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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云晚掀開簾子,便看到一頭大型駝鹿追著周言卿往這邊跑。
東方珠意圖和駝鹿對抗,卻被鹿角頂飛。
駝鹿也在這個時候來到紀云晚面前,站起來有三個她那么高。
“晚,晚姐,這鹿,鹿”
周言卿臉色灰白,話都說不利索,手里拿著從火堆里抽出的柴,又不敢往前捅。
紀云晚冷靜地站在駝鹿面前與它對視,冷風在耳邊吹,奇跡的是駝鹿沒有攻擊她。
許久后,紀云晚松了口氣,抬著手,駝鹿雙腳前屈,呈跪拜姿態蹭在紀云晚手底下。
“紀……隊?”
拿著棍棒跑過來的東方珠呆了,她知道紀云晚會獸語,但沒想到會厲害到不用交流就……OK了?
就連黎微微和周言卿兩人都有些發愣。
“它來的時候太兇了,我以為它是沖我們來的。”周言卿尷尬地說。
駝鹿頂上的毛比較粗糙,紀云晚點了下頭,不舒服地收回手。
駝鹿還想往上蹭,被紀云晚一個眼神唬住。
“這只駝鹿是小一的朋友,來找我們幫忙的。”她說。
眾人:???
小一是紀云晚之前騎的鴕鳥的名字。
沙漠的動物,居然能和生活在寒冷環境的動物玩在一起?
震驚了大家。
“哦哦,難怪它不攻擊晚姐”東方珠復雜地收回目光,“那我們現在要去幫忙嗎?”
“嗯,駝鹿媽媽難產,你們留下,我過去就行。”
紀云晚帶上防寒手套,又把重要東西放進背包里,手里拿著一把匕首當做防身的武器跟著駝鹿離開。
“她……不會遇到危險吧?”
東方珠咽了下唾液,愣愣地看著紀云晚離開的方向。
黎薇薇冷靜分析:“駝鹿是群居動物,又是向晚姐求救,應該不會。”
另外一邊,安戈的隊伍緊趕慢趕終于追上藍媚的隊伍,經過一番死纏爛打后成功獲得一起上路的準許。
對此,他的隊友表示無語,但也只能跟上。
“怎么這么慢?裝給誰看呢?快點,搬那邊的木頭撿起。”
“這個包也拿著,看你不爽,離我遠點!”
“不準往這邊走,云凡你給老子快點!”
一起后,安戈看不慣云凡總是往藍媚那邊湊,各種派活命令。
云凡任勞任怨地接受,時不時用一種“我沒關系”“不用管我”“我能承受得住”的眼神看藍媚。
“安戈你夠了。”藍媚無語地吼。
正在給她烤魚的安戈手一頓,委屈地望著她。
“媚”
藍媚嚴聲道:“你想要耍威風就帶著你的隊友離我們遠點,我不想再聽到你那些很沒教養的話。”
安戈委屈地“哦”了聲,狠狠瞪了云凡一眼,連忙發誓。
“好,媚兒不想聽我就不說。”
在寒冷的季節,夜晚來臨較早。
下午兩個隊伍分工好,安戈帶人出去“覓食”,藍媚直接帶著隊伍離開了。
安戈只想把云凡從藍媚身邊帶走,卻沒打算管他,所以沒走多久,就指派著方向把人甩了。
沈漠收回滑動各個直播間的手指,目光定格在紀云晚找到駝鹿群的那一幕。
指尖狠狠一劃,脆弱的屏幕立馬出現一道劃痕。
“你們這群廢物,多給她找點樂子,不要因為是女人就憐惜。”
“下一次我要看到紀云晚痛苦的表情!”
前面站立著的幾個黑面具人唯唯諾諾地點頭,又被沈漠訓斥一番后,連忙連線綜藝節目的工作人員。
紀云晚沒給動物接生過,但也有模有樣的幫助駝鹿媽媽順利誕下兩只小駝鹿。
而它們把自己藏在雪地里的幾只毛鼠和一堆魚作為謝禮送給紀云晚。
紀云晚沒有急著離開,和年輕駝鹿溝通一番后,順利從十幾只駝鹿中選了四頭駝鹿作為代步工具。
我就知道晚姐在打這個主意!
