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別胡說。”楊家明對著楊樹明小聲的嗔怪了一下。
又不好意思的看向徐應之：“抱歉，我弟弟這里有點問題。”
楊家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徐應之點頭：“要出去啊？怎么不去工地啊……”
“奧……我，我休息啊……在家照顧弟弟。”楊家明說著卻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個大帆布包。
徐應之也順勢看了過去。
“我有點事兒找你，上去談談？你住幾樓？”徐應之說著往上一個臺階走了一步，楊家明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本能的想要遠離徐應之。
“不好意思，我沒時間，我要帶弟弟出去，他……要去醫院看病，不如回頭等我回來吧。”楊家明說著，提著包的手緊了緊，又下意識的握緊了楊樹明的手。
可是楊樹明卻一直吧唧吧唧的舔著那根棒棒奶酪，也不去咬，就不停的舔著吃。
楊家明說完，好像還是下定決定要快些離開。
也不管徐應之同不同意讓開，他決定推開徐應之跑出去。
可是當他的腳剛踏下來，要從徐應之是身邊的時候，卻被徐應之一把按住了肩膀，那個力道，他掙脫不開來。
自己平日里是干體力活的，力氣比一般人要大，可是這會兒面對徐應之，他慫了。
“上去談談，不會占用你太多的時間。”徐應之沒有把話說死了，依舊保持著文明辦案的準則。
“警察同志，你這是做什么呀，我說了我現在沒空……”
“配合警察辦案，是每個市民應盡的義務，楊先生，配合一下吧，我看你弟弟也沒什么事情，什么時候開始需要去醫院了？據我了解，他這是從小的毛病的吧。”
“我……我們是……”
楊家明想要解釋，可是發現沒辦法說出什么來。
“可以談談嗎？”徐應之又問了一句，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減少。
楊家明深吸了一口氣，想要說不也是不可以了。
“行……”
看見楊家明點頭了，徐應之松開了按住他肩膀的手。
楊家明松開了楊樹明的手，轉身推了一下他：“先回家吧。”
“大哥，你不是說帶我出去玩嗎？怎么又要回家了？”
“我要出去玩。”
楊樹明有點不愿意回家，吵著要出去玩了。
“你別鬧了行不行，一會兒再出去，現在警察來了，你還要鬧，警察把你帶走關起來。”楊家明生氣的說了起來。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聽話……”楊樹明一激動，手里的棒棒奶酪掉在了地上，可是他想都沒想，就撿了起來。
“誒不要……”
樓道里很臟，楊家明還沒來得及阻止，楊樹明又塞進了嘴里。
這一次直接咬了起來，吃的還很香，仿佛還能聽見沙子嚼在嘴里的聲音。
“你……哎……”
楊家明恨鐵不成鋼的重重嘆了一口氣。
他狠狠的推開楊家明，徑直自己往樓上去了。
留下了一臉蒙圈的楊樹明。
“別怕，警察不會抓你，就是和你聊聊天……”徐應之輕輕地推了一下楊樹明，示意他上樓。
但是楊樹明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警察，就好像小孩子怕警察一樣，不管是眼神還是肢體語言，都說明了一切。
“上去吧……”
徐應之聽見楊家明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再不上去，怕是跟不上，到時候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楊樹明慢吞吞的往上面走，徐應之想來沒辦法，只能夠哄他了。
“樹明乖，走快點，回家我給你講故事。”
“講故事？真的嗎？呵呵呵呵太好了，太好了……”
楊樹明開心的拍手了起來。
徐應之示意他走，這一次，楊樹明走的很快，幾乎是用小跑的。
蹬的整個樓道里都是他的腳步聲。
到了六樓，楊家明已經在家里等他們了。
楊樹明跑進家里就立刻坐在沙發上，還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徐應之坐過來，給他講故事。
“快來，給我講故事……”
“你鬧什么鬧，回房間去，叫什么警察講故事，傻子……”楊家明看來是急壞了，居然直接叫楊樹明傻子了。
“大哥，我不是傻子……我是樹明……”此時此刻，楊樹明的眼神是單純的。
徐應之沒有管他們兄弟間的事情，只是在屋子里小范圍的觀察了起來。
沒有搜查令，他不可以在人家的家里隨意走動調查，只有在等白羿淳的時候，先旁敲側擊的提問。
目前看來，楊家明的防范性很強，說不定可以從楊樹明那里下手。
徐應之坐到了楊樹明的身邊。
“樹明……警察哥哥問你點問題，你幫你大哥回答好不好？”
“好啊，我幫大哥回答……”
“樹明……你聽話，回房間去，我和警察同志有事情說。”楊家明說著已經起身了。
他走到楊家明的身邊，伸手要去拉楊家明。
“你冷靜點，坐下……”徐應之阻止了楊家明。
“我弟弟他智力有問題，他是個傻子，你能問出什么？我放過他吧。”
楊樹明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里居然透露出了一絲的無奈。
“我可以不問你弟弟，但我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徐應之松開了握住楊家明的手。
“你放心，你問什么我知道的，我就回答你行不行。”楊家明說著，拉起了楊樹明，將他塞回了一個房間里。
看見楊樹明不在了，楊家明似乎是松了一口氣。
徐應之的直覺是，楊家明很愛自己的弟弟，為了他可以犧牲一切，現在肯定也是不希望他知道自己這個當哥哥的做了壞事。
“你要問什么，就直接問吧。”
楊樹明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搓了搓自己的臉，黝黑的手粗糙，也不嫌棄在臉上挫著有些疼。
楊家明快五十的人，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大，這可能是在工地上風吹日曬的結果吧。
“這個月八號，十五號，二十三號晚上的九點，你都在哪里？做什么？”
面對徐應之的問題，楊家明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什么意思？都那么久了誰記得？晚上九點在家里睡覺吧，要么就是在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