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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傅懷瑾就深看了盛朝暮一眼,然后繼續說道:
“你想一想,你吃了這么多的苦,受了這么多的屈辱,你難道就不想為自己報仇嗎?我的外祖父阻止我們在一起,你就一點都不恨他嗎?
如果我是你,我要是不騎到他的頭頂上作威作福我都解不了氣的。還有我,你不是也挺痛恨我的嗎?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報復回來呢?”
盛朝暮氣得眼圈通紅,她怒視著他:“傅懷瑾,你究竟想要跟我說什么?”
傅懷瑾看著她眼底藏著的水汽,松開了她的手腕。
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
“如果我一定要再娶個女人回來填補傅太太的空缺,那么我希望那個人是你。畢竟,怎么說,我們已經生了三個孩子了,你坐這個位置最合適不過,這是其一。
其二,你嫁我為妻成為戰家堡未來的豪門主母,至少從某種程度上可以報復戰修遠。其三,既然你那么痛恨我,為什么不用一場無愛的婚姻來捆住我的一輩子呢?”
盛朝暮在他話音落下后就冷冷的開口道:
“傅懷瑾,你能別把自己的無恥說的那么冠冕堂皇嗎?你不就是突然覺得我這個女人還挺有意思的,你想用婚姻捆住我,繼續折磨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傅懷瑾打斷她:“隨你怎么想。反正,我沒了傅太太,你得賠我一個。”
盛朝暮氣的用拳頭打他,但她的拳頭落在他的胸口上實在是沒什么力氣,“你給我滾!”
傅懷瑾任由她捶了會兒,低笑道:
“你要是再這么繼續跟我打情罵俏下去,我有可能真的不做人,你懂我在說什么嗎?”
他指的是,他會壓著她做那種事。
盛朝暮怎么會不懂。
她的拳頭停了下來,人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她想了想,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個鬼地方才行,否則她永遠都是被動的。
思及此,她道:“請你出去,我要睡覺了。”
傅懷瑾在她話音落下后,就開口道:“從今晚開始,我們同居。”
話落,盛朝暮就因為難以置信而瞪大了眼瞳,“同居?你想都不要想……”
傅懷瑾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不僅想,他還做。
當然,他抱上床的被子被盛朝暮給無情的扔下了床。
傅懷瑾看她被氣的不輕的樣子,開始軟硬兼施:
“行,你不讓我上床,那我就在床邊打地鋪,這是我最后的讓步。你也可以繼續跟我鬧,但我保證你承擔不起這個后果。”
盛朝暮:“……”
傅懷瑾扔下這句話,就拿上自己的睡衣去盥洗室去洗漱去了。
等他回來后,臥室的燈都被女人給關了。
今晚月色比較好,清輝的月色灑滿房間。
他借著月色打好地鋪以后,就平躺了下去,很快均勻的呼吸就傳入了一點睡意都沒有的盛朝暮耳中。
盛朝暮起初還能忍,但越到后面,她越覺得傅懷瑾喘氣很重。
因此,她很快就忍無可忍的朝那躺在地上的男人摔一個枕頭過去:
“你喘氣能不能別那么大聲?你這么吵,我要怎么睡?”
傅懷瑾最近在帝都周旋跟秦妙人離婚的事,忙的挺疲倦的。
大家族之間的聯姻,無論是結婚還是離婚都很麻煩,尤其涉及生意場上的事,利益牽扯太多。
他現在睡意上來,連眼皮都不想睜,但還是對盛朝暮的話給了回應,“知道了。”
他說完,就轉了一個身,面向著落地窗那一側,繼續睡他的覺。
人在極度疲倦下,是很容易漸入深眠的,且呼吸確實要比平時重。
很快,傅懷瑾的呼吸再次打亂了盛朝暮試圖入眠的節奏。
她又朝躺在地上的傅懷瑾摔過去一個枕頭,但這次傅懷瑾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她眉頭蹙起,“傅懷瑾……”
她一連叫了他四五聲都沒見他動一下時,她氣的從床上跑下來。
正當她要抬腳去踢躺在地上的男人時,傅懷瑾突然就睜開了眼,并在下一瞬下意識的扣住她的腳踝將她拽住。
盛朝暮被他突然睜開眼嚇了一跳,因此身體就因為他那個扯拽的動作而失去平衡。
很快,她就要仰后倒下去時,反應過來的傅懷瑾及時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了回來。
他拽的很大力,盛朝暮整個人都被他拽的倒進了他的胸膛里。
她鼻頭被他硬挺的胸膛撞的發酸,她疼的只捂鼻子。
傅懷瑾借著月色,蹙眉看了會兒她,才開口道:“撞哪了?”
他說話間,人也坐了起來。
盛朝暮不僅撞的鼻子發酸,也撞到了淚腺,所以當傅懷瑾看到她的眼睛時,她整個眼睛里全是水汽。
月色里,她的眼因為這樣的水汽而亮晶晶的。
傅懷瑾鳳眸瞇了瞇,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真是嬌氣。”
他這樣說,就起身將盛朝暮給打橫抱回了床上,然后無論盛朝暮怎么踹他,他都不肯下床了。
自己睡和抱著女人睡是完全兩個概念,傅懷瑾覺得她身上軟的不可思議,他抱著她躺下后,是死活不肯松手。
盛朝暮弄不過他,很快就折騰的精疲力盡,睡了過去。
傅懷瑾垂眸看著她略微汗濕了的長發,抬手將她頭發撥開些,然后就這樣盯著她那張臉看了許久,許久他都沒什么睡意了。
這個是他曾經深愛著且在失憶前也都深愛著的女人么?
盛朝暮翌日中午醒來的時候,傅懷瑾已經不在房內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昨晚竟然是她來到這個島上以后睡的最好的一晚。
因為休息的好,她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格外的不錯。
洗漱完畢吃完傭人準備好的午餐后,她問傭人:“傅懷瑾呢?”
“少爺在菜地種菜。”
盛朝暮以為自己的聽覺出現了問題,不可思議的道:“種菜?”
傭人點頭:“是的。”
盛朝暮找到傅懷瑾的時候,他果然在菜地里埋辣椒秧。
他立在日光里,白色休閑襯衫的袖口被高高的推在手肘處,他時不時彎下腰給辣椒秧培土灑水時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人間煙火氣。
盛朝暮看了會兒他,然后朝他走過去。
傅懷瑾看到她過來,便把手上的活交給旁邊伺候的傭人。
他看著她,視線在她明顯有些紅潤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道:
“看樣子,昨夜我身上的陽氣把你滋潤的不錯,小臉都有了血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