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朝暮毫不猶豫的口吻:“是。”
傅懷瑾好一會兒都沒再說話,俊臉陰沉的難看。
盛朝暮臉色也不好看。
無聲的沉默在彼此之間再次拉開,且伴隨時間的推移,整個車廂內氛圍都格外的令人壓抑。
不知道過了多久,盛朝暮視線從窗外華燈初上的城市街景撤了回來,她打破了彼此之間僵持的低氣壓,“送我回盛公館吧。”
傅懷瑾薄唇冷了冷,良久,他道:“隨你。”
一小時后,盛朝暮從傅懷瑾的車上下來。
她立在車門前,看著坐在車上整張俊臉都隱沒在昏暗光線下的男人,想了想,說道:
“如果公孫允醒了,請你第一時間告知我一聲,我想跟他打聽一下我母親下落的事。”
傅懷瑾唇角往下壓了壓,冷聲道:“除了這個,你難道就沒有別的要跟我說的嗎?”
盛朝暮很淡的嗯了一聲,道:“沒有。”
傅懷瑾搖上了車窗,一腳油門下去后,車子就揚塵而去了。
京城比臨安城冷多了,零下三四度,只一小會兒,盛朝暮包裹在羽絨服下的身體已經冷的沒了一絲熱氣。
她回到盛公館后,吳媽給她燉了一碗姜湯,無比憂心的道:“小姐,你的臉色好差啊,你是不是生病了?”
盛朝暮小口小口喝著姜湯,待身上漸漸恢復了一絲暖意后,她道:
“沒事,就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吳媽,大哥呢?”
吳媽道:“大公子最近在重建西郊的醫藥廠,這幾天都住在工廠那邊。”
盛家要重振家業,第一件事就是重建藥廠。
西郊那塊地是前陣子才拿下來的,按照規劃,盛興藥廠要在來年開春的時候建好并在四月下旬進行投產。
現在已經快要年關了,工期確實緊。
盛玄燁整天泡在工廠,也不奇怪。
盛朝暮嗯了一聲,就準備起身上樓時,吳媽像是想起了什么,連忙道:
“小姐,白天的時候,家里來了一位女客人,她說她叫……霍暖,她說你電話打不通,所以就冒昧登門拜訪了。”
盛朝暮眉頭微蹙,問:“她有說找我什么事嗎?”
吳媽在她話音落下后,拿出一張邀請函遞到她的面前:
“霍小姐說,霍老夫人這周八十大壽,邀請您去霍家堡參加壽宴。”
盛朝暮從吳媽手上接過邀請函,打開掃了一眼后,問:“她有說這是誰的意思嗎?”
吳媽搖頭,道:“沒有。”
盛朝暮若有所思了幾秒,道:“好,我知道了。”
吃完晚餐,上樓后回到自己的房間后,盛朝暮就給霍九梟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霍九梟此時人在城中村的一個巷口。
沒有路燈的巷口,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
他一身黑色大衣,完全隱沒在巷口里,如果不出聲根本就沒人會發現他。
此時,不遠處有人打著手電筒往這邊走。
只一眼,霍九梟就認出那身形纖瘦的女人是誰。
他微微瞇起眼,迅速移步到一個拐角處,貼著墻壁站著,然后毫不猶豫就拒接了盛朝暮這個電話并調成了靜音。
城中村的巷子年久失修,狹窄的路道坑坑洼洼的,就是大白天都不好走,何況是晚上。
蔣淮楠走的很慢,即便如此,有好幾次都因為腳底打滑而差點摔跤。
她是好不容易欺騙了父母,才從家里跑出來的,為的就是給蔣孝麟送幾件御寒的衣服。
最近寒流頻繁過境,蔣孝麟都是夜里跑出租車,她怕他身體吃不消,所以特地去商場采購了御寒的衣物。
算著時間,蔣孝麟現在應該已經是出車了,所以她才過來的。
不然,若是被他撞上,他肯定又要對她橫眉冷對。
蔣淮楠一邊走路,一邊在心里盤算著要怎么跟蔣孝麟解除誤會,讓他原諒自己并接受她的幫助時,一道要笑不笑的口吻就自不遠處傳了過來,
“蔣大小姐,大晚上的走黑路也不怕被綁架劫財劫色啊?”
手電筒筆直的光束里赫然出現一道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
那男人一身黑,戴著鴨舌帽,銀色的面具在光線里泛著冷冽的寒光。
只一眼,蔣淮楠眉頭瞬間就擰到了極致,態度無比厭惡的道:
“霍九梟,你能不能別那么陰魂不散?”
霍九梟走到她的面前,看著她手上提著的兩大塑料袋,里面是男士保暖襯衣之類的。
他好似很平靜,因為他臉上連一點不快的情緒都沒有。
可他的聲音在這時聽起來卻有了幾分血腥味了。
他道:“你父親蔣知州已經