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一聽到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臉色一變,繼而聽到大聲的時候,更是愣了一下,懵了有那么一瞬間:“大哥?”
只見他身邊的池慎北看到眼前之人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一時半會沒有認出來,直到是聽到這聲音,這才是不可思議地道:“卿卿?”
池言卿立馬上前了一步:“是我是我!”
“大哥,正是我啊!”
池慎北瞪大了眼睛,立馬也跟著快步走了過來:“天啊,卿卿,怎么是你,等一下,你,你不是在東宮嗎,怎么來了這里?”
池言卿立馬將遇到的事情一一道來:“不知道那個李承州是從哪里得知我在東宮,派了人去搜查我的下落,為了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的安危,我沒有辦法,只得是逃出來了。”
“原本我是準備逃出宮的,沒想到宮門現在進出十分森嚴,我根本沒有辦法逃出去,方姐姐給了我一份宮里面的地圖,我見文淵閣跟皇上勤政殿的位置比起近,想起來藍硯桉跟我說過文淵閣看守并不是很嚴格,所以我不得已我就只好是逃來了這里了!”
池慎北立馬就明白過來了,趕緊上下打量著她:“你怎么樣,沒事吧?”
池言卿一臉的驕傲:“放心吧,大哥,我沒事,我好的很。”
“我沒有被人發現,悄悄的按著地圖所走的,溜到了這里來的!”
池慎北這才是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正準備說什么的時候,他旁邊的太監忙問:“池公子,這位是?”
怎么也叫他大哥?
池慎北反應過來,忙道:“鄭公公,她就是我的嫡親妹妹池言卿,也就是藍硯桉的未婚妻,卿卿,這位是圣上身邊的鄭元公公!”
池言卿是認識鄭公公的,只是許久未見,一時半會沒有想起來,如今聽池慎北這么一介紹,立馬想起來了,趕緊行了一禮:“鄭公公好。”
鄭公公自然是見過池言卿的,只是此時她的小臉糊的,他就完全沒有認出來,如今聽到池慎北這么一說,他愣了好半天:“您是池姑娘?”
池言卿忙點頭:“正是我!”
這聲音……
鄭公公終于是想起來了:“池姑娘怎么也進宮了?”
“等下,池姑娘不是去了酒城去見藍大人了嗎?”
“這什么時候回來的??”
池言卿:“………”
“此時說來話長。”
她將在酒城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鄭公公,“我與藍硯桉決定,兵分兩路,我回來京城,他處理完邊境之地,立馬就回來!”
池慎北道:“之前我告訴鄭公公我安排的人去了東宮那邊,也就是我妹妹!”
鄭公公此時方才是徹底的明白過來:“原來如此!”
說完,像是想到什么,他立馬抬頭:“對了,池姑娘可知藍大人何時能回來?”
池言卿搖頭:“我這就不知道了。”
鄭公公:“…………”
池慎北道:“鄭公公別擔心,只要圣上能醒過來,我們也就能安全了。”
鄭公公則是搖了搖頭:“池大公子想得太天真了。”
“平西王府從昌州那邊調動的十萬大軍,正在前往京城這邊,那十萬大軍為二殿下所用,若是大軍壓境,便是皇上醒過來,也無可奈何了,更何況,禁軍也在二殿下的手中!”
池言卿道:“鄭公公別擔心,二殿下說,禁軍當中的紀將軍可以用,還有京城衛營之人也還是有人能用之人,只要圣上醒過來,那些人就不攻自破了。”
鄭公公反應過來:“沒錯!”
“眼下皇上盡快醒過來才是最要緊的!”
池言卿點頭:“所以現在皇上情況如何?”
鄭公公擰著眉頭:“之前皇上這邊的勤政殿一直是看守十分嚴格,也就是除了老奴,其它的人不能靠近,不過幸得老奴在宮中多年,哪怕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心腹,也有老奴安排的人,老奴昨天夜里才將池四姑娘安排進了圣上的寢宮伺候著。”
“如今一切就等著池四姑娘的消息了!”
