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們必須得盡快見到太子或者是圣上,不然的話,只怕太子殿下或者是圣上有可能會有危險。”
池慎北道:“我又何償不知道?”
“但是我嘗試過幾次,怕不是再去,也要被抓起來!”
池言卿抬起頭來,說:“我們去找山長幫忙吧!”
池慎北一愣:“山長?”
“你就是謝家?”
池言卿抬頭:“不錯,我回來京城之前,藍硯桉給我寫了一封信,是讓我帶給山長的,若是京城的情況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方,請山長出山。”
池慎北頓時就回過神來,是的,請山長出面。
謝家在朝堂之上雖然是沒有人,但是在朝堂之上的勢力從來都不容小看,謝家門生故吏遍布天下,這不只是說說而已。
據說,現在內閣的幾個首輔有三個都是曾經出自于謝家門下的。
圣上強勢,內閣在朝堂之上說不上話,所以現在內閣的人形同虛設,但是關鍵的時候,還是需要內閣的人來出面的。
他立馬點頭:“那我去一趟謝家!”
“剛好,琉光書院放假了,你這么久沒有去上課,我去問問書院有什么需要布置的,也是合情合理的,我去一趟。”
池言卿說:“我跟你一起去!”
池慎北不放心:“你還是就在府上,別讓人發現你回來了。”
池言卿想了想也是:“行。”
“你跟山長說,讓他查查看圣上是怎么回事,我們方才好接下來如何行動!”
池慎北明白:“行,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一家人商議下來之后,便把池言卿送回去休息,也沒有再多說什么,都知道這一趟這個時候趕回來,只怕是危險重重,肯定這一路上沒有休息好,所以就先讓她好好休息,有什么話等休息好了之后再說,而且她回來的消息還要讓府上的人隱瞞好。
自己府上的人倒都是放心,不像是之前沒有分家一樣,漏洞百出。
京城謝家。
比起來京城其它的權貴府上,謝家倒是沒有任何的異樣,但是謝君義還是嚴令府上謝家的人不許出門,但是每日來往府上的人還是不少。
謝君義也都一一挑著見,有些是朝堂之睥,有些是京城的一些權貴,或者都是借由著家中有子女在琉光書院就讀的機會。
池慎北出來,也并不意外,也沒有人多想。
畢竟,沒有人收到有池言卿回到京城的消息。
池慎北進來了謝家之后,就被帶到了書房這邊過來,謝君義正在看著一封一封的來信,揉著眉心,顯然是十分頭疼的樣子。
都說讓謝家出面,謝家出面現在能做什么?
現在最重要的是兵權。
京城的禁軍落到了二殿下的手中,還有駐守京城的護衛軍,這些兵權的問題,聽說現在那些人也都是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
而且,京城郊區的十二衛營的將士,都是在圣上的手中,只聽圣上一個人的口諭,現在圣上在二殿下的控制當中,謝家做什么,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一旦動,二殿下不是不敢拿謝家開刀。
眼看著下人把池慎北給帶進來,他微微揉了揉眉心,朝他伸了伸手,示意他坐下之后,命下人上了茶直到是兩個人之后,他直接開門見山:“你過來,也是找我說朝堂之上的事情?”
池慎北也沒有跟他圈子:“卿卿從酒城回來了。”
謝君義瞬間眼前一亮:“什么,她回來了?”
“那藍硯桉呢?”
池慎北拿出來池言卿帶回來的信,他說:“卿卿說是藍硯桉讓她帶你給的,讓你只管開始在京城行事,邊關那邊,不必擔心,他最遲不過十天就會回來。”
“京城這邊的軍營,他也一一派暗衛司的送過信,那些將軍雖然都是只聽皇上指揮,但實際上,暗衛司也有指揮權。”
“一旦行事,除了宮中的禁軍無法篤定之外,其它的不必擔心。”
謝君義懸著的終于是放了下來:“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擔心兵的問題,這自古以來兵權,最大的問題就是兵的問題。”
“兵在誰的手中,誰才能兵變成功。”
“如今平西王府徹底的站到了二殿下那一邊,我實在沒譜,所以謝家也只能是暗兵不動。”
池慎北看著他:“那現在呢?”