她答應來的時候眼睛都亮了,哈哈哈,駝鹿真的很大一只,很適合在雪地里行走。
還以為晚姐之后要做滑雪板,看來是我想多了!
這么大,隨便一只都能吃很久吧?
她在干什么?你們有沒有覺得后面那團雪有點不對勁?
伴隨彈幕的討論,白雪茫茫的周圍也發生異樣。
“吼!”
紀云晚剛騎上駝鹿背,不遠處就傳來一聲獸吼。
她的臉色一變,周圍的駝鹿也朝四處逃散。
剛生完寶寶的駝鹿媽媽把小崽子圈在懷里,蹄子扒雪,低聲哀吼。
紀云晚目光一凜,將匕首拔出,命令胯下的駝鹿往另一個相背的方向跑。
“吼吼!”
白熊從雪堆后面出現,朝著紀云晚的方向狂追。
它的身體很胖,身高和駝鹿差不多,但相比之下,更顯雄壯。
每狂奔一步,腳下的雪都會出現一個深坑。
白熊追著駝鹿越追越遠,所到之地逐漸變成冰雪覆蓋的地方,就連樹枝也少有。
白茫茫一片,投入加快速度,很快就甩開了白熊。
“吼吼!”
“吼!”
白熊狂奔向前,找了一個小時也沒找到人,喪氣地要掉頭往回走。
突然后面投來一片黑色的陰影。
白熊沒來得及反應后脖一麻,屁股被踹了一腳,整只熊從高高的雪坡上被踹下去。
紀云晚也飛身下去,在它沒爬起來之前用匕首刺中它的軟肋。
幾刀下去后,白熊徹底倒地。
此時鏡頭也找到了她,彈幕一片問號,就連沈漠的臉也出現幾道“裂痕”。
發生了什么事?居然沒追上!
剛來我就看到白熊倒地的畫面,媽耶,就問能吃不?
太可怕了,我要是被這么大一頭熊追,絕對跑不出兩米。
這個節目太不安全了,不過,它應該是保護動物吧?
不在H國范圍內,(哭笑不得),而且遇到危險處于饑餓狀態,好像是能那個的。
不是,你們難道就不關心晚姐是怎么一個人把這么大頭熊弄倒的?
飛行攝像頭轉了一圈,來到白熊所在之地,才發現它的身下有一個大坑,四腳被繩索套住。
是一個連環陷阱。
白熊的下方還有許多尖銳的樹枝,一部分樹枝從它寬厚的背穿到前面,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帶血的尖。
不出意外,黑面具人又被沈漠訓了,隨后他們又去找引熊的工作人員一頓罵。
當紀云晚和用木頭做成的小車,騎在駝鹿上,拖著大白熊回來的時候,即便有心理建設的隊友們,還是驚呆了。
“紀隊您簡直是我的偶像!早上吃雞,現在又有熊,終于不用挨餓了!”
東方珠喜極而泣,撲在熊的尸體上,恨不得生吃。
黎微微和周言卿對視一眼,默契地把熊推開,取下木頭主動生火。
裊裊炊煙,熊的內臟和部分皮毛、油脂,可以用來當做延長柴火燃燒的工具。
外皮剝下來還能用來防寒。
紀云晚教他們做了簡單的,用來防寒的手套、襪子和圍脖,剩下一些剛好每人一件小背心。
她又往外面的火加了把柴,便走進帳篷里,給祁曳發消息。
紀云晚:到了嗎?
祁曳剛好醒來吃了點粥,躺在床上的老人機就響了,連忙查看并且回復。
祁曳:到了,我在家呢,明天去看岳父岳母。
紀云晚:云凡和穆瀟這兩人可能有問題你去查查,還有注意下沈漠那邊的情況,但不要打草驚蛇。
祁曳:好。
他一個人待在潔白的病房里,費力打完之后,虛弱地靠在床頭。
他抬了抬手,輸液管里倒流的血液又倒了回去。
“唉,可不能讓她知道。”
他沒有叫人來,只是盯著聊天頁面。
兩分鐘后,對方又發來了消息。
紀云晚:你和沈漠有私情?
