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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涯和紀云晚同時轉頭,宋知見跑近了看到地上的情形,急剎住腳步。
他此時的驚恐絲毫不比跑來時的少。
“什么事?”紀云晚問。
宋知見有些結巴:“事,有,有事。”
隨著紀云晚凝眉,他才想起自己要說的。
“我們在好幾個地方發現了小型定時炸彈,15分鐘后就會爆炸!”
林涯瞪大眼:“炸彈!”
“對,目前找到的有5個。”
林涯驚恐又憤怒地看向紀云晚:“師傅,那些人簡直太可惡了,派飛機來攔我們,居然還有這么陰險的東西!”
紀云晚也有些意外,也很快冷靜下來。
“上來的時候檢查過他們,應該不是我們這邊的人的東西。”
況且他們一直待著的那個地方,干燥酷熱,說不定會自燃,但是沒有。
只能說明,祁曳那邊的人出現了叛徒。
宋知見皺眉:“現在怎么辦?我們這邊的人都不會拆彈。”
“你們先去帶其他人把隱藏的zha彈都找出來,宋知見你會開飛機跟我來。”
紀云晚快速做好決定,帶著宋知見去操控室,把情況和小周簡單地說了一遍。
沒在小周臉上看到知情的模樣,才放心下來。
“來的時候老大和我們說過,本來上面是派了人救你們的,但是前前后后多次遭到阻撓,最后都沒有成功,后來純姐要帶自己的人過來,也被上面制止了。”
“但我敢保證,我們這邊的人絕對沒有叛徒!”
小周急忙說。
紀云晚沒說話,思忖了會兒,問:“你會拆彈嗎?”
“會一點,但是不精通。”
“行,就你了。在三分鐘之內,先教他規劃好路線操縱飛機,然后去拆彈。”
小周張了張嘴,他也只是學了一點,沒有多少經驗,他可以拒絕這個任務嗎?
顯然不行。
“那好吧!你過來先看著我先操作一遍。”他把宋知見拉過去。
三分鐘后,小周和紀云晚離開,宋知見坐在駕駛艙復雜萬分,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坐到這個位置。
一飛機,30多條的人命,現在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他自己也不想讓紀云晚失望!
“怎么樣?能拆嗎?”林涯站在小周后面,格外緊張。
其他人都離開座位,抱成一團縮在很遠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朝這邊探頭。
小周拿著一把尖銳的刀,緊繃著手。
“這種定時炸彈我沒見過,和其他的不同。”
紀云晚:“能把它丟下飛機嗎?”
“對”林涯也想起來,“現在我們還在海域上空,下面沒有居民,可以把它丟下去!”
小周嚴肅:“這個結構密閉,不清楚他的引爆方式是水平裝置、反動能還是反拆裝置,不好動,也不好拆。”
他抬頭,有些頹廢。
“要不然看看老大能不能拆?他以前學過一些這方面的東西。”
說到祁曳,大家再次沉默。
短短的幾個小時內,痛失戰友和親友,正是情緒低落的時候,現在還能動手嗎?
沉思過后,紀云晚說:“開窗。”
“不行,先不說炸彈是什么裝置,就算能丟,開窗的話,也會引起氣流等一系列問題,嚴重的話人也會被吸出去!”小周拒絕。
紀云晚堅持:“只要做好相關準備,速度可以決勝一切!”
“可是”
“沒時間了,按我說的做,你們負責打開窗戶,我扔出去后趕緊關上。”
就算爆炸,也要有個過程,她要利用的就是這個過程時間。
現在還剩七分鐘,就算剩一個個去拆,也要花費很久,小周拿不準主意,但也只能同意。
機窗打開,風從外面一股腦灌進來,吹得人稍有不慎就會被卷走,但好在飛機轉了方向,形成順風。
紀云晚在這個時候,蹭地一下,把炸彈扔了出去。
只是一秒鐘,伴隨著內力運輸,只見一道極快的黑影閃過,還沒看清是什么,炸彈就離他們很遠。
“嘭!”