“現在情況如何?”
“你可知道宮內的情況?”
謝君義抬頭:“根據我在宮中的內應查到的消息,皇上現在應該是中毒了。”
池慎北臉色一變:“什么,中毒?”
謝君義點了點頭:“沒錯,皇上中毒了。”
“只是,暫時沒有性命危險,所以我才不敢動,我擔心謝家一旦動起來,若是惹急了二殿下,直接就是狗急跳墻,對皇上下手,那就真的糟糕了!”
這么一說,池慎北倒是立馬就明白過來了。
他說:“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
謝君義道:“還是要盡快見到皇上,想辦法知道皇上具體的情況,而且是需要找一個信得過得的太醫,最好是能救得了皇上。”
池慎北眼眸一緊:“我四妹妹,我四妹妹可以!”
謝君義一想到他四妹妹,倒是眼前一亮:“對對對,你四妹妹倒是可以。”
池慎北擰著眉頭:“不過眼下是進宮的問題。”
謝君義道:“這個我來想辦法安排。”
池慎北放心下來,他看向了謝君義:“太子殿下還有太子妃和皇太孫呢?”
說起來這個,謝君義抬起頭來看向了他,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倒也是沒有隱瞞:“太子殿下和皇太孫,也分別被下了毒。”
池慎北臉色一變:“什么?”
“竟然是對皇太孫也下毒了??”
謝君義點頭:“而且,若是我得到的消息沒有錯的話,都是斷子絕孫之毒。”
此話一出,池慎北身形一晃,斷子絕孫之毒???
那如此手段,豈不是斷了太子殿下繼承大統的機會?
他立馬抬頭:“這事是真是假?”
謝君義臉色也是十分難看:“據我收到的消息,十有八九應該是真的!”
池慎北眼眸一下子冰冷無比:“太子殿下仁善,二殿下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為了斷了太子殿下繼承大統的機會,竟然是下如此狠手。”
謝君義道:“現在還沒有證據能證據是二殿下所為,他……”
池慎北徒然之間神色變得凌厲:“不是他二殿下所為,又是何人所為?”
“謝山長,你到現在為了自保,還能說出來這樣的話來??”
“若非是你們謝家置若不顧,又何至于如此?”
謝君義:“………”
他臉色十分難看,卻道:“慎北,我知道你敬重太子殿下,心中有怨有氣,但是,謝家身負著不讓天下大亂之勢,太子殿下仁善,沒有心機,以至于讓禁軍都落入了二殿下的手中,這才是時至今日,孤立無援。”
“若是謝家貿然出手,那只怕太子殿下,皇太孫,甚至是皇上,都沒有可能有機會活著,謝家也會受此牽連,因此,朝中會大亂。”
“朝中一旦大亂,天下動蕩不安,百姓生靈涂炭。”
他看向了池慎北:“這些,太子殿下也有責任。”
“很早的時候,我與藍硯桉便一次又一次的勸太子殿下,不要過于相信皇室當中的手足之情,多心有警惕,可是太子殿下依舊相信自己的手足親情,謝家也無能為力!”
池慎北面色有一瞬間的蒼白,他又何償不明白,當今太子殿下,過于仁善?
對于一個太子來說,對于未來的儲君來說,過于仁善,本身就是一種愚蠢,尤其是相信自己的手足兄弟。
科舉之案,他建議太子殿下繼續往深入調查,但是太子殿下也說此事到此就可以結束了,已經是死了那么多人,不愿意再讓人因為這件事情而死。
可是,不往下查,便是如今的下場。
哪怕是他不愿意面對這個現實,此時也不得不面對。
只是一想到太子殿下那么仁善的人竟然是被下了這樣子的毒,他臉色就無法接受,尤其是皇太孫,還那么小。
謝君義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擔心太子殿下,但是,比起來擔心太子殿下,你更應該擔心的是這個天下,而不應該是一人。”
“太子殿下對二殿下心慈手軟,就應該猜到有這么一天,而我在無法確定京城是能保全的情況下,百姓是能保全的情況,自然也是不會出手。”
“這天下人,天下事,沒有看到的那么簡單。”
“我無數次跟太子殿下提及起來,也有無數朝中大臣各種提點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總是達于天真,可身在皇上,身處在儲君之位,如此天真,又豈能做穩天下?”
