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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嗯了一聲,就吩咐司機開車了。
二十分鐘后,盛朝暮從威廉的車上下來。
她前腳從車上下來,后腳一個身穿大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就風風火火的沖到了她的面前。
來人叫安妮,是威廉的前女友。
盛朝暮看到她就頭疼的皺起了眉頭。
她單手截住那沖到她面前就要掄起胳膊扇她耳光的女人手腕,警告道:
“我向來公私分明,但,也有特例的時候。你再這么招惹我,我就要對你們家的產業下手了。”
此話一出,安妮就氣紅了眼。
她正要發作,就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威廉。
見到日思夜想的男人,安妮瞬間就把火壓了下來,并在下一瞬朝威廉的懷里撲過去,
“你怎么從大牢里出來以后,就對我這樣冷淡了?你真的不愛我了嗎?你忘了你曾經對我許下的那些山盟海誓了嗎?”
威廉在她撲過來的下一瞬,就伸出手揪住她的胳膊把她拽開。
因為他的這個舉動,安妮一臉受傷的看著他,眼圈紅紅的道:
“你一直躲著我,就是因為這個寡婦嗎?可我聽說,她的那個死鬼前夫死而復生了且他們也扯了結婚證,你為什么要她不要我?”
威廉無情的看著她,冷冷宣判道:“因為我不要被別人用過的破爛貨。”
安妮心臟猛的一緊,抽疼了起來。
她眼圈紅的更厲害了,眼底藏著極深的水汽,她咬唇,道:
“我……我跟商辭只是形婚,我們……我們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關系……”
威廉打斷她,語調愈發的諷刺了,
“那又如何?當年,我是許過你山盟海誓,但也是建立在你潔身自好的基礎之上。你在我鋃鐺入獄的當天就下嫁給我的死對頭。即便你們是形婚,沒有夫妻之實,在我這里,背叛就是背叛,我不會再要你。”
頓了頓,
“滾吧,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世界里,否則不用等盛朝暮對你們安家的產業出手,我都會對你們家趕盡殺絕的。”
安妮眼淚掉出了眼眶。
威廉卻看也不看,就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了。
他視線落在了盛朝暮的身上,波瀾不驚的道:
“盛總,下次她若是再找你的麻煩不用看我的面子,你想怎么對付她,我都沒有任何意見。”
他說完這句話,就轉身上車了。
很快,他的車子就揚長而去,消失在燈火闌珊的夜色里。
安妮有些絕望,垂在身體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盛朝暮看了會兒她,鑒于對威廉的一定了解,她想了想,對安妮開口道:
“我有次去他的住處,不小心看到他書房里還擺放著一張你們上高中時期的合影。我想,如果他真的對你徹底絕情絕愛,這種東西應該不會存在了吧?”
安妮因為她這句話而轉過身來。
她眼底的淚意還沒有完全散退,目光怔怔的看了會兒盛朝暮,然后才情緒平復下來,問道:“你……跟威廉?”
盛朝暮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臉,道:
“你不覺得我們長得很像失散多年的親姐妹嗎?我猜威廉他大概是把我當成了你的替身?亦或者僅僅是為了報復或者刺激你呢?”
安妮眼瞳微縮,難以置信的道:“替身?”
她這樣說,眼底又燃起了希望。
她激動的掉下了眼淚,擦了擦通紅的眼睛,第一次對盛朝暮露出感激的表情,“謝謝……謝謝你。”
安妮攔了一輛車,很快就離開了。
盛朝暮在這之后,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回到了酒店。
大概是晚上喝了酒的關系,所以回到酒店后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格外的漫長,漫長到她在夢里怎么都醒不過來。
翌日,正午的陽光從玻璃窗照射進來,灑進了她的夢里,將她從深眠中喚醒。
她睜開眼,那種盤踞在心口上的鈍痛是那樣的清晰。
她又做噩夢了。
她這樣想,揪著心口衣襟的地方慢慢撫平著胸腔里那顆痛不可遏的心,腦海里回放著昨夜傅懷瑾被保鏢打的滿身是血的模樣。
她走的時候,他被打的爬不起來,但仍然對她扯出無比冷魅的笑意,就跟她噩夢里的樣子一模一樣呢,只是夢里的他最后倒在血泊里死了而已。
盛朝暮緩過心口那陣綿密不適的疼痛以后,就找到手機給M洲醫院那邊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請幫我查一下名叫傅懷瑾的病人,他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聞言,手機那端的護士很快就給了答復,道:
“盛女士,很抱歉,您的這位病人天不亮就離開了醫院,我們在發現病人離開后就第一時間聯系您了,但您的手機關機,所以……”
盛朝暮眉頭皺了起來,“天不亮就離開了醫院?”
護士道:“監控顯示,傅先生是在凌晨三點左右就離開醫院的。他那個時候還在發燒……”
盛朝暮抿了會兒唇,“好,我知道了。”
盛朝暮跟護士結束通話后,就起身下床了。
她花了五分鐘洗漱完畢后,就換好了衣服。
在邊往門口走的時候,她邊撥打了傅懷瑾的手機。
一連三個電話都不在服務區以后,她心頭莫名就涌起了一絲不安。
但這股不安的情緒在她打開酒店房門時而迅速被另一種情緒所取代,那種近似無奈又無比惱怒的情緒讓她整個呼吸都沉重了起來。
她看著不知道在她房門口究竟站了多久的男人,他臉上并沒有太多的傷痕,超大號的病號服加身也看不出他傷的重不重,但他的臉色卻格外的蒼白,甚至連唇瓣都是沒有血色的,額頭冷汗淋漓。
不等盛朝暮開口,傅懷瑾先發制人:
“我還在想,如果我堅持不到等盛總起床的那一刻,我要是昏死在這里的話,事后盛總會不會因此而慈悲大發可憐我呢。”
說到這,頓了一下,“沒想到,才晌午,盛總就出門了,比我預料的要早很多呢。”
盛朝暮第一次沒有因為他的冷嘲熱諷而發脾氣。
她皺著眉,無聲的看了會兒他。
良久,她才開口道:“我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