爆炸聲響起,大家下意識悄悄爬起來,看向窗外。
“這……從扔出去到爆炸,共2.04秒。”小周看著精密手表目瞪口呆。
老大的媳婦兒,這么牛掰?
而且,爆炸的距離他們大約有500多米遠,算上下墜和爆炸的原地點,壓根傷不到他們。
這是怎么做到的?
“愣著干什么?趕緊關窗,下一個!”
紀云晚一道命令將他們喊醒,連忙奔向下一個窗口。
這個東西相當于反動能裝置,但沒有那么高級,這個時間剛好可以扔出去。
“嘭!”
“嘭!”
“嘭!”
總共八個炸彈,最后都扔了出去。
時間一到,沒有其他動靜,大家像卸了800斤的擔子,癱坐在地上。
“現在總該沒有危險了吧?”
“短短幾個小時,就像坐過山車一樣,一上一下的。”
“以后我再也不想出門了!”
紀云晚在大家的討論聲中,也松了口氣,剛走出中半部分的機艙,就看到倚靠在前面的祁曳。
連忙快步走去。
“怎么來這里了?”
祁曳在她過來時,身體軟靠在紀云晚身上。
“聽到聲音就醒了。”他說。
“已經沒事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我家羨曦很棒。”
回到座位上,祁曳比原先大了一圈的眼睛,水靈靈地盯著她看。
紀云晚也沒有謙虛,點了點頭。
“我確實很棒。”
祁曳:……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小周從旁邊靜悄悄地繞過去,祁曳才緩緩開口。
“我爸和我媽很相愛,我們家兄弟三個可以說是意外,我媽懷我的時候被對家算計,后來差點難產去世。”
“本該高興的日子,因為我的緣故,那段時間家里特別低沉,父親我想把我送走,是大姐硬把我留下的。”
“可以說,我是姐姐帶大的,現在姐姐死了,羨曦,我沒姐姐了。”
聲音從最開始的平淡敘述,說到后面帶著顫顫的尾音,加上俊俏的模樣和影帝入戲的演技,這么一看,心都碎了。
紀云晚再次將他摟入懷中,“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那我們回去結婚好不好?”他抬頭。
紀云晚看著他脆弱祈求的眸子,正要開口,宋知見從前面出來。
“這兩次遇襲不像是巧合,空中并沒有完整的路線,他們應該不能準確定位我們,還有那些提前放好的炸彈,祁少,你有猜測的名單嗎?”他問。
祁曳目光涼涼地看過去,兩手扒在紀云晚的腰上,“暫時沒有。”
兩人明暗間火光四射,紀云晚大概猜測到祁曳剛才是想趁機示弱“打劫”。
“那些事回去再想,這將近半天的突發情況,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她說。
宋知見看了祁曳一眼,轉身離開。
祁曳目光直接從他身上挪開,親昵地靠在紀云晚身上,還是對宋知見那張臉不爽。
又飛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太陽從城市邊沿的邊際線上升,光輝照在整架飛機上,顯得格外溫暖。
“我們終于回來了!”
他們跳下飛機,瘋狂地在久違且熟悉的水泥地奔跑。
因為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回來,祁家一直派人在這守著,一下飛機就有人來接他們。
“三少,現在回家嗎?”管家一臉慈愛地帶著十幾個保鏢跟在后面。
“嗯。”
“有些媒體收到消息,一直守在外面,需不需要從小路離開?”
“不用,我們光明正大的回來,就是要讓那些臭老鼠知道,報道出去最好,但還是攔著點,別吵醒羨曦。”
祁曳現在已經緩過來,抱著熟睡的紀云晚一步步出現在大家的視野。
蹲點的媒體狗仔看到影子,一窩蜂地跑來。
結果在祁曳警告的眼神下,剎住腳步,自覺地讓開一條路。
他們都看過直播,知道這對男女的厲害,此時敬重地不敢發聲。
那可是和國際的囚犯打架,還打贏的人啊,現在,回來了。
管家看著這一幕眼熱,低頭發個信息,連忙坐上車,才覺得好像少了什么。
“三少,大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