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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納蘭京:“你怎么提前知道我想要萬花樓的地契?”
縣令瞪向容玄,這次可有好戲看了,看他還怎么圓下去。
容玄卻早有準備,又掏出另一張紙,這次紙上的內容是縣令沒有見過的,上面寫著一句話:“三天前,我來過這里。”
知道你會喜歡這個地段的鋪面。
納蘭京感動的收了地契,笑容嬌俏:“謝謝夫君大人。”
縣令是徹底服氣了,不想再看到這廝無恥的嘴臉多一眼的嫌棄表情,進了萬花樓。
樟木村。
竹木屋內,林夕拿著急報進來,恭敬的出聲:“夫人,府城的信。”
幽州是長公主的封地,她卻極少管事,這么多年也只許過周故一個府臺之位,可這并不表示她完全不管。
如同朝廷內政,她從不干預,可她卻是先帝實封,實打實的攝政長公主。
必要時,還是得她拿主意。
長公主接過急報,信寫得很詳細,主要寫了府城如何在一夜之間變了天,青山鎮縣令王釗義因一樁殺人案,查到府城萬花樓豢養殺手,細查之下,才得知趙同知豢養私兵。
私兵有數千人,周故緊急入主府署,上任府臺之位,守城領兵李衛受周府臺之命,殺了叛黨秦守正,協同周府臺清剿私軍。
趙同知因豢養私兵,罪同謀逆,人贓并獲入獄,蘇治因治下管束不力,羞愧自殺身亡。
府城內亂,已平。
林夕在一旁看著信上的內容,眉頭輕皺,恭敬的出聲:“夫人,需要派人細查嗎?”
秦守正手握府城兵馬,怎么會輕易被殺?
蘇治也絕不像是會自殺的人。
明眼人都知道此次叛亂不簡單。
長公主放下手中的信,冰冷的目光:“不必,把信急報上京。”
長公主又寫了一封信,讓林夕把兩封信一起送走。
林夕離開后,長公主靠著椅子,輕閉上眼睛。
青山鎮王釗義查的案子,應當是吳氏鐵鋪的謀殺案。
一起謀殺案,掀了府城兩大巨頭趙蘇二人,不是王釗義能做到的事,卻是容玄會做的事。
她可是聽聞,當初為了查一樁疑案,死的只是一個小小民婦,他卻能為此掀了一個宗親皇室王爺。
長公主忽而伸出手,端起一旁的藥汁,慢慢的喝了進去,眉目間閃著愉悅的神色。
納蘭京和容玄第二天晚上回到樟木村。
小四小五小六,蘇世欽圍著納蘭京轉,容玉和容千則跟在容玄身邊。
兄弟三人在堂屋的椅子坐下,捧著瓜子閑聊。
容千:“大哥,聽說你又去查案了?”
容玄點了點頭。
容千嘆了口氣:“大哥,你現在已經不是官大人了,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事,平時多幫忙種地,不要讓我大嫂不開心。”
容玄:“……”
容玉:“大哥,案子結了嗎?”
容玄神色稍霽,點頭。
容玉佩服道:“厲害,大哥出馬,就沒有查不出的案子。”
旋即,頗語重心長:“不過,三郎說的也對,大哥已經不當官了,平時可以多去地里走走,莫要給大嫂添麻煩。”
容玄拳頭終于硬了,眼底閃著冷光。
容千見勢不妙,大喊一聲:“大嫂。”
納蘭京驚訝的目光看了過來。
容玄緊攥的鋼鐵硬拳,瞬間攤開,彈了彈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朝納蘭京眉眼如畫,含情脈脈綻放出一抹淺淡,卻足以攝人心魄的笑容。
納蘭京臉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紅暈,拿出準備好的禮物,分了出去。
小四小五小六每人一盒漂亮炫目的彈珠。
容玉是幾本孤本書籍,縣令清繳了趙府后,許多書籍并沒有充公,落在院子里,給蘇世榮帶走了,納蘭京也挑了不少,其中還有幾本是千金難尋的孤本。
容千是一把折疊雙刀,玄鐵打造而成,鋒利削鐵如泥。
蘇世欽是一塊羊脂白玉,也是在趙家撿漏的,那塊白玉很大,納蘭京特意尋了手藝人,雕了一塊半山水玉佩,可以佩戴在脖子上,玉有靈性能養人,很適合蘇世欽現在的身子。
老婦人是一串玉珠,與蘇世欽是一塊羊脂玉打磨出來的。
長公主和林姑姑也有,長公主是一卷名畫,林姑姑是一根翡翠玉簪。
林姑姑好奇長公主的畫,特意打開卷軸,竟然是千里江山圖。
林姑姑驚訝的目光:“這畫萬金難買,你們那兒來的?”
當然——不可能是花萬金買來的。
納蘭京臉上閃過細微的不自在:“夫君和縣令討要的。”
其實也不算完全討要,花了一個銅板。
由于這副畫藏在趙家的機關暗格里,不為世人所知,又不像萬花樓地契引人注目,容玄幫忙縣令清繳趙家時發現,順手牽羊收入囊中,扔了一枚銅板給縣令。
縣令并不知道這副畫的來頭,撿著那個銅板,氣得差點倒仰,卻也別無他法,當是容玄陪他走這趟的辛苦費。
當時納蘭京也在場,還奇怪容玄怎么會看上一幅畫,要知道她的夫君清廉正直,斷不會輕易要別人的東西。
回去后,他才說是給長公主帶的禮物。
在人家的封地上,把天捅了下來,借花獻佛送一幅畫也是應該。
林夕聽到是容玄的心意,下意識看向長公主,見她冰山的臉上不動,眼底卻閃過一抹笑意,小心翼翼收了畫軸,不再多言。
納蘭京也給劉彥帶了禮物,不過他今晚沒有過來,便把盒子給了容千,讓他明天帶去學院。
近年關,學院也快休沐了。
都回房休息后,納蘭京和容玄洗漱后,也上床休息了。
天氣寒冷,屋里沒有放火盆,容玄又充當起了暖爐。
容玄不舍得推開她,獨自繾綣旖旎,自我折磨到后半夜才睡了過去。
納蘭京卻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一只大白鵝啄她的脖子,她惱怒的伸長脖子,啄了回去……
容玄困意來襲,感覺有人在啃咬他的脖子,一瞬清醒了過來,看到趴在脖子上的女人,連忙把她扯了下來。
納蘭京也驚醒了,迷蒙水霧的大眼睛,白里透紅的雙頰,無辜道:“你干嘛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