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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玄還有些氣喘,又說不出話,只能睨視著她,眼尾微紅,眸色很冷。
納蘭京看見了他脖子上帶血的齒印,瞬間清醒了一大半,屋里點了油燈,血印刺眼,她隱約知道是自己干的好事。
納蘭京連忙趴上前,朝那排染著鮮血的齒印,輕輕吹了吹,一邊解釋:“夫君,疼不疼?我做夢了……”
不等她說完,容玄又把她扯開,推到里頭,呼吸喘的更兇了。
納蘭京看著因為她的吹氣,泛著紅暈的耳朵,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捂著被子不動了。
年關越來越近,納蘭京想囤些年貨,學院已經休學了,容玉容千陪她去集市。
容千幾番欲言又止。
納蘭京多問了一句,才知道他們往年都會在十一月時回幽州祭祖,過了年回上京。
容玄偶爾因為公務纏身走不開,會另改時間回幽州,特別是他們的父母因公殉職后,他們每年都會回一趟幽州祭拜他們。
容千背著一袋大米,嘆了一口氣:“今年大哥出事,我們上京的家被抄,是沒臉回去了……”
容玉皺著眉頭不出聲,神色低落。
“大嫂,我們到了,是不是要買豬肉回去做臘肉?”容千看著前面的豬肉檔開口。
納蘭京思索的神色回過神來,開口:“先買些這兩天吃的吧。”
容千雖然奇怪她怎么不做臘肉了,卻也沒有多問,上前和屠夫買肉。
半年前他還是五谷不分的公子哥,現在卻能輕松分辨豬身上各個部位的肉,前腿肉軟,后腿和后背肉硬,五花肉能做橘色東坡肉,排骨肉質最鮮美,骨頭煲湯味道濃香。
容千要了六根排骨,兩根大骨頭,十斤五花肉,還有五斤肥肉。
容玉驚訝道:“怎么買這么多五花肉?”
容千嘿嘿一笑:“想讓大嫂做橘色東坡肉和包餃子吃。”
三個人又繞去買了一些面粉和青菜,因為是冬天,青菜和肉的價格齊高了。
回到家里,納蘭京就開始搟面皮,一家人圍在一起包餃子。
搟面皮雖然不需要很大的力氣,卻需要不斷的揉搓,堂屋供了火盆,納蘭京很快出了一身汗。
容玄從山上練功回來,進去換了一套衣服出來,自然而然的接過她手里的搟面杖,讓她教他怎么搟。
納蘭京簡單的說了一通,容玄拿著搟面杖就搟得有模有樣,到了熟練時,面團在他手中飛起,削成薄薄一張皮,引得幾個弟弟瞠目結舌。
納蘭京在一旁瞧著,見他真的不是故意炫技,而是本能這么做,不由有些好笑。
容千一臉夸張的神色:“大哥,以后不查案了,我們兄弟幾個可以賣餃子養活全家。”
容玉附和的點頭:“是啊大哥,查案一不發財,二很危險,三還容易抄家,賣餃子吧,大哥這技術,這臉,賺不到錢都難。”
容玄的臉瞬間黑了。
林夕在一旁看戲,唇角明晃晃的笑意。
長公主在一旁喝茶,向來冰冷的神色,此時竟也染上了幾分忍俊不禁。
納蘭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擔心容玉和容千挨揍,連忙道:“你們別貧嘴了,餃子皮很容易干,要緊著時間包起來。”
全家出動,餃子很快包好了,納蘭京煮了一些湯餃,撈了一些,做了蘸醬,又端出一鍋骨頭湯,午飯就做好了。
蘇世欽今早被蘇世榮派來的馬車接走了。
劉彥也因為近年關,和劉地主前兩天回了劉家祖宅。
只有長公主和林夕還在家里住,她們兩個在清雨寺度過一年又一年,也沒有特意過什么年節。
一家人吃的心滿意足,飯后,容玉和容千很自覺去刷碗了。
納蘭京還要下地里看看。
大虎是正直的守林人,即便是這么寒冷的天氣,他每天必到藥地除草查蟲,知道所有藥苗都安好,才能放心回去。
納蘭京帶了兩瓶烈酒給他,也是從府城帶回來的,他和周二郎一人一瓶,還給里正拿了一包茶葉。
大虎本不敢收,聽到周二郎也有,就不好再推辭,提著酒給周二郎家送去。
又把自己那一瓶和老爹的茶葉帶回家里。
回來的時候,納蘭京正在地里檢查藥苗,見到他回來,才笑著開口:“大虎哥,我們家準備回鄉祭祖,這些藥苗要多費心你照料了。”
大虎是糙漢子,說不了太客套的話,傻乎乎的問:“容小娘子要回那個鄉?遠不遠?來回需要多少時日?”
納蘭京還真不確定,她笑著搖頭:“夫家的家鄉,我還未去過。”
大虎知道她是新婦,沒有再多問。
納蘭京從袖口拿出五兩銀子給他。
大虎驚得手里的鋤頭都拿不穩了。
納蘭京覺得鄉下糙漢子憨起來挺逗人,克制著笑聲道:“這五兩銀子,是你兩個月的工錢,一兩銀子又兩百文,剩下的三兩銀子又八百文,是給你的賞銀。”
“這兩個月你幫我開出了不少荒地,每天給藥地除草捉蟲澆水,這些都不是守林人的工作,可你都做了,我給你賞銀是應該的。”
大虎不接銀子,臉色漲紅道:“除草捉蟲澆水也不值三兩多銀子啊,五兩銀子,給劉地主做長工一年也沒有這么多。”
納蘭京知道他倔,干脆把銀子拋向空中,見他手忙腳亂的接住,勾著唇道:“好好干,帶你發家致富。”
大虎掌心的銀子有些發燙,隨即他咧嘴笑了:“好嘞!”
夜晚,納蘭京絞得半干的長發,終于干透了,才爬上床。
容玄在床頭看書,趙府順回來不少書,他翻得差不多了,今晚這本還是和容玉借的孤本。
納蘭京從他身上爬進去里頭,才湊了上去。
容玄又把她扯開了,臉上的神色很淡,明明白白寫著一句話:別湊過來。
納蘭京嘟囔一聲,干脆抱住他的脖子,湊了上去:“夫君,你的耳朵又紅了。”
容玄忍得青筋暴跳,放下手中的書,輕巧的把人解了下來,推進里頭,用被子捂住。
納蘭京覺得他有點幼稚,忍不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