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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世榮上任沒多久,就開始被蘇老夫人催婚了,天天拿著畫冊給他挑。
蘇世榮有心在朝廷做出一番成績,可他那個閑職很適合養老,讓他很迷茫,老夫人又催婚,不得已他搬進了蘇世欽的院子。
蘇世欽年齡尚小,老夫人再心急,也不能太過分,他也算松懈了一段時間。
納蘭京知道蘇家人對他們還不錯后,也算放下心來。
容玉也和蘇世欽聊了國子監的學習,畢竟是南楚國最高學府,他很是向往。
三個人聊了很多,在茶樓吃了午飯后才分開,臨走時,納蘭京給了蘇世欽現在居住的地址,讓他和蘇世榮有空可以來府上喝茶。
蘇世欽顯然愣了愣:“姐,你方才說你們現在住在哪里?”
納蘭京挑了挑眉頭,你沒聽錯,就是……
“南武長公主——隔壁宅子。”
蘇世欽吃驚的看著納蘭京,想問她是怎么住進去的,畢竟那個地方也是長公主府的一部分,不,那一整條街都是公主府,也稱為公主街。
納蘭京和容玉已經坐上馬車,和他揮別離開了。
蘇世欽喃喃道:“難道是因為姐醫治過長公主,特意給的恩賜?”
不管如何,能得到長公主的庇佑是好事。
納蘭京回到家里后,看到林夕在院子里,手里提著一籃子糕點,正分給小四小五小六吃。
糕點府上也有,不過林夕覺得自己做的不一樣。
分了半籃子出去,還剩下半籃子,塞到了納蘭京手里。
納蘭京看著剩下的半籃子,竟然都是酸棗糕……
她想到林夕眼底那抹狹促的笑意。
她一直懷疑林夕可能是容玄失散多年的母親,可她沒有證據。
挑了一塊酸棗糕放進嘴巴里,酸得納蘭京渾身打哆嗦。
偏院有一個小書房,容玄最近有些忙,整日扎在書房里,也不知道忙些什么,納蘭京也沒有多過問。
剛進院子里,門房就過來通報護國公府的三爺登門拜訪了。
這次過來的還是李嘉恒和他的夫人,以及四夫人。
他們顯然很震驚納蘭京他們回上京后,既然住進了南武長公府隔壁。
不可思議,匪夷所思!
見到納蘭京竟真的從院子里走出來后,他們才確信這是真的。
南武長公主和威武候府是表親關系,難道是威武候府二房嫡公子的安排?
可別說威武候府二房,就是威武候府老侯爺也不能安排公主府的院子啊。
納蘭京請他們坐下后,丫鬟很快上了茶水,恭敬的退到納蘭京身后。
李嘉恒喝了一口茶后,還是沒有壓下心底的震驚,可看到納蘭京身后的丫鬟,又不敢冒然開口。
這是長公主府的院子,這些丫鬟可能也是長公府的丫鬟,他要是一個字說不得當,那后果……
似乎是看出了他們的緊繃,納蘭京讓廳堂的丫鬟退出去。
李嘉恒這才開口道:“大姑娘,你們怎么會住進公主府的院子?”
公主府的院子,而非公主府,納蘭京聽明白了,她淡笑:“和朋友租的。”
雖然現在還沒有給租金。
“朋友?”李嘉恒吃驚的看著她,眉頭卻是皺起,顯然不相信,想到什么:“你那個朋友是蘇家人?”
納蘭京不想多談這個,不由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們來這兒是有什么事?”
李嘉恒很反感她這個疏離的態度,結合她之前撞柱自殺的事,多多少少有些拿喬了,可他還得忍著。
“今天你三嬸和四嬸在茶樓看見了你,后來才認出來,回去和我們說了,老太爺讓我們過來請你和姑爺回去。”李嘉恒喝了一口茶,壓下火氣才開口。
納蘭京權當沒有察覺到他的語氣有些沖,平靜道.“好,后天吧。”
“為什么?”李嘉恒不贊同的目光,眼底閃過一抹怒意,被他按耐住了。
“為什么是后天?”他又問。
納蘭京瞥了他一眼,一臉平靜:“因為,后天是黃道吉日啊。”
李嘉恒臉色又是一變,三夫人見情況不對,連忙柔著嗓音開口:“大姑娘,你回自個兒家,需要看什么日子啊。”
納蘭京手指敲了敲桌面:“自然是為了避兇化吉。”
三夫人尷尬的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納蘭京笑了:“開個玩笑。只是你們說老太爺身體不太好,我們肯定得挑個好日子才能過去,否則沖撞了某些不可言說的東西,這多不好。”
李嘉恒他們算是看出來了,納蘭京是絲毫不搭理他們說了什么,怎么做,完全有自己的主意。
幽州回上京,不愿意和他們同路。
到了上京,也不通知護國公府。
現在他們來了,也要在兩天后才肯回去。
這是哪門子大姑娘,分明比李家老祖宗的排面還要大,讓他們左等右等。
可他們能生氣嗎?
不能!老太爺說了,務必要把人請回去,不能得罪。
李嘉恒喝了一杯茶后,才勉強恢復冷靜,起身告辭。
三夫人和四夫人和納蘭京又說了兩句,才出了廳堂。
納蘭京這次沒有送他們。
她沒有了以往的記憶,以往的恩怨她沒有感受,往后,護國公府是什么態度,什么臉色,她都會一一回敬,委屈自己,從來不是她納蘭京的性格。
兩天后,李嘉恒和三夫人如約到府上請納蘭京和容玄過去。
納蘭京和容玄這次沒有推辭,坐上了府里的馬車,跟他們去了護國公府。
護國公府往前幾十年也曾輝煌過,彼時老國公爺驍勇善戰,又曾救過先帝,是當時上京風頭無兩的武將世家。
當時還年輕的先帝卻忽然忌憚起武將,開始重文臣,護國公府開始逐漸失寵,直到先帝駕崩,新帝即位,長子重獲兵權,才有了一絲起色,原本以為護國公府要重獲榮光時,長子忽然死在了戰場上,護國公府開始一蹶不振。
這個死掉的長子正是納蘭京的生父,本該繼承國公爺的男人。
上京的道路很平坦,不似樟木村的泥土路,可能是慣性,容玄上了馬車后,自然的把她摟在懷里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