池言卿就明白過來了:“鄭公公放心。”
“我四姐姐醫術高明,定然是能救是了圣上!”
鄭公公此時也沒有其它的辦法,只能是把全部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那池家四姑娘的手中,若是皇上有一個什么好歹,他直接就跟著皇上一道去了吧!
池言卿自然也是明白,不過眼下誰也沒有辦法,只能是寄宅在池南情身上,可想著四姐姐的醫術,她又信心十足。
池慎北道:“眼下倒不是四妹妹能不能治的事情,而是榮貴妃與李承州隨時會過來,一旦他們過來,只怕就會發現。“
“四妹妹就會十分危險。”
池言卿心思一怔,她自然也是明白。
可眼下除了等,也沒有其它的辦法。
越是擔心什么,越是會來什么。
入夜之后的皇宮變得寂靜無聲,可整個皇宮卻是越發的嚴肅了起來,藏身于文淵閣池言卿和池慎北兩個人躲在了其中,鄭公公早就悄悄的出去了。
突然之間,被一道道腳步聲給驚醒,兩個人立馬來到了窗前,只見陳啟山帶著禁軍出現在此,在他面前的還有李承州。
“殿下恕罪,幾乎是搜遍了整個皇宮,還是沒有發現那池家五姑娘的下落的。”
李承州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幾乎?”
陳啟山跪了下來:“是。”
李承州問:“還有什么地方沒有被搜過?”
陳啟山道:“勤政殿,還有文淵閣!”
李承州徒然之間扭過頭來,神色有幾分嚴厲的盯向了勤政殿和文淵閣的方向,嚇得藏于文淵閣的池言卿和池慎北立馬本能的頭微下縮了一縮。
兩個人這才是意識到這距離有些遠,稍稍心安了一下,只是兄妹兩個人相視的看了一眼:“這兩個人在說什么?”
池言卿自然也是聽不到,可看著陳啟山的出現,她心底有些不大好的預感,抬頭看向了自己的兄長說出來了自己的擔心。
“會不會是來找我的?”
池慎北:“…………”
這個距離聽不清楚說什么,但瞧著方向,再聽到池言卿這么一說,也就明白過來了,十有八九,只怕,只怕下面的那些人可能真的就是來找妹妹的。
他臉色一變,將池言卿護在了身后:“不必擔心,一切還有哥哥在!”
正說著,有一個小太監急急的推門而入,兩個人臉色一變,立馬一臉的警惕,倒是池慎北看到來人松了一口氣:“別害怕,是鄭公公的干兒子。”
那小太監見到他們的時候,也趕緊小跑了過來:“池公子,池姑娘,干爹讓我來傳消息,說二殿下和禁軍要搜文淵閣和勤政殿下了。”
“你們快跟我走!”
池言卿和池慎北臉色一變,沒有耽誤,立馬站了起來跟著小太監走了過去,被發現了自然是不能再繼續呆在這里了。
只是剛剛準備出去,誰知道就聽到禁軍的聲音厲聲的響起:“將整個文淵閣圍起來,一只蒼蠅也不許放出去。”
“是!”
下一秒,就聽到咚咚的腳步聲飛快的響起,只見外面的那些禁軍飛快的跑了起來,將整個文淵閣團團給圍住。
這一幕嚇得小太監臉色一白,直接就止住了腳步:“完了完了。”
“逃,逃不掉了!”
池言卿和池慎北伸頭看了一眼,兩個人也是心下一沉,整個文淵閣都已經是被圍住了,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逃。
池慎北眼眸一冷,立馬對池言卿道:“你躲在這里,我去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說完,就準備出去。
可還沒有出去,就被池言卿一把拉住了:“哥,我去吧!”
池慎北眉頭一擰:“怎么行?”
“我是兄長,當然是我去!”
