樓的祁愿，識趣地不再跟上，轉身朝著光鮮的人群走去。
褚遂走到祁愿跟前，接過祁愿的手，拉著她往一處安靜的角落走。
角落綠植蔥郁，掛上了祝壽的小卡片，處處彰顯心意。
祁愿隨意靠坐在沙發上，伸手要去拿桌上的小蛋糕，被褚遂挪開。
“做什么？”祁愿睨一眼褚遂，繼續抬手去拿小蛋糕。
褚遂再次移開，見祁愿盯著他，解釋道，“你今天吃了太多小蛋糕，控制些。”
“不。”
褚遂：“……你是怎么做到理直氣壯的？”
她是沒一點犯錯意識嗎？
“理直當然氣壯。”祁愿擺著小臉，打算和褚遂講道理，眸光從小蛋糕轉移到褚遂身上，“我吃小蛋糕違法嗎？”
褚遂微瞇鳳眸，“不違法，但我不同意。”
祁愿捻了捻手指，繼續反駁，“你試圖將你的主觀意愿強加到我這個客體上，你這樣是不道德的。”
“哦。”
褚遂彎唇，語氣極為敷衍，他眸底升起笑意，敷衍人這么有意思啊。
祁愿：“……”
這場面怎么似曾相識？
“褚遂。”
祁愿冷不丁喊褚遂的名字，褚遂心尖一顫，無數被夜色籠罩的記憶浮上心頭，記憶是滾燙的，像是裹了蜜一般的甜，只有那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的名字有意義。
祁愿伸出手“把蛋糕還我。”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三個條件。”褚遂捏起小蛋糕，“怎么樣？”
“你說。”
答應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用不道德對抗不道德，是一種道德。
褚遂環視四周一圈，沖祁愿招手，示意她過來，但祁愿紋絲不動，穩如泰山。褚遂無奈，自己坐到祁愿身側，緊靠在一起。
“別人喊男朋友都有昵稱，你想一個。”
“狗蛋兒？”祁愿脫口而出，語氣十分真誠，甚至貼心解釋，“我聽說，賤名好養活。”
狗男人，想套路她，做什么白日夢？
褚遂旖旎的心思七零八落，一顆火熱的心被人砸在地上，砸地上還不過癮，她甚至要踹兩腳。
“你逗我呢？”褚遂胳膊搭在祁愿肩膀，“換一個，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