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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出手機給蔣淮楠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還不下山,準備在霍家堡跟霍九梟洞房花燭嗎?”
蔣淮楠今晚心情格外的不好,她對傅懷瑾的態度也不似之前那般客氣:“什么事?”
傅懷瑾言簡意賅:“她在萬壽山的山腳下,你現在就給我從霍家堡滾出來送她回盛公館。”
蔣淮楠此時已經跟蔣家的父母在停車坪了。
她今晚跟蔣孝麟徹底鬧掰了,對誰都沒有好臉色:“我欠了你的嗎?”
傅懷瑾扯唇,譏笑道:“讓我欠你一個人情不比什么強?”
蔣淮楠:“……”
“送她回盛公館。”
蔣淮楠:“…………”
蔣淮楠自己開的車,不跟父母一輛車。
蔣父蔣知州知道她今晚心情不好,也不敢過分招惹她,只是訕訕的道:
“楠楠啊,你心情不好最好不要開車,不然你坐我們的車,你的車讓司機替你開回去?”
月色下的蔣淮楠,臉色白的泛著冷光。
她在蔣父蔣知州話音落下后,問:“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蔣知州能做上州長的位置,早就成精了。
他道:“你是想問,蔣家當年的滅門慘案跟我有沒有關吧?”
蔣淮楠聲音很冷,“有關嗎?”
蔣知州道:
“傻丫頭,蔣家慘遭滅門的時候我們一家都在南洋,我那時只是南洋一個區的小小財長,我怎么可能會跟這樁案子有關?再說,我也沒有這個動機啊?我圖什么?圖財還是圖政績呢?”
蔣淮楠伸手揉了揉被凍的有些泛紅的鼻子,聲音很淡:“行了,你們走你們的,我自己開車。”
她說完,就要往自己的車上走過去時,霍九梟找了過來。
蔣淮楠看到他就煩。
蔣知州因為不敢得罪霍九梟,在霍九梟的威逼利誘下才答應了這樁聯姻。
現在看到他,他也頭疼。
蔣知州不愿意跟他打交道,拉上自己的夫人先走了。
蔣淮楠剛坐到車上,霍九梟就強行擠到了她的車里。
蔣淮楠秀眉深深的皺起,惱羞成怒:“霍九梟,你煩不煩?”
霍九梟把她的人塞到了旁邊的副駕駛上,強行給她綁上安全帶后,道:“你晚上喝了酒,你開什么車?我送你。”
蔣淮楠道:“我沒喝酒。”
“果酒也是酒。”
蔣淮楠真想給他一巴掌。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
霍九梟霸道又蠻橫,她跟他硬碰硬不會有好結果。
車子往山腳下開的時候,蔣淮楠一直撇頭看向車窗外。
霍九梟根本不在意她冷冰冰的態度,說道:
“我們的婚期定在開春后的五月,有充足的時間籌備婚禮。對于這些細節,你有什么想法隨時都可以跟我溝通。”
蔣淮楠態度冷淡:“我沒想法。”
“那婚紗婚戒呢?”
蔣淮楠視線從車窗外撤回,撇頭看著霍九梟:
“婚紗婚戒只有在嫁給心愛之人,這些才會顯得有意義。如果只是家族聯姻,有沒有婚禮都不重要。”
她的話成功讓霍九梟有了怒意。
但,他又沒有發作。
車子快到山腳下的時候,蔣淮楠道:“等下看到盛小姐,載她一下。”
霍九梟挑眉:“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蔣淮楠氣惱,皺眉:“我的車,我想載誰我還不能做主了?”
霍九梟冷冷諷刺:“我還是你男人呢,我對你的事能做得了主嗎?”
蔣淮楠長吁一口氣,忍了又忍,她道:“阿梟。”
她喃喃的喚了他一聲。
霍九梟整個心頭都激蕩了一下。
他喉頭聳動,聲音都變的啞了幾分,“嗯?”
“我不想跟你吵,也不想被傅懷瑾找麻煩,勞駕你載盛小姐一段?”
說話間,車子就已經行駛到了山腳下。
沿著寬闊的大道又行使了差不多幾分鐘,果然在昏黃的路燈下看到了盛朝暮的身影。
她絲毫沒有被傅懷瑾拋棄在馬路上的狼狽感,似乎很享受這獨屬于她的漫步時光,走路悠閑自在,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是放松的。
霍九梟將車停在她的前面一些,待她走近了,搖下車窗:“上車。”
盛朝暮看到副駕駛上的蔣淮楠,猶豫著要不要上車時,蔣淮楠道:“盛小姐,上車吧。”
盛朝暮不再猶豫,拉開車門上車。
氣氛變的很奇怪。
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但又都各懷心事,所以車上的氣氛顯得壓抑。
還是臉皮最厚的霍九梟最先開口打破這份壓抑:“妹妹。”
他抑揚頓挫的喚了盛朝暮一聲妹妹,聽得盛朝暮渾身都起雞皮。
她抬手掐了掐眉心,學著他的腔調喊了他一聲哥哥,霍九梟臉色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他言歸正傳:“聽說江大小姐江止水的臉已經做完了植皮手術,現在恢復的很是不錯。我這張臉,你什么時候也給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