池言卿拉著他:“大哥,這個時候不是誰是兄長不兄長的問題了,而是我被發現了,李承州知道我是逃出來了,他要找的人是我。”
“而你還沒有被發現。”
“你出去了之后,哪怕是引開了他們的注意力,發現了是你,還是會找我的,但我出去就不一樣,我被發現了,他們找到了我,也就消停了。”
池慎北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是的,如果他出去,哪怕是引開了注意力,這些人發現不是卿卿之后,仍然還是會找卿卿的。
他道:“那你就趁機逃走。”
池言卿看著他:“大哥,現在別天真了,整個皇宮都在他的控制當中,如何能逃走,我一個不懂武功之人,又怎么能逃得掉?”
“現在最好的就是我去引開他們的注意力,然后哥哥你逃走,我也爭取給四姐姐更多的時間,只要皇上醒過來,就還有一線生機。”
“況且,我哪怕是被抓了,我也不會有危險的。”
池慎北擰著眉頭道:“怎么可能,這李承州早就瘋了!”
“他又恨你入骨,怎么可能會放過你?”
池言卿點頭:“大哥說的沒錯,這個李承州他早就瘋了,人也越發的心狠手辣,但是有一點大哥你忘記了。”
她盯著他道:“那就是藍硯桉。”
“藍硯桉并沒有死,而且還掌握了邊關大軍。”
“只要李承州不想死,他就會知道,我是一個最好人質。”
“所以為了他自己的安全,他也絕不可能會這個時候要我的性命的。”
池慎北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她話中的意思,她說的沒錯,藍硯桉沒有死的話,李承州就有太多太多的未知性。
一旦是藍硯桉打著清君側的名義,他就死定了。
這個時候,他就需要更多的棋子,能牽制住藍硯桉的棋子。
池言卿瞧著他的反應,便知道他是想到了,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就我去吧,你想辦法逃走,不要被人發現,想辦法去看看圣上的情況!”
說完,扭過頭就準備走。
池慎北一把就抓住了她:“還不是不行,我才是兄長,怎么能讓你陷入危險當中呢?”
池言卿有些頭疼了:“大哥,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兄長不兄長的,剛剛我不是都說過了嗎,你還沒有被發現,我被發現了,當然是我去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她盯著池慎北道:“大哥,不能再耽誤時間了,那些禁軍就要過來了。”
“他們過來了,我們兩個就誰也不能逃走,到時候,就會都死在這里,你想想,爹娘都還等著我們呢,還有四姐姐,也還等著我們呢!”
“你就別耽誤時間了!”
一通話,讓池慎北面色微微一白,抬頭看向了外面的情況,只見外面的那些禁軍此時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著,那步步逼近的樣子,透著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
顯然,今天不找到卿卿,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卿卿說的沒錯,再耽誤下去,只怕,只怕他們兩個人都會死在這里,而他還沒有被發現,他自然還有一線的生機。
可他是兄長,怎么能讓妹妹去涉險?
他正想要說什么,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池言卿松開了他的走,直接就是朝旁邊的窗戶那邊跑過去,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池言卿直接就是一把推開了窗戶,然后翻身就跳了出去,弄出來的動靜十分的大。
瞬間,就吸引到了外面禁軍的注意力:“那邊有人!”
隨后,所有的人立馬朝那邊追了過去。
池慎北瞪大了眼睛,快步的走了過去,“卿卿……”
他還沒有過去,就被身邊的太監死死的拉住:“池公子,不能過去,你若是過去了,池姑娘給你爭取的時間就白白浪費了。”
“現在不能再多想了!”
池慎北:“…………”
他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逼著自己清醒了過來,是的,是的,現在不能再多想了,他不能耽誤卿卿給他爭取的時間,必須得立馬逃走,不能被人發現。
卿卿,卿卿,可千萬不要有事。
此時,池言卿翻出來之后,便靈活的往旁邊其它的地方逃走,但顯然那些禁軍發現了她,而且此時禁軍在這里據多,她還沒有剛逃多遠,很快就被人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