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馬車跑在寬闊的官道上。
雪果然是兩天就化了,雖然路邊、山上的雪還沒化。
路上的人已經很多。年沒過完就忙的,或者走遠拜年的。
一般人離得近,但越好的地方、走得越遠。正月里頭幾天走近的,后邊走遠的。
正月里都是喜氣洋洋,誰都想一年有個好的開頭。
汪汝遷坐在車里,穿著大裘,也是舒服的很。
暖和了,撩起車簾,吹著春風,難得的愜意。
為了不在路上住,早起趕路,一天是能趕到板橋鄉。
汪汝遷就在車里看了大半天,不膩。
一會兒看到有花開,看到枝頭有芽。
春風吹著,它們很快就會綠,又是一年好光景。
林根、林楓騎著馬在兩邊跟著。
他們過年也胖了不少,這會兒動起來,十分的爽。
天擦黑,一行人順利到了板橋鄉。
又是好一陣轟動!尤其正月里的熱鬧。
汪汝遷有些恍惚。他這些街坊鄰居,以前有這樣嗎?
或許,大家都在改變。
看著,他家的房子蓋好了。
新蓋的二層,在這片巷子,顯得很闊氣。
就像汪崇微當年,在這兒買下一個宅子,把十里鋪嫉妒的不行。他那會兒挺堅決的。
或許十里鋪汪家控制不了他,就干脆把他賣了。
廖家大半的人都在這兒,前邊的房子也收拾過了,十分的干凈。
廖德禮笑道:“就在猜你哪天能回來,不過我們在抓緊弄房子。還沒弄好,不過打地鋪也能睡。看你選擇睡哪兒?”
汪汝遷說:“我隨便。”
胥防急著說:“你哪天有空,我家請客。”
汪汝遷說:“是有點事,我這回可以呆幾天。”
胥防激動:“那太好了!你每次都是忙忙的!”看著他的樣子,又激動,“現在好了!”
街坊鄰居有人追來問:“聽說你受傷了?”
汪汝遷淡然、大氣:“小傷,過年就養好了。”
廖水仙緊張:“怎么回事?”
那人興奮:“聽說得罪顧家了?”
汪汝遷讓自家人都進屋,把大門一關。
在林下府習慣了,雖然在衙門的時候不能關。衙門是衙門,自家就不扯了。
廖水仙還緊張。
汪汝遷說:“那些事你們現在不用管。”
廖德禮就知道了。就像尤家,管不上。反正汪汝遷有個厲害主子。
廖水仙覺得那小娘子完全是靠山。
別人當了狗腿、做了小妾、當然能好,可氣度不是這樣。
廖水仙看得出,汪汝遷很厲害。所以,她也得厲害起來。
胥防就覺得,他現在好好讀書,以后才有接觸的機會。
這新的一年,好好讀,下一科爭取中舉。以后的路再一步一步來。
一家人就高興了。
這院子收拾好,不亂糟糟,就十分的好。
廖水仙興奮,和汪汝遷說:“我覺得把西廂房拆了,做個小花園。”
汪汝遷點頭,完全行:“種一兩棵樹,布置一些石頭,再種一些小花。”
廖水仙眨眼睛,過年了養的也好,穿的也美:“你這想法、就比我強多了。”
胥防說:“廂房拆了,做成廊亭,在亭子周圍,布置石頭、花草。”
再有一棵樹,這院子的味道就完全不同了。
汪汝遷看后邊的房子,不是特別的好,但足夠了。
樓梯在左右屋檐下,不占屋里的地方,一樓和二樓基本能互不相干。
二樓的屋檐雖然被樓梯占了一點,整體還是非常端正。
廖德禮說:“要打家具,大概清明前全部弄好。”
汪汝遷點頭,這房子是大事。
天黑,點亮燈,好像充滿希望。
李盛匆匆趕來,進了門就問汪汝遷:“你受傷了?”
廖煥說:“他有事也有主子管著。”
用不著這邊操心。不是無情,是事實。
還能經常回來、拿著那么多銀子,不都是主子的恩典?
有幾個奴才做到這一步?多半是去欺負鄉鄰。
汪汝遷反而是幫了街坊鄰居。而且,以后干的越大,沒有一帆風順的。
廖煥經歷多了,雖然外甥現在挺好,但他有一定準備。
畢竟,廖家、汪家都幫不上什么忙。
光是關心有什么用?還不如少說兩句。
大家一塊吃飯。汪汝遷就把溫室種菜的事兒說了。
不是急,而是給他們考慮的時間。
汪汝遷在衙門,其實見了很多,能提供不少意見,也算偷師?
一家人聽著都激動了。
胥防說:“我家就可以干啊。”
感覺就比那鋪子好,反正鋪子可以租給別人。
汪汝遷說:“我也是覺得,一家人、干得少,不成勢。越小越容易被欺負。多幾個人,種的多,也有人專門去處理一些,這樣才干得更好。”
胥防一拍大腿:“我家可以。”
廖水仙看他。
胥防臉紅,喝酒喝的:“這不是我想不到那么多?”
汪汝遷提議:“其實,晏家可以干的。”
胥防更激動、穩住:“晏家有些肯定比我們干得好。”
胥防不怕承認,他這樣的家世,有些東西就不行。
汪汝遷說:“我們稍微多種一點,冬春可能就幾千兩銀子的買賣,不辱沒了晏家。”
晏家是好一點,但不算大富大貴。
如果真好,安排一個管事也可以。
他們賺他們的一層,又不吃虧。
種點菜,不需要去海州賣。富州、很多人還是很富的。
李盛說:“酒店也要。我們如果便宜、像錦湖酒店要吧?”
汪汝遷說:“譚娘子厲害,或許是自己種的。有的酒店就不一定了。或者我們種出他們不種的東西。如果種竹筍,就要更大的地方,不過成本不一定更高。先選擇一種種著試試。”
廖煜說:“我們還是先種菜。地是自己的。蓋房子自己動手,冬天要柴也自己砍。”
成本少了,要賠也少賠一點。
汪汝遷不強求。
畢竟,最終是他們種。真賠了、汪汝遷又不可能使勁給銀子。
他給得起廖家也給不起胥家。
就像小娘子給他機會,他也在給廖家機會。
最終的事情是他們去做,以后過的怎么樣是他們的能力。
廖煥想法不一樣:“我們要做好,該雇人就雇人,村里的、街坊鄰居、都可以。”
還能讓他們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