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云晚打開房門就和一雙烏黑無辜的大眼對上,心跳還沒平復,又被人從前面撲了過來。
下一秒側面傳來一道河東獅吼,他們兩人直接被分開。
“臥槽!姐夫,就算我同意了你們,也不用大清早就來搞我姐我吧!過分了啊!”
紀云晚:搞?
祁曳:……
“你想多了。”
祁曳繞過他,自然地牽起紀云晚的手,往樓下走。
紀云清氣得在原地看看他們的背影跺腳,祁曳轉頭,他哼哼兩聲氣呼呼地回自己房間。
紀云晚察覺到祁曳和以往的不同,沒注意的時候,還差點帶著她從樓上摔下去。
“怎么了?”
“唉”他將紀云晚禁錮在大落地窗前,“我昨晚遇到了夏安淺。”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懷里的人身子一僵,扭動了下,與他正對面,目光帶著嚴厲的審視之意。
“昨晚?”
“咳咳,昨晚有些事情想不通,回來趟我家,回來的時候她擋在前面攔住我的車。”
祁曳很有求生欲地繼續解釋。
“然后我猛踩剎車,結果她纏了上了來,我沒管她,趁她不注意踩油門開回來了,結果今早上看新聞的時候,她……死了。”
紀云晚:……
誤會他了。
“然后……看那模樣還挺慘的。”祁曳小聲說。
他把手機推給紀云晚。
她淺淺瞥了眼,標題“郊外女尸”,配圖是一張紅色模糊的看不清臉圖片。
還被車輪碾壓過。
“我覺得像是蓄意報復。”
紀云晚想起前兩天離開綜藝時,那個女生看他們的眼神,恨怒交加。
她倒是不相信這種事是祁曳干的,只是上面還傳了一張據說是真相的圖,夏安淺攔住他車的情景。
雖然模糊,但是車牌號和他的側臉都拍到了。
有心之人只要查查就能發現,更是移花接木,小題大做。
“嗯,那就早點把真相公之于眾。”她說。
一頓飯吃得格外安靜。
飯后,卻沒那么平靜了。
有人按著上次祁家提親直播的路程方向找到紀家,有大批的記者蹲在門外。
“那輛車有行車記錄儀嗎?把它放上去。”紀云晚偏頭問。
祁曳:“有,只是昨晚恰好壞了,什么也沒記錄上。”
紀云清拿著平板急急忙忙的下樓,用力瞪著祁曳。
“剛和我姐訂親就這么多屁事,你不會得罪了什么黑暗勢力,專門來搞我們吧!”
祁曳挑眉:“你不覺得是我撞死的人?”
“放屁,你這么病病歪歪,撞死人?就算想要人死,用得著親自動手嗎?”紀云清說。
“嘖,確實不是我。”
祁曳看著未來的小舅子,越看越順眼,雖然是罵他的,但聽著這么相信他的話,也覺得暖和。
“那怎么辦?總不能讓那些記者天天蹲在外面,把我們當猴看吧!”
紀云清絕望地看著電鐵門外面的一眾狗仔和記者,時不時還有閃光透進來。
“我去。”
紀云晚剛邁出去,左右手分別被拉住。
“還是我去吧,今天紀叔會醒來,我找機會引開他們,你們趕緊去醫院。”祁曳說。
紀云清翻了個白眼:“要你多管閑事,報警唄。”
“那就報警。”
半個小時后,兩波警官一前一后到來。
一波是紀云晚撥打的,把外面那一群記者趕走;另一波是來調查的。
問了幾個案件相關問題,由于找不到證據,祁曳作為最大嫌疑人被帶走。
他一走,紀家莊園格外安靜,連鳥都不敢從上空飛過。
“姐,我覺得姐夫一定會沒事的,他怎么會做這么愚蠢的事。”
就算殺人也要拋尸啊!
怎么會留在郊外,放得這么明顯?
紀云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們先去醫院看爸爸。”
“欸,好吧。”
紀云清有些怵她的眼神,訕訕地跟在她后面。
還沒到醫院,路上就跟了好幾輛車,醫院門口的草叢堆花壇后都藏了很多人。
他們一下車,躲起來的記者們扛著攝像頭和話筒圍了上來。
“姐!”
紀云清看到這場面害怕地躲到紀云晚身后,但很快又挪到她身前,張開雙手。
“我保護你,他們不敢傷害小孩子。”
紀云晚哭笑不得地將他拉開,“你和云叔跟在我后面就行。”
她說完話,冷冷的釋放威壓,周圍一圈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打個冷顫,特別是離她近的人下意識后退。
也由此放開一條路。
更有記者不死心地問話,要收集最新爆點。
“請問您對您未婚夫殺人被發現有什么想說的?”
“您未婚夫殺人是為了幫您報仇嗎?那您在其中又承擔著什么角色?”
“請問您來醫院是否證實您的父母病重,無法繼續擔任紀氏集團董事長一職?”
“您的父母昏迷不醒,是否和昨晚夏安淺的死有關?”
記者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鉆,一個比一個鋒利,直戳人心。
紀云晚頓住腳步,把紀云清推到云叔懷里,搶過一個記者的話筒。
“有什么話我會在這里回答,紀云清還是個孩子,我勸你們不要不知所謂,讓開。”
她給云叔使了個眼神,“帶他走。”
云叔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懷里的小少爺,一狠心往醫院里走。
“姐,我和你一起!”
有不愿放走新聞素材的記者們怎么也不肯放人走,直接擋在前面,擠得人群碰到攝像頭支架,直直地往紀云清和云叔身上砸去。
紀云晚身形一閃,踹開兩個擁擠的記者,一腳將攝像頭支架踹飛,把其中幾個為了素材如狼似虎的彪悍記者砸暈。
“我說,讓!開!”
她的聲音透著寒,掃向眾人的目光帶著冷和濃濃的殺氣。
原本還不肯放人的記者下意識主動讓開一條去醫院的路,而離得遠的人迅速按下快門。
白光一閃一閃刺人眼睛。
紀云晚瞇了瞇眼,對這種不禮貌的光很不爽。
“可以錄屏,閃光燈再閃一下,先不說夏安淺的死和我無關,就說侵犯人像隱私權、恐嚇未成年,你們有幾條命夠判的?”
她寒冷的目光往拍得厲害的幾個人身上掃了一圈,又對將軍說。
“把這些人的臉記錄上,待會兒一個一個起訴。”
她的聲音很平緩,卻因為靠近話筒故意帶上些許內力,傳得很遠。
閃光燈慢慢減少,直到沒有。
“那剛才的問題,紀小姐是否能回答一下?”一個記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