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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云晚目光淡淡地轉向突然變得激動的男人。
宋知見慢慢挪到她旁邊,又轉頭看了眼四周,背過身擋住攝像頭,要悄悄地告訴她。
“離我遠點。”紀云晚嫌棄。
宋知見沉浸在有辦法的喜悅中,聽到她的話有些難受,還是小聲說著自己的辦法。
“這個鐵籠是從上而下五面形的,下面這塊地是絕緣的,所以我們可以挖個洞出去。”
他又扯了下衣領,從里面拿出一個彎月形狀的配飾。
紀云晚的目光從那還沒巴掌大的項鏈中收回,看傻子一樣地看向宋知見。
先不說這是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行動,就算真的挖洞,也要挖上一年半載吧!
紀云晚側個身往旁邊挪了些,不想被傻子傳染。
“真的可以。”宋知見小聲地說。
“哦,你挖吧。”
宋知見握緊項鏈,決定自己來,并且付出行動。
“哈哈哈,你們說這個宋知見是不是蠢?”
李納惟看到視頻里的情形,即便是背對著他,也能猜得出他干什么。
旁邊的助理也憋著笑。
“確實很蠢,我們需不需要做些什么?”
李納惟揮了揮手,“你們去給他一把勺子,算了,還是給他一把鏟子吧。”
當宋知見拿到鏟子的時候,余光瞥到紀云晚帶笑的臉,比看到送鏟子人的嘲笑還要難堪。
“我”
“那小玩意兒能鏟多少土?正打瞌睡,不是有人送枕頭來了。”紀云晚說。
宋知見將彎月項鏈在衣服上擦干凈,重新戴在脖子上。
“他們總有打瞌睡的時候。”
說著話,他換了大鏟子挖土,一副要把它鏟通的架勢。
紀云晚依舊坐在旁邊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而外面那些看守的人也沒有阻止,反而盯著他脖子上的項鏈看。
之前還沒注意,現在看著倒是眼熟,可不是她那個時代的民族飾品嗎?
“宋知見。”
正專心挖土的男人聽到紀云晚叫他,疑惑轉身。
“你脖子上那玩意兒哪來的?”她問。
宋知見愣了下,下意識低頭看向項鏈,想到了什么,嘴角甜蜜帶笑。
“青梧。”
紀云晚揚眉,“她哪來的?”
宋知見以為她是因為他這么珍惜阮青梧送的東西吃醋,她還是在意他的不是?
“是她親手做的,云晚你以前送”
紀云晚怕她說出什么引人誤會的話,連忙道,“你不用這么激動,我知道覺得好看,沒別的意思。”
順便警告地瞪他。
宋知見微笑,說了句“嗯,我明白”,繼續挖土。
紀云晚:?
你明白了什么?我晚姐真是覺得好看啊!
怎么覺得他們之間怪怪的?
還別說,這項鏈挺好看的,我也想要。
紀云晚就是吃醋了,別禍害我家哥哥了好吧?
笑死,明明是你家哥哥死皮賴臉纏著晚姐留下的,本來好好的,他一來,還把晚姐禍害得住這種籠子。
蠢死了,不自量力。
伴隨大家的嘲笑和不贊同居然還真的一下子挖了個大坑。
直到第二天早上從里面挖到了外面,往上稍稍一戳,里外相連,能出去!
“云晚我們可以走了。”
宋知見渾身都沾滿了泥,笑起來時兩個淺淺的梨渦非常好看,眼睛也明亮了不少。
他擦干凈手,向紀云晚伸出去。
紀云晚挑了挑眉梢,“你先出去吧。”
她不信這些人真就這么放任他們不管。
果然,宋知見剛探出一個腦袋時,又被人按頭壓了回去。
他被逼退回到籠子里。
李納惟帶著人在籠子外面圍了一圈,嘲笑地看著他們。
“真不知道是該說你們聰明還是愚蠢。”他說。
紀云晚盤腿閉眼坐著,沒看他們。
這件事和她無關。
宋知見臉頰通紅,隱忍著怒氣。
這一點他何嘗沒想到,但是只有一點希望,他也不想放棄,至少他們現在不用被關在這里了吧?
“把他們都帶走。”李納惟下命令。
“是。”
幾個壯漢保鏢穿著絕緣衣,向前去抓他們,外面的一圈人手里拿著能夠控制他們的槍。
“不想受苦就老實點。”
最后,他們被帶到了另一個空間較大,卻更為陰暗潮濕的地方。
同樣是鐵籠子,但這次的是籠子套娃,里里外外足足八個,等到最里面的時候,能活動的空間已經很小了。
“卡達!”
“卡達!”
外面相繼落了鎖,宋知見低頭一言不發。
這里沒有監控,但是只有一扇門,可以說是他們藏身之地最里面的地方。
外面只有一條很長的通道,全都是攝像頭,每隔十步都守著一個人。
那扇門最后也被關上,室內安靜如冬。
最后還是宋知見受不了,先開口:“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
從最初的一個籠子,變成了帶電的籠子,現在成了套娃式籠子,底下連床取暖的被子也沒有,只鋪了些干草。
紀云晚掂了掂被那群人帶過來時,途中順手摸過來的一只手表,說了個“蠢”,背過身不想和他說話。
看著陰暗潮濕的屋內,忍不住嘆氣。
現在就連明亮的燈光都沒有了。
不過沒人看守正合她意。
宋知見識相地沒有再去紀云晚面前刷存在感,靠在籠子邊上看著她的背影。
一會兒后,他又忍不住開口。
“剛才我被帶到后面,他們給我的胳膊注射了一種東西,我不知道是什么。”
紀云晚專心搗鼓手表,敷衍地回了句:“毒藥。”
時間再次停止,兩人都不再說話,只有拆手表的細碎聲。
“咔噠”
“咚咚”
“鏘鏘”
最后一個螺絲釘被她擰開,里面的零件散落一地,看到一卷細絲,紀云晚的目光瞬間一亮。
正當她要伸出手去撿時,一道黑影從后面籠罩過來,她沒防備地被撲倒。
“紀云晚,我好熱。”
宋知見溫熱繾綣的聲音在她的耳畔呼出,紀云晚讓身體一顫,下意識伸手推開她。
宋知見有察覺似的先一步抓住她的手。
“晚晚,幫我好不好?”
“滾!”
“云晚,我可能知道藥的作用了,好熱。”
紀云晚吸了口氣,看清他的臉,異常紅潤,眼神迷離,望向她的眼神帶著控制不住的欲。
想到李納惟臨走時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再加上這個一層接著一層的囚籠,心下一涼,只覺得惡心。
宋知見再一次撲過來的時候,紀云晚想也沒想,直接一腳把他踹開。
“砰!”
他卻不知疼似的,眼神越發迷離,繼續爬過來,力氣和精力也比之前大了十倍不止。
紀云晚三天沒有進食哪怕有武力,折騰之后,還是被宋知見壓著。
“宋知見!”她吼道,“你清醒點!”
宋知見雙腿雙腳禁錮著紀云晚,雙眼猩紅。
“晚晚,給我好不好?我好難受。”他渾身顫栗。
觸碰到紀云晚這個冰冷的物體,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雙手一撕。
“嘶啦!”
一聲脆響,她本就有些凌亂的衣服被撕開一條口子,宋知見低頭咬了過來。
紀云晚憤怒地紅眼,她什么時候輪到過這種地步?!
“宋知見想想你喜歡的人,想想阮青梧,你要是碰了我,你這輩子和她就沒可能了!”
她一邊說著,腦子一邊快速轉動,想辦法擺脫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