祁曳看到這一條消息,氣笑了,很當然地認為紀云晚是怕他對沈漠不能狠下心來。
祁曳:沒,放心,我不是那種尋私枉法的人。
紀云晚:我的意思是,他喜歡你,你知道嗎?
祁曳看到這條消息,差點把輸液管拔了。
剛要打字,對方就發了張沈漠在海邊吻額的圖過來。
紀云晚:他發的。
祁曳:……
突然間,他腦海里浮現出沈漠借著各種理由賴在他家,以及幫他制作衣服的場景。
一陣惡寒從心底上涌。
祁曳:我不知道,我也沒想過他是這種人!!!
祁曳:肯定是P的!
他也很快想到了另一層面。
祁曳:如果是他發的話,很可能知道手機的事,也準備對你們不利,要小心點。
祁曳:我會盡快安排人把你接回來。
他發完最后一句話,手也徹底沒力氣,輸液管也隨著他手的下垂,被抽了出來。
藥液和血液混雜在一起噴出。
“咔噠”
一個白發老人后面跟著兩個中年人,打開門看到這一幕,緊張地跑過來。
“哎喲,我的祖宗哦,你現在不能太用力,這藥可是我精心調配的,就這么幾瓶特效藥,你還不珍惜!”
老人連忙給他重新扎針,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兩個中年男人也擔憂地望著他。
祁曳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陽穴,把手機暗自推進枕頭底下。
“喬教授麻煩了。”他禮貌道。
喬南生處理好輸液管,坐在旁邊,一邊給他檢查身體,一邊瞪他。
“知道麻煩以后就少去一些刺激性強的地方,還有啊,你這身體要注意衛生!”
“你好好配合治療,說不定能多活個一年半載。”
祁曳無奈:“我都這樣了,喬爺爺不能說點好聽的?”
喬南生小老頭翻了個白眼,從枕頭底下摸出被藏著的手機。
“忠言逆耳,不過你們這次也算幸運,那些九生香木我已經拿去做藥了,現在沒有新的藥,你就忍忍吧。”
“手機也少玩。”
祁曳趁其不備,又把手機拿了回來,微笑著。
“知道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兩個醫生來找喬南生,他欲言又止地望著祁曳,最后嘆了口氣。
擺著手離開。
他走后,另外兩個中年男人關上病房的門,一臉嚴肅地站在祁曳旁邊。
“曳哥,根據您之前提供的線索,我們調查到純姐確實被綁到了果丹塔附近,后來霍城追著過去,也被抓了。”
“但是在半個月前,他們都被轉移目地。而前不久,我們埋伏在那邊的人發現他們抓走了秦蓮蓮。”
祁曳皺眉,示意他們繼續往下說。
“然后我們小心跟過去,進入西亭密河森林東部三角洲,目測有200多人守著。”
“昨天晚上我們的人還發現,有大批帶著面具的黑色風衣人進入這個防守嚴密的地方。”
祁曳神色未變,蒼白的臉卻帶著幾分寒意。
“把我們所有人都調過去,暗中秘密包圍他們,可以的話潛進去看看我姐他們是不是也在里面,但不要輕舉妄動。”
“是!”
交代完,祁曳又在病房里休息片刻,期間得知未來岳母也在這個醫院,當即找到具體位置過去探望。
剛進門,就和紀云清撞個正著。
“哼!”
紀云清想起上次奧特曼里監視器的事,就氣不打一處來,憤怒撇開目光。
“你還好意思來,可別把你的病氣過到我媽身上。”
紀建云有些心虛,怒瞪他。
“怎么和你姐夫說話的?你媽想吃蘋果,快去洗兩個過來。”
紀云清哼哼兩聲,在祁曳無語的目光下拿著兩個蘋果離開。
“岳父岳母。”
祁曳笑容滿面地走過去,紀建云聽到這一聲“岳父”差點把人趕出去,但想到自己讓他背了個鍋,還是忍了。
紀母直接大方地認下。
“嗯,乖女婿這次回來是準備籌備婚禮,打算給云晚寶貝一個驚喜嗎?”
