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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打撈持續了三天。
三天后,戰家堡舉行了一場盛大的葬禮。
在葬禮開始前,一個身穿白色喪服的年輕女人手捧著男人的遺像跪在戰家堡大門口迎接前來吊唁的賓客。
葬禮正式開始后,她以罪妻之身跟男人的牌位拜了天地。
傳言,戰老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逼她留在了戰家堡,說是讓她為男人守孝一輩子,并在男人孩子們長大之前接管男人從前打下來的江山。
總之這場葬禮之后,那個名叫盛朝暮的女人再次被推在了風口浪尖上,成為戰氏財團內斗中的眾矢之的。
五年后,當年那個在戰氏財團內斗中差點喪生的女人,終于掌權上位,成為整個圈內令人遙不可及的女人。
各大財經新聞爭相報道她的光輝事跡,但她幾乎從不在媒體面前現身。
一時間,她成為這個商業圈里極其神秘的存在。
夜晚的海風有些大,盛朝暮立在民宿自帶的觀景臺吹了會兒風。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海平面,跟周邊燈火闌珊的喧囂夜市形成鮮明的對比,這是一個歷史悠遠且不太富裕的沿海城市。
她所在的地理位置,是她目前正在開發的旅游項目。
但項目進展的并不順利,因為將近有一半的村民并不滿意拆遷款,不僅拒絕拆遷,還時常破壞正在籌建中的設施。
開發商和當地居民發生沖突也是常有的事,盛朝暮堅信只要錢到位就能解決好。
但,事與愿違,項目經理非但沒有處理好這件事,還把鬧事的村民打的住院了,這件事鬧到網上影響極其惡劣。
網民直噴戰氏財團就是吸血的資本家,股票因此跌了又跌。
她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親自來這個沿海城市的。
屬下秦淮在這時敲門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道:“總裁,出事了。”
聞言,盛朝暮轉過身來,愈發明艷絕色的一張臉滿是清冷。
她口吻極淡,“嗯?”
“那個被打傷的村民欲要跳樓抗議我們的項目,現在……他的女兒正在搞直播,在線觀看人數已經一千萬了。”
盛朝暮瞇了瞇眼,道:“既然這么不聽話就使用點手段把她給我抓過來吧。”
秦淮道:“是。”
盛朝暮是從一場盛大的互聯網峰會趕過來的,她身心俱疲,不打算連夜處理這件事。
她在秦淮話音落下后吩咐道:“既然他們想敲詐勒索,就請過來關一夜吧,我明天再會會他們。”
“是。”
秦淮退下去后,盛朝暮就放了熱水打算泡個熱水澡解乏了。
可能是最近太累,當整個身體都泡浴缸里時,她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溫熱的水以及浴室內漂浮著的水蒸氣都使得她舒服的放松了神經。
疲憊的神經一旦放松下來,人很快就會在舒適的環境下進入睡眠的狀態。
迷迷糊糊中,盛朝暮就漸漸的睡了過去。
她太疲倦,乃至于浴缸里的水都涼了也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直至,門外傳來一聲嘭的巨響,她才從夢中驚醒。
她在浴缸里泡的有些久,起來的時候因為下肢發麻而差點摔跤。
她在穩住身體的平衡后,手才剛剛扯過衣架上的睡袍時,浴室的門就突然被人用暴力給打開了。
四目相撞,她眼瞳深處掀起了極大的驚濤駭浪。
可除此之外,她又是那樣的平靜。
男人沒想到強闖進來會撞見這樣活色生香的一幕。
他猶帶怒意的黑瞳劇烈的縮了又縮,才撇開自己落在女人身上的目光,背過身去。
他聲音很冷,帶著克制不住的憤怒:“把我的妹妹放了,否則我就讓你死在這里。”
盛朝暮不緊不慢的穿上了睡袍,然后走了出來。
她來到男人的面前,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著他。
這張臉,曾在她夢里出現過無數次,此時無比清晰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內心深處竟然掀不起一點波瀾。
五年了。
歲月格外的優待他,未曾在他臉上留下半分痕跡。
他就像是蒙了塵的珠玉,一身廉價的衣服使得他看起來落拓,但他骨子里卻仍然透著一股無法忽視的清貴之氣。
盛朝暮的視線從他清雋英挺的臉上移開,落在了他近乎被血染透了一半的灰白襯衫上。
她微微皺眉,嗓音聽不出喜怒的道:“你受傷了?”
但男人卻在下意識掐住了她的脖頸,將她摁在了浴室里的玻璃墻上。
突然的大力,使得盛朝暮瞬間就因為缺氧而面色通紅。
她發出了劇烈的咳嗽,男人卻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他目光陰狠的怒視著她,聲音陰狠:
“放了我的妹妹,否則我就弄死你。”頓了下,“搭上一個財團女總裁的命,我不虧!”
有些人,刻在骨子里的霸道和強勢,無論他落魄到何種境地,他都能如此有恃無恐呢。
盛朝暮并沒有因為他的暴力對待而掙扎。
她視線越向他的身后,對渾身帶傷的秦淮以及其他幾個保鏢冷聲道:
“還愣著干嘛?你們五個聯手都打不過他嗎?”
還真不是打不過,是秦淮和保鏢們顧及著男人的身份沒敢下狠手。
他們沒有下狠手,但男人卻恨不能對他們扒皮抽筋。
男人身上的血,多半都是他們身上的。
秦淮神色復雜的看了眼盛朝暮,最后用一把黑洞洞的槍抵在了男人的后腦勺上。
但他這個動作并沒能成功阻攔男人對盛朝暮的施暴。
他將盛朝暮的脖頸掐的更兇狠了。
盛朝暮被掐的幾乎要斷了氣,她本能的屈起膝蓋頂向了他襠的脆弱,果然這個法子使得男人在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后,而松開了她的脖子。
秦淮趁機,聯合其他幾個保鏢終于把男人給捆住了。
盛朝暮緩過那陣因為缺氧帶來的強烈不適。
她坐到了沙發上,一邊用干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齊肩黑發,一邊問秦淮:
“他說他要找他的妹妹,他妹妹是誰?”
秦淮已經弄清楚了怎么回事,他在盛朝暮話音落下后,解釋道:
“就是那個搞直播虛張聲勢其父親要跳樓自殺的女孩。”
盛朝暮點了點頭,道:“她叫什么?”
“周海梅。”
盛朝暮又點了點頭,目光就落在了雙手被捆在身后的男人身上,桃花眼微瞇著,淡淡的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男人目光冷冷的看著她,譏笑道:“不就是個擁有整個戰氏財團的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