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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相和鎮北侯帶了幾百個高手,把峽谷層層圍住,一個接著一個上了懸崖頂。
顧白為不了引起懷疑,緊隨其后,也帶著人上去了。
峽谷之上,懸崖峭壁,一處寬大的別莊,近兩百多個灰袍高手嚴陣以待。
灰袍上有天山宗門的標志,他們手握長劍,劍氣如虹,殺氣盤繞上空。
柳相和鎮北侯帶的高手呈包圍圈,朝他們殺了過去。
高手過招,從來不需要過多的廢話,招招取命。
顧白帶著錦衣衛上去的時候,上面已經一片殺戮,血流成河。
“殺,一個活口不留!”顧白瞇著眼睛,殺氣乍現。
他身后身穿黑色飛魚服的錦衣衛高手,手握銀刀,朝四處逃竄的灰袍人砍去。
顧白一步步走到柳相和鎮北侯身旁,臉上布滿嚴肅:“方文靜和天山門派掌門人就在里頭,我們帶人包抄過去?”
柳相和鎮北侯身旁數二十個高手,自然是不擔心暗殺,始終不見方文靜出來,便同意了顧白的提議,繞向別莊的后山腰。
然而,他們出現的一剎那,八個長者人物,從空中一躍而起,殺向了柳相和鎮北侯。
擒賊先擒王,誰都懂這個道理。
然而,在柳相和鎮北侯眼里又是另一番意思,覺得天山宗門蓄謀已久,就是想殺了他們兩個。
這一瞬間,柳相和鎮北侯怒到了極致,兩個人紛紛拔出手中的劍,殺進了別院。
里面一群高手護著天山宗門掌門和方文靜正準備離開。
柳相和鎮北侯都是絕頂高手,紛紛攻向了方文靜和天山宗門掌門。
卻見他們身后忽然躍出兩個灰袍高手,高手是天山宗門的絕頂高手,他們出招,殺了柳相和鎮北侯一個措手不及。
幾招轉圜,鎮北侯中了一劍,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柳相察覺到不對,回頭看見鎮北侯受傷,連忙扯了手中的劍,差點被身后的劍氣劃傷,是顧白及時提劍替他擋了一劍。
柳相驚險的瞪大眼睛,眼里滿是劫后重生的驚然。
顧白斜了他一眼,冷冷的開口:“柳相先護住侯爺,這兒交給下官。”
柳相知道顧白是天順帝的親信,太子還需要柳家,天順帝當然不會讓他們出事。
他連忙撤回鎮北侯身旁,攙扶住受傷的鎮北侯,退到安全的地方,看著現場的打斗。
方才那個灰袍老者和方文靜,根本不是真正的天山宗門掌門和方文靜,真正的天山宗門和方文靜早已脫身逃離。
鎮北侯身受重傷,柳相攙扶著他,兩個人臉上都帶著憤怒和仇恨。
柳相更是后悔自己當初做過的蠢事,怎么信了方文靜這個女人,還把她養在后宅這么多年,如今才知道那是一個包藏禍心的惡狼。
顧白早知道方文靜和天山宗門掌門這個老狐貍,不可能坐以待斃。
卻也沒有想到他們逃的這么快,難道山上還有其他后路?
隨即他又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倘若真的有后路撤退,這些人不可能在這兒等著被包餃子。
在顧白帶領的錦衣衛,在周遭打探情況時,夏侯軒轅就察覺不妙,讓人打掩護逃離了別莊,因為擔心人多動靜太大,引起底下的人察覺,夏侯軒轅只帶著方文靜逃了出來。
他們趁機進了城內,逃往公主街……
院子里!
今日還是大年初五,新年剛過,容千和劉彥還在府上。
容玉國子監還未開學,三個人經常聚一起到上京各地賞玩。
他們出門后,華生顏帶著小四小五小六在院子里玩。
少年的傷已經結痂,納蘭京不讓他抱孩子,卻拗不過他,容玄抱著顧衣容在院子里曬太陽,他也要蹭著抱一抱。
納蘭京和林夕校對威武候府認親宴的細節,主要是林夕提點她其中的規矩,事情都是下人經手去做,該知道的都得知道。
納蘭京自知其中的規矩不少,卻沒有想到這么多,繁文縟節搞得她頭疼不已。
今日因為算計了方文靜,更是如此。
容玄最近休沐在家,偶爾在書房看書,偶爾過去長公主府陪母親抄佛經,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帶娃。
因為有帶五個弟弟的經驗,他帶顧衣容,少年還是很服氣在一旁跟著討教。
眼看顧衣容咿咿呀呀的越來越不耐煩,容玄和少年一眼看出她是餓了。
容玄抱著孩子進屋,奶娘在屋里守著,見到容玄進來,就知道是孩子餓了,連忙上前抱過孩子。
少年在院子里怔怔發呆半響,才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的身體素質好,恢復能力強,鞭傷已經結痂了,搬回了原來的屋子。
進了屋子后,他本想躺一躺,身上的傷口還未徹底痊愈,納蘭京開的藥外用內服,很容易疲倦。
結果一進屋里,就感受到了兩道陌生的氣息,氣息強烈到讓他瞬間知道來人是誰。
他靠著躺椅的身姿,還未徹底躺下,一動不動,只是挺直的背脊,足以看出他的全身緊繃,氣息驟變。
黑暗中,冰冷的匕首抵住他的喉嚨,一顆藥丸送服進他的口中,低幽的聲音想起:“明啟,去把那個孩子抱過來,外公看看那個孩子。”
少年一時沒有動作。
方文靜狠狠一腳踹了過去。
少年小腿吃痛,卻并沒有任何反應。
老者的手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氣息緩慢,帶著安撫人心的節奏,可少年卻是唇角溢出一口鮮血,痛苦令他兩邊太陽穴的青筋都跳了跳。
夏侯軒轅:“去吧,把孩子帶過來給外公看看,也該是我們一家人團聚的時候了。”
少年看著老者的手抬起,仿若死神之手,他才動了動唇,道了一聲好。
少年出了屋子,走向了納蘭京的房間。
孩子還在隔間奶娘喂奶,容玄在門口等候,見到少年,輕額首。
少年動了動唇,開口:“姐夫,我姐那邊派人來尋你過去,大約是認親宴上的事,衣衣由我先照看著。”
容玄隨意的目光,定定看了他幾瞬,眸光瞇起,聲音卻淡如水,輕輕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