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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結巴著把事由經過交待了一遍后,道:
“我們一開始以為是她在跟我們耍心眼子,所以就一直沒有給她開門。可當我們看到地上流淌出來的鮮血給她開門時,她人已經昏迷不醒了。少爺…”
傅懷瑾嗓音冰冷極了,“她要是死了,我就讓所有涉案人員統統給她殉葬!”
他說完這句話就掐斷了電話。
五分鐘后,面若寒霜的傅懷瑾出現在死人島的醫療搶救中心。
隔著一道玻璃門,他看著渾身插滿管子的盛朝暮躺在一張手術床上,內心深處像是被用斧頭劈開一般,痛不可遏。
明明,他已經忘記了她。
明明,他什么都記不起來,但這一刻,他內心是那樣的難受。
傅懷瑾這樣一言不發的看了許久,才因為慕卿的話而轉過身來。
“少爺,我都已經調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是……是盛小姐房間的制暖和制冷系統壞了,導致她房間氣溫驟降,而您走前又下了死令,說是晚上八點決不許給她開門且停止對她的一切服務,所以才導致這樣……后果的。”
她話音剛剛落下,傅懷瑾一巴掌就把她打的摔倒在地。
慕卿被打的面頰瞬間高聳。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傅懷瑾,眼眶泛紅,委屈不已的口吻:
“少爺,我究竟做錯了什么,您……您為什么要打我?”
傅懷瑾在她話音落下后,兩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
“你是戰修遠塞進來的,我前腳走,她后腳就出事,你敢說,這事跟你沒關系?”
慕卿因為心虛不敢看傅懷瑾的臉。
她捂著半邊紅腫不堪的臉低下了頭,帶著哭腔道:
“少爺,身子不怕影子斜,您盡快去查,看看這件事跟我究竟有沒有關系。”
頓了下,意有所指的補充,
“是,我是家主派過來的,但家主只是讓我看著盛朝暮不讓她勾引你,又沒讓我害她的命。她是霍重樓的女兒,如果她真的有事,勢必會激化霍家和戰家的矛盾,我哪里敢做這樣的惡人?”
慕卿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但傅懷瑾還是重重的給了她一腳,直接踹的她趴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傅懷瑾在她艱難的抬起頭的下一瞬,對她無比冷血的說道:
“你最好祈禱她性命無憂,否則你們所有涉案人員一個都逃不掉。”
傅懷瑾說完,就叫來屬下,吩咐道:“拖下去關起來,等我空了,我親自審問。”
慕卿被拖下去時,她的手機從衣兜里掉了出來,且正好就掉在了傅懷瑾的腳邊。
傅懷瑾剛要把她的手機踩爛時,因為一個來電而打消了這個念頭。
手機屏幕上的備注名是霍暖。
傅懷瑾彎腰在撿起慕卿的手機后,對押著慕卿的保鏢道:“等等。”
慕卿因為他的話以及手機的來電而眼瞳劇烈的縮了起來,她感覺自己徹底完了。
怎么會這樣?
不是說他已經失憶了,不在乎盛朝暮了嗎?
怎么他還是要給她出頭?
就在慕卿惶恐不安時,傅懷瑾接通了霍暖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手機那段就傳來霍暖的聲音:“慕小姐,事情辦的還順利嗎?”
傅懷瑾在霍暖說話間,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就抵在了慕卿的眉心,示意她回話。
慕卿嚇的差點尿褲子,一番強作鎮定后,只能硬著頭破對手機那端的霍暖道:“還……還好。”
聞言,手機那端的霍暖就心情大好的笑了起來:
“是嗎?那她腹中的孩子化成了一灘血水沒有?還有她,她咽氣了嗎?這個賤人,搶走了我的一切,她必須得下地獄……”
“霍小姐,你要誰下地獄?”
此話一出,手機那端的霍暖整個人都像是被什么重物擊中了一般,整個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的厲害。
等她反應過來那道質問是傅懷瑾發出來的聲音后,對方已經掐斷了她的電話。
傅懷瑾在掐斷霍暖電話后,把儲備下來的通話錄音發到了自己的手機上,然后這才叫人把慕卿拖下去。
盛朝暮的手術持續了三個小時。
她是在三天后的晌午醒來的。
午后的陽光很暖,照在她的臉上暖融融的,只是無法驅散她周身的寒意罷了。
她的臉色蒼白的嚇人。
她緩緩睜開眼,視線的盡頭是從落地窗外灑進來的陽光,以及一抹挺拔的身形。
她喉頭干啞的厲害,想喝水。
于是,她虛弱的開口道:“渴……”
很快,她人就被扶著坐起,然后一杯溫水就喂到了她嘴邊。
一杯水下去后,她似乎才恢復了一些力氣,混沌不明的大腦也開始恢復正常運轉。
她無聲的靠了會兒身后擁著她坐起來的男人,嗓音沙啞的厲害,“孩子沒了吧?”
她這樣平靜的問。
約摸四五秒后,身后擁著她的男人才開口道:“是個發育不健康的孩子……”
盛朝暮終于因為他的話而情緒激動起來。
她猛的轉過身,一把推開擁著她的男人,嗓音尖銳:“所以在你看來流掉了也不可惜,是嗎?”
她雙目通紅,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了出來。
傅懷瑾無聲的看了會兒她,道:“是。”
“啪——”
盛朝暮用盡全身的力氣給了他一巴掌。
一番努力平復后,她聲音就變的很冷靜了,“那你知道,為什么會發育不健康嗎?”
她只是這樣問,然后便自問自答了:
“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招惹的女人太多,每個女人都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我懷上這個孩子的時候,你跟霍暖打的火熱。霍暖為了報復我,她在我發燒昏迷不醒的時候跟醫生隱瞞我懷孕的事實讓醫生給我輸液,這個孩子大概就是因為這個才發育不健康的。”
傅懷瑾自然不知道這些被他遺忘了的過去。
他神情有些復雜的看了會兒盛朝暮,道:“事已至此,我也很無奈。”
盛朝暮無聲的笑了笑,道:
“你也很無奈?你親手讓自己的孩子化成了一灘血水,你就一點都不難過或者是愧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