祁曳笑容燦爛地順勢應下。
“嗯,婚期在四個月后,打算慢慢籌備。”
紀父睜大眼,驚嘆他的不要臉。
“他明明是被紀云晚趕回來的,老婆你怎么能這么向著外人?”
紀母撇了他一眼,并把對方的手推開。
“祁曳是外人嗎?他可是我們寶貝欽點的女婿,好好說話。”
紀父不敢說紀母,只好用眼神來殺祁曳。
“岳母大人說的對,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紀母越是笑容可鑒,紀父看祁曳的眼神就越不爽。
紀云清帶著洗好的兩個蘋果過來,其中一個擦干水遞給紀母,另一個不爽地遞給祁曳。
“謝謝,小舅子。”
祁曳剛伸手去接,就被紀父劈開手,搶走蘋果。
“讓你給我洗的,給他干什么?”
“爸,你不是最討厭吃蘋果嗎?”
“我現在喜歡吃了!”
紀母嫌他們煩,單獨留下祁曳說了許久的家常話,才把人放走。
祁曳頂著兩雙幽怨的眼神跨出病房門,下一秒就被“砰”地一聲關在門外。
旁邊一些護士抿著嘴偷笑。
“咳咳,洛奇的病房在哪?”
在病房里,新聞正好播報洛奇和夏盼的事,一死一傷。
護士說:“應該在東邊那棟的太平間,洛奇是個孤兒,太可憐了,還是夏盼他們一家處理的后事。”
“謝謝。”
祁曳轉身離開。
他被護士攙扶著來到護士說的樓層,外面圍了一大圈狗仔和舉著手機的病人群眾。
不知道誰喊了句“是祁曳”,所有人的目光和閃光燈瞬間匯聚在祁曳身上。
“讓開。”
祁曳臉色陰沉,大家雖然好奇,但也不敢得罪他,人擠人地讓開一條路。
“呼,這些人太可怕了,都送進去好幾批人了,還有人敢混進來。”護士氣憤。
這里是私人醫院,安全性能會比其他醫院高。
即便這樣,也擋不住八卦好奇者的心。
“嗯。”
祁曳目視前方,給祁閻打了個電話,讓他多雇傭些人守在外面。
很快,他們來到焚尸場外面。
夏盼的父母都在場,哭著擁抱在一起,工作人員正好把盛著骨灰的盒子拿出來。
夏盼看到盒子的那一刻,還沒伸手接過,就暈倒過去被送去搶救。
“節哀。”祁曳說。
夏父看著他,重重地嘆了口氣,伸手拍撫著夏母。
“唉,我們也看了直播,洛奇那孩子對我們盼盼是真心的,只可惜福薄,都受苦了。”
夏父夏母低垂著眉目哭泣,明明40幾歲的人,像老了十幾歲。
祁曳看著他們哭泣,也頗為難受。
安慰幾句后,被喬教授打電話抓回去,便離開了。
夏盼醒來直接被帶到祁曳這邊,問起她墜入大海后面發生的事。
“我也不知道,只記得當時喝了很多海水,然后徹底暈過去,醒來的時候就在醫院了。”
她又想到洛奇的事,抽咽著跪在地上。
“這一次出事肯定不是意外,為了其他人,為了晚姐,求求你一定要把這件事查清,洛奇肯定是被害死的,我要為他報仇!”
祁曳讓人把她扶起。
“這件事我會查的,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有自己的家人,好好活著孝順他們吧。”
祁曳又問了一些細節,沒問出什么,就讓人離開了。
旁邊的人低聲詢問:“我們已經按照你說的通知國家部,現在還需要做什么嗎?”
“去查查云凡和穆瀟這兩個人”祁曳頓了一會,說,“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去拿臺電腦過來。”
旁邊的人猶豫。
“可是喬教授說……您現在的身體不適宜過多接觸電子產品。”
祁曳一個凌厲的眼神瞟過去,“聽他的話,還是我的?”
“您的!我這就去給你準備!”
西亭密河森林東部三角洲,某聚集地。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祁純和霍城被關在同一間用鐵欄圍成的牢房里,兩人的手腳都被鐵鏈束縛在一組相對的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