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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曦。”
祁曳紅著眼只說了短短兩個字,飽含著說不出的難受,就連他靠在紀云晚身上時,身體都是微微顫抖的。
紀云晚接住他,給小周使了個眼神,將祁曳抱起來。
“你去開。”
隨后便朝外面走去。
小周看到紀云晚輕輕松松抱起祁曳的背影,下意識說了句“厲害”,又連忙坐回主駕駛。
林涯和宋知見他們看著從駕駛艙出來,連忙過去安慰。
“外面的情況我們看見了,那些人簡直太可惡了,狼心狗肺恩將仇報!”林涯說。
宋知見說:“他們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下面是海,也許會出奇跡,并沒有死呢。”
紀云晚抱著仿佛被抽了靈魂的祁曳,坐到離駕駛艙最近的客座,清清淡淡地看向他們。
“這里有我就可以了。”
林涯還想說什么,就被宋知見拉了下。
“那我們去后面,有需要叫我們。”
他拽著林涯,離開前又轉頭看了眼相擁在一起的人,他們互相把最柔軟的地方給彼此。
現在這個時候,外人在這里反而不好。
林涯撒開宋知見的手,“你拉我干什么?我要去安慰我他們!”
“他們現在需要安靜,別去鬧心了。”宋知見說了句,低頭坐下沉默不語。
剛邁出去的人走兩步又停下,順勢坐在旁邊的位置上。
“算了,我也累了,讓我師傅安慰吧!”
機艙內大部分人是被叛徒傷的,小部分人被紀云晚弄斷手腳,痛苦哀嚎。
痛苦、恐懼、難過……
眾多情緒混雜在一個空間里。
剛才經歷的空中浩劫,他們內亂的同時,又親眼看到飛機與飛機的相撞,產生巨大火光,幾架就這么沒了。
一時間,沒有人安慰,難受又怕驚擾到前面的人,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大姐他們是英雄,就算不在了也會在另一個地方好好的。”
紀云晚輕輕地撫摸懷里的腦袋,語調柔和,將心里的那份難過和悔恨壓了下去。
祁曳沒有說話,只是在她的懷里一抽一抽的,十分可憐。
她也沒再說話。
一部分原因是她不會安慰人,心里也不好受;
還有一部分是這種事情需要他自己緩過來。
許久后,懷里的人不再有動作,呼吸漸漸平緩,睡著了。
“師傅,給你毯子。”
林涯躡手躡腳地拿了一條毛毯過來。
“嗯,去把我弄斷手腳的那幾個人丟到后面,我等下過去。”紀云晚將座椅放平,把毯子給祁曳裹好。
“好。”
“哎喲,好痛,晚姐,我知道錯了,晚姐。”
“就饒了我們吧!我們知道錯了!”
“是我們聽信他們的謠言,以為你們會報復我們才這樣的,我們也不想啊!”
這一架飛機包括他們共46人,這里就有8個叛徒,這8個叛徒還是之前一直支持她,她被關了后,還替她說好話的人。
沒想到千防萬防,開始中了招!
紀云晚目光陰沉沉地看著他們,她真的有些懷疑李納惟找來荒野求生的,或多或少都是沒良心或者有罪的人。
“說吧,你們的計劃是什么?什么時候開始的?”她問。
8個人哎喲連天,打馬虎眼。
“什么計劃?我們真的是害怕回去后被網暴,然后被策反的,就是來的時候聽那些人說的。”
“千真萬確,可惜那些人都被祁純那個大英雄帶走,現在都死了!”
紀云晚眉峰一橫,木頭做的鞋子用力踩在其中一個人的手腕傷口。
“啊,痛痛痛,晚姐我真的沒有說謊啊!”
紀云晚繼續用力,“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們?”
后面幾個人不顧身上的疼痛,用臀部后移。
“我們該說的已經說了,其他的真的不知道啊!”
紀云晚放開腳,“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我確實不會殺你們,但是”她冷冷勾唇,把林涯叫了過來,“去找些繩子、鹽、刀。”
林涯帶著其他人搜查了一遍,剛她說的東西都有。
“師傅?”
紀云晚薄唇微微勾起,地上躺著的人背后冒起一陣寒氣,直打哆嗦。
“你要干什么,你,你真要殺了我們?!”
紀云晚:“你們不配死。”
她的聲音如同被押送刑場時,判官說的“斬”透著涼。
當他們一個個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反反復復不成人樣的時候,才真正明白她那句話。
“啊!我說!我說!”
“快停下!你想知道什么,我說!”
紀云晚抬手。
懲罰停下。
執行的人也忍不住打個寒顫,果然,最毒婦人心。
好好的一個姑娘,不但暴力武力值極高,就連折磨人的手段都層出不窮。
“你們是不是還有余孽?”她問。
答:“有,有!”
又問:“你們的真實身份是他們為了預防現在這種狀況,一早安排進來的細作?”
答:“是,我們就是怕你們出現這種狀況,一早安插進來的高級墻頭草!”
林涯在旁邊聽著拳頭握得嘎嘎作響,要不是有紀云晚在,已經一拳上去了。
紀云晚繼續問:“你們真正的窩點在哪?”
“西亭”
開口的人才說兩個字,口耳鼻眼開始流血,只過了兩秒,氣絕當場。
“啊!”
紀云晚蹙眉,“安靜點,下個問題。”
“你們真正的老大叫什么?”
“不知道,我們也不清楚!”
“幾個窩點?”
“不清楚!”
“真正的總窩點在哪?”
“西,西”
又是只說了兩個字,說話的那人七竅流血,兩秒必倒。
紀云晚再次皺眉。
“怎么回事?”
林涯說:“師傅我好像知道,之前我被林牧抓起來的時候,他有一種催眠的藥。”
“它可以催眠人發自內心去做一件事,一旦觸及到某一個設定好的問題時就會當場死亡,如果真是這樣,他們應該不能說出真相。”
一個人點頭,“是的,就是這”,話還沒說完,也跟著掛了。
紀云晚:……
很好,她都制造不出這種藥。
“你們大概包括這次行動的一共有多少人?快問快答。”紀云晚又逼問。
又走一個。
紀云晚心情有些煩躁。
還沒等她開口繼續問,剩下四個人有樣學樣。
第四個人要開口的時候,紀云晚看過去,來不及阻止,對方說了句“三萬”,然后全芭比Q。
“瑪德,一群缺德貨!”
紀云晚深吸一口氣,一腳狠狠地把地上的瓶子踹飛。
這次審訊簡直是她人生中的滑鐵盧!
難怪李納惟敢死,和著后手這么妖!
“師傅,別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林涯連忙安慰。
宋知見從前面小跑過來,面色灰白急促。
“紀云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