“皇上,可不止太子殿下一個兒子!”
一個帝王,不止一個兒子,就總會有爭搶皇位的事情發生。
哪怕只有一個兒子,可皇上還有兄弟,或者是子侄。
宗室綿延百年,早就開枝散枝,有野心耿耿之人,就總是會有機會,他們這些人的野心,卻是要天底下的百姓為這買單,憑什么?
百姓只想安安穩狠的,過好自己的日子。
一旦天下大亂,最苦的,將是百姓。
戰場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人畜無情,到時候,人或者還不如一頭畜生來得貴重,如此這樣的事情,他是絕計不想看到,也絕不允許發生!
池慎北面色蒼白,卻也是赫然之間清醒過來:“山長之言,如同肺腑,慎北明白。”
他說:“只是太子殿下仁善,也不該受此罪過。”
謝君義卻是十分冷靜:“現在京城兵權不必擔心,那我們就要盡快想辦法見到太子與圣上,如此方才能知道太子殿下到底所中何毒,還有沒有救。”
池慎北深吸了一口氣,也醒過神來,是的,現在怪誰已經是沒有用了,而是要盡快想辦法見到太子殿下與圣上才是最要緊的。
兩個人任何一個人出現,也不至于事情會變成這樣。
現在說什么,也沒有用了。
他抬頭道:“如此那我就等謝山長的消息,我現在回去告訴我四妹妹!”
謝君義點頭:“好!”
“我會盡快安排!”
有謝家幫忙,進宮便不是難事。
池慎北跟謝君義說完了之后,拿著一大堆的書籍就回到了永安候府,倒也是沒有引起來任何人的懷疑,主要是謝家如今的態度,也不會引起來懷疑。
回到了永安候府,池家的人便都來到了梧桐院,池慎北將謝家的話一一告訴了池錦之池言卿還有蘇向晚和池南情。
他道:“有謝家幫忙,想要進宮,便不是難事。”
“現在最重要的是宮里面的太醫,無人能信任。”
說到這里,他看向了池南情:“所以南情,現在唯一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
池南情微怔了一下,蘇向晚立馬擰著眉頭:“這怎么行?”
“現在宮內這么危險,南情進宮若是遇上危險可怎么辦?”
池錦之也道:“沒錯,現在進宮太危險了。”
池慎北點頭:“是這樣沒錯。”
“但是若是不進宮,只怕,我們永安候會會更危險。”
此話一說,池錦之和蘇向晚稍稍沉默了一下,池言卿抬頭:“我跟四姐姐一道進宮吧,我們一道進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向晚更擔心了:“這怎么行,你們兩個小姑娘的。”
池言卿道:“娘,現在不是小姑娘不小姑娘的時候了,而是二殿下奪得天下,到時候只怕會容不下我們永安候府。”
“別說我和四姐姐,到時候怕不是我們全家都會陷入危險當中!”
蘇向晚臉色一白,是啊,雖然池家沒有站隊,但跟二殿下早就不死不休了,若是二殿下登基,怎么可能會容得下池家?
池言卿說:“就這樣吧,我與四姐姐一道進宮,也好有一個照應。”
池慎北說:“別爭了。”
“我陪著南情去。”
池言卿立馬道:“還是我去吧。”
“如此一來……”
池慎北直接就打斷了她的話:“行了,你別跟我爭了,這都什么時候了,宮內十分危險,若是有什么事情,我還可以保護四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