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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周公瑾臉色就變的極其陰沉了。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很快便接通了電話,“喂?”
手機那端傳來秦父的聲音:
“周公瑾,你人呢?安安是為了救你才挨下這顆槍子的,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如果安安有個好歹,你就是捧著她的牌位你也得做我們秦家的倒插門女婿。”
周公瑾面色驟冷:“我馬上過去。”
說完,他便掐斷電話轉身就要離開時,盛朝暮叫住他:“等等。”
周公瑾腳步微頓,鳳眸冷看著她:“干什么?”
盛朝暮走到他的面前,“我跟你一起去。”
周公瑾鳳眸瞇起:“跟我一起?”
盛朝暮淡聲道:
“我聽電話里的意思,你的未婚妻已經病危了,就海灣這邊的醫療水平想要將她搶救回來的希望極其的渺茫,而我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我跟你去,我能救她的命。”
周公瑾冷笑:“就憑你?”
盛朝暮譏笑道:“你不相信我,難道也不相信我這個總裁調兵遣將的本領嗎?放眼整個海灣區,我想也就只有我能在一個小時內把省級的醫療資源給你調派過來吧?”
這話,周公瑾倒是深信不疑。
俗話說,有錢有權能使鬼推磨。
面前這個女人是從帝都那邊過來的,手上握著億萬級資產,想要做什么的確就是一句話的事。
思及此,周公瑾便沒再阻攔盛朝暮。
盛朝暮在跟他離開前,吩咐李律師,“你等下聯系秦淮,讓他務必把案發經過的監控視頻弄到。”
李律師:“是。”
盛朝暮說完,就跟周公瑾一塊走出派出所的大門并朝停車坪的方向走過去。
周公瑾開的是一輛運輸海鮮的小型貨車,車身破破爛爛的不說,還有一股子的魚腥味。
且不論盛朝暮如今的地位,就是她最落魄的時候,她大概也不愿意坐這種車。
因此,她在周公瑾打開車門欲要上車時,開口道:“周先生,還是開我的車吧?我的車快!”
盛朝暮說完,就對他指了指一旁停放著的一輛黑色大G。
周公瑾鳳眸只略瞇了兩秒,就從她手上接過了車鑰匙。
上車后,盛朝暮連安全帶都沒有扣好,他便發動了車子引擎。
車子迅速提速的剎那,她聽男人似笑非笑般的說道:“盛總,這些年沒少揮霍我留下來的天價資產吧?”
盛朝暮將安全帶綁好以后,側首淡看了駕駛座上的男人一眼,波瀾不驚的口吻:
“你剛死的那陣子,傅氏集團的股票一跌再跌,不到半年就退市了。這之后,你的二叔公三叔公為了逼我讓位,更是沒少給我使絆子,前兩年差點敗光了你留下來的全部資產。
但……第三年的時候,伴隨我徹底掌權,集團開始步入正軌,到了今年,整個財團的體量是你當年掌權時的十倍還要大。所以,算起來,我非但沒有揮霍你一分一毫,還給你打下了富可敵國的江山呢。”
頓了頓,
“你正在開的這輛奔馳大G,是我自己買的,跟你們財團沒有半毛線關系。”
周公瑾被噎了一下,沒說話。
盛朝暮的話還在繼續:
“還有,周先生憑什么覺得我揮霍了你的資產?即便是當年你最愛我的時候,我也沒有收過你特別貴重的禮物呢。比如,房子,車子,票子,你都沒有送過。”
周公瑾因為她的話而側首深看了她一眼,“你這是在跟我抱怨?”
“不。我只是在陳述客觀事實。”
盛朝暮說完這句話就不愿意搭理他了。
她面向著車窗那一側,搖下車窗,任由這個城市的海風吹拂過她的臉龐。
她齊肩短發,卻被風吹的翻飛。
盛朝暮托腮看著車窗外,心口被一股無名的情緒所纏住了,像是濕重的棉絮堵住了心,壓迫的她不太舒服。
這種不舒服,讓她回憶起當年他墜江后那段昏天黑地的日子。
那段時間,她總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即便是睡著了也會從噩夢中驚醒。
而每次從夢中驚醒時,她都淚濕滿面。
她好不容易接受他已經墜機死亡的事實,他卻堂而皇之的出現了。
不僅如此,連同他一塊出現的還有個未婚妻。
無論何種時候,他總是能招桃花呢。
“盛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男人突然開口,打斷了盛朝暮的思緒。
盛朝暮撤回視線,撇頭看了他一眼,“什么問題?”
正好是紅綠燈,周公瑾停下了車。
他側首,看著女人白白凈凈的一張臉,這應該是他記憶中長的最精致最好看的一張臉了。
他鳳眸一瞬不瞬的看了她片刻,道:“當年傅懷瑾為什么會跟你離婚?”
盛朝暮一下就被問住了。
是啊,當年他們為什么會離婚呢?
是因為他不愛她嗎?
好像并不是。
相反,他們鬧到最后那一步的時候,他仍然是想要將她占為己有,應該是仍然愛著她的吧。
盛朝暮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周公瑾也沒再問。
此時紅燈變綠燈,車子從新啟動。
直至車子抵達海灣醫院,他們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秦安安的情況的確危急,盛朝暮抵達醫院的時候,她已經在除顫了。
還好她的醫療團隊到的及時,且后面是她主刀做的手術,秦安安才化險為夷。
這場手術直至晚上八點才結束。
秦安安被推進重癥監護室,盛朝暮換完手術服從里面出來時,連前面的人都沒有看清就被人給重重的打了一耳光。
這一巴掌打的猝不及防,令所有人都極其的意外。
來接盛朝暮的秦淮幾乎是在下一瞬,就讓保鏢把打人的周海梅給控制住了。
周海梅情緒激動:
“你這個壞女人,你早就跟我大哥離婚了,你憑什么要站出來跟我大嫂搶?我大嫂本來下個月就會跟大哥結婚,都是因為你,我大嫂才受這么重的槍傷的。我大嫂要是有個好歹,等我哥當上你們財團的繼承人,第一個就拿你開刀!”
盛朝暮等她惡狠狠的說完,掄起胳膊就要給她一耳光時,她的手腕被身后闖過來的一道力量給扣住了。
盛朝暮回頭,就看的了男人那張陰沉無比的俊臉。
未等她語,男人最先開口,道:
“盛總,我這個妹妹是個直腸子,脾氣也很暴躁,她多有沖撞的地方由我替她扛著。”
盛朝暮撤回自己的手,冷笑道:“你扛著?你想怎么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