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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容玄,他的手段可要狠多了,要是想拿捏長孫清姿和長孫歲璉,那估計是當場人頭落地,而不是下獄。
顯然這個人并不想南楚和大梁起戰,卻又不想讓大梁占上風。
長孫無云下樓梯的腳步停住,他忽然想到一個人。
“讓人守著公主街……”他忽然又停下了,他的人一直都守著公主街,倘若真的和那個人有關,早有來報。
難道真的不是她?
納蘭京借著采買的馬車出了公主街,又上了另一輛馬車。
馬車上桿著的木頭人什么都沒有說,馬車平穩駛向南城酒樓。
青衣行先到了酒樓,見到馬車下來的“男人”,瞬間認出她是那日在仙逸璟見到的夫人。
納蘭京注意到暗處有人,隨青衣行進了酒樓,關了包廂。
千年老二親眼看著納蘭京進去,從馬車車底下拿出一把劍,走到一處空曠的位置,然后一劍殺向了暗處的影。
影倒在血泊中時,看見刺目的陽光下,那個男人擦著劍上的血,又木納又賣力的提起他,扔向了不遠處的深湖。
影:“……”殺人您是專業的!!
青衣行那一晚接到一封信,對方告訴他,她見過那個人,并且可以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事”,作為條件是他需要去東宮,揭發長孫清姿謀害南楚皇后的事。
青衣行拿到信,毫不猶豫的去了東宮。
此時見到納蘭京,他臉上滿是焦灼道:“夫人,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真的見到了她嗎?”
納蘭京進去倒了一杯茶,才一本正經道:“是,不過我只看到了一眼……”
青衣行:“……”
“可你說,你能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青衣行盡力不抽動唇角,扭頭看著她。
納蘭京喝了一口水后,舔了舔唇角,瞪著漆黑的大眼睛道:“你不就想知道那個人長什么樣?”
潛意思:你不就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她?
青衣行點頭,他的確想知道。
納蘭京從袖口掏出了一幅畫,遞給了他。
青衣行展開了畫軸,看到上面的人,瞳孔狠狠一震,抬眸看向納蘭京,手中的畫軸滾落在地。
那一眼有太多復雜的情緒,納蘭京眉頭一皺,一抹怪異的情緒浮上心頭。
大陳皇太女已經死了,可大陳皇太女又沒有死,如今大陳國東宮內“皇太女”深居簡出。
青衣行尋她,分明是篤定大陳皇太女沒有死,也知道大陳皇宮內那個“皇太女”是假的。
她這副畫應該不會露餡……
青衣行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失態,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畫像,珍貴的抱在胸口,問道:“是她,她在哪?”
納蘭京攤手:“我只看了一眼。”
畫軸上只是一個女子的側臉,很模糊,跟前世的大陳皇太女像了八分。
青衣行抱著畫軸,低低的聲音:“她不要我了……”
納蘭京:“……”他是不是有病?
像是我們有過什么,我拋棄糟糠之夫一樣。
喂,大哥醒醒,別演了!!
納蘭京咳咳道:“那個,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青衣行抬起發紅的眼眶看向她:“你不想知道我和她的故事嗎?”
納蘭京搖了搖頭:“并不想。”
青衣行:“……”
納蘭京抬起腳就要離開。
老二肯定解決了外頭的人,可難保長孫無云及時反應過來,帶人尋過來,她可不能留在這兒,被堵個正著。
長孫無云的人來過,長孫無云肯定有跡可循。
納蘭京抬腳出了酒樓,青衣行抱著畫軸跟了出來。
納蘭京向他辭行,上了馬車。
青衣行跟著爬了上去,差點被老二拍飛,還是納蘭京及時阻止。
青衣行抱著畫軸上了馬車,紅著眼眶看她:“你真的不想聽聽我們的故事嗎?”
納蘭京:“???”所以你冒死也要坐我的馬車,就為了讓我聽你講故事?
納蘭京忍著怒火,點頭道:“那就聽聽吧。”
她擔心不讓他講完這個故事,他沒完沒了。
青衣行從小就是偏執狂魔。
青衣行抱著那卷畫軸,吸了一口鼻音,道:“她是我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咳咳……”納蘭京剛啃了一口馬車上的青果,嗆得臉色發紅,口水都吐出來了。
她擺著手:“你……你繼續,繼續……我不小心嗆到了,繼續……”
內心:他娘的,青梅竹馬勉強算是,可我什么時候成了你的未婚妻?
青衣行眨了眨眼,紅著眼眶繼續道:“她從小就很喜歡我……”
納蘭京:“!!!”
她想掀桌了!
我什么時候喜歡你?分明是你膽小如鼠,一天天躲我被窩,我把你當狗養,誰知道最后真的養出一條狼狗出來,做出欺師滅祖之事!
青衣行是她在外頭撿回來,為此她有一半的責任。
納蘭京用力啃了一口青果,閉上眼睛,忍著把人踹下去的沖動,聽著他胡編亂造。
“那個時候,我已經三歲了,可她毫不避嫌,抱著我睡了一個月……”青衣行道。
雖然只是一個月,他卻記了好多年。
納蘭京垂眸看著手中的青果,她年長青衣行,那些事已經記得很模糊了,當時僅有三歲的青衣行卻記得這么清楚,可見被所有人夸贊的天才人物,的確智力超群。
納蘭京抬頭看向他:“說完了嗎?”
青衣行搖頭:“這是我們故事的開始,開始的開始,是她先招惹了我,是她先看了我的身子,她抱了我,睡了我……”
納蘭京渾身惡寒,終于忍不住了:“聽聞你和她青梅竹馬,那個時候你多少歲?”
青衣行:“三歲!”
納蘭京輕輕吐出一口氣:“三歲,我女兒快一歲了,每個人見了她都要抱上一抱,那又算什么?”
青衣行怔愣的看著納蘭京,紅著的眼眶泛出一抹血色:“女兒?”
納蘭京嗯了一聲,又指了指外頭:“你要哪兒下車,我讓人送你一程。”
青衣行道:“我無家可歸。”
納蘭京給了他一個錢袋子。
青衣行亮著眼睛看她:“你給了我銀子,我就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