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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娘!”
紀執徐本來是想要解釋清楚的,結果被穆黛瑤這么一打岔,反而是更加說不清了。
他抿了抿唇,剛想要說些什么,但在看到穆黛瑤眼底的淺淺笑意的時候,哪里還能夠不明白對方是故意在打趣自己。
“好嘛好嘛,我只是開個小玩笑而已嘛,”穆黛瑤趕緊舉起手指擋在了自己嘴邊,笑得有些狡黠,隨后她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有些疑惑地說道:“不過如果相公你說的是真的話,也就是說阮姑娘是突然間就表現得跟你十分熟稔,甚至對你一往情深?”
這幾個詞語說得紀執徐都有些起雞皮疙瘩了,他勉強點了點頭,實話實說:“如果瑤娘你非要這么說的話,那就算是吧,只是聽來怪惡心的。”
這廝說話這么直接的嗎?
穆黛瑤挑了挑眉,沒有接話,不過轉念一想,她的心下隱隱有了一個不太妙的猜測。
“阮姑娘的這種變化大概是在什么時候出現的,相公你知道嗎?”
“說實話,瑤娘,我是真的不清楚,”紀執徐很直接地搖了搖頭,然后微微蹙眉,思索了一下,語氣平靜地說道:“瑤娘,你也知道的,我經常在山里打獵,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哪里可能會有精力和時間去關注一個跟我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其實這話說得也沒錯,換做其他男子來說這種話穆黛瑤肯定不會輕易相信,但是說這話的人是紀執徐。
別的不講,單單就他的人品而言,穆黛瑤還是會選擇相信的。
畢竟上一世他不愛自己便是不愛,那么直截了當地拒絕到現在穆黛瑤都記得一清二楚。
“所以瑤娘,阮姑娘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我絲毫不關心,但是她不能影響到我們,也不能傷害到你,否則我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紀執徐看了一眼明顯在想些別的事情的穆黛瑤,語氣淡淡地提了一嘴道。
“嗯,我當然知道相公你不會心慈手軟了,畢竟你可是都親手把人家阮姑娘送進去地牢一次了。”
到底早就知道自己這個相公并不是什么憐香惜玉之人,穆黛瑤挑眉看了紀執徐一眼,眼里一片意料之中的平靜。
可是紀執徐不在意,不代表她也能夠不在意這件事。
如果阮姑娘的性子變化跟自己的重生有關系的話,那么穆黛瑤就必須重視起來了。
系統突然在穆黛瑤的腦海里冒出聲音來:“宿主,這不是你應該在意的事情!”
要是系統不出聲警告還好,一旦出聲警告了,穆黛瑤便更加覺得不對勁起來。
“為什么不應該在意?難道其中有什么蹊蹺之處?”
穆黛瑤微微垂眸,故意反問了系統一句。
“這跟宿主你沒有任何關系,考慮那么多只會影響到宿主你完成任務的速度。”
系統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不太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聞言,穆黛瑤也就識趣地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默默地把這個疑問藏在了心里。
這個時候紀執徐見穆黛瑤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還以為她在思索自己說的話的真偽,便也不做聲,就這么安安靜靜地注視著燃燒著的燭火。
過了半晌后,穆黛瑤輕聲說道:“相公,反正這幾日山里下雪,應該也沒有什么獵物可以打了,不然你來鋪子里幫忙吧。”
“好。”
紀執徐也沒有問理由,直接點了點頭,答應了。
反倒是穆黛瑤多看了他一眼,試探性地問道:“免費幫忙,沒有酬勞的那種喔。”
“我知道,”紀執徐面色平靜,只是微微抬眸迎上了穆黛瑤的目光,淡淡地說道,“瑤娘視錢如命,要是肯給我酬勞,那我才覺得奇怪呢。”
這話聽得穆黛瑤有些不爽地瞇了瞇眼,雖說是這個理兒沒錯,但是怎么聽起來那么別扭呢?
“不過就算瑤娘你不這么要求,我也會開口說到這件事的,”紀執徐把玩著手里的茶杯,識趣地轉移了話題,“我才一天沒出現,就有人覺得瑤娘你還是未出嫁的姑娘,要是再多幾天不露面,豈不是有人要上我的門向瑤娘你提親了?”
“要是誰有這種膽子,那我倒是佩服他了。”
穆黛瑤搖了搖頭,兩個人就此按下這個話題不再繼續。
轉而修整了一番后,分頭鋪床睡下。
“對了,相公,你常年打獵,應該也懂得怎么分辨好的牲口吧?”
就在穆黛瑤即將入睡前,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便趕緊支起半邊身子,向著躺在地上的紀執徐開口詢問道。
“略懂一些。”
紀執徐謙虛了一下,而后轉過身來,有些好奇地問道:“瑤娘是覺得每日的牛車坐得不舒服嗎?”
“也不是,只是覺得每日都要有這筆開銷有些浪費了,要是能買到只好一點的牲口來拉車的話,會不會更劃算些。”
今晚在盤點了這兩日賺下來的銅錢后,穆黛瑤心里好歹有了點底氣,才敢這么提起。
“鎮上的瓦市有賣牲口的地兒,要是瑤娘你覺得需要,那明日我們可以去看一看。”
“倒也不用那么著急,要不相公你先跟我講講要怎么看這牲口的好壞?”
反正左右話題也說到了這里,穆黛瑤眼下也不是很困,便干脆抱著被子坐了起來,眼睛亮亮地盯著紀執徐,想聽聽看他有什么好的經驗可以教教自己。
“瑤娘這是不想要我陪著一起去嗎?”
然而紀執徐可不上當,他嘴角微微上翹,一針見血地說道。
“咳咳,相公,你這說的什么話,我們可是一家人,你難道還要藏私不成!”
穆黛瑤心中的小九九被紀執徐一眼看了出來,她有些心虛地清了清嗓子。
她的確是抱著這種想法,畢竟跟紀執徐牽扯得越多,以后要是分開便會更難。
“賣牲口的有騾子、驢,還有馬,不過眼下買一匹馬的可能性比較小,所以我更傾向于瑤娘你買騾子更合適。”
紀執徐并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他的目光有些隨意地瞥見了穆黛瑤飄忽不定的眼神,而后又落回在了地上。
他的聲音清清淡淡地響起:“瓦市上賣的騾子大部分分為兩種,有一種是馬騾,另一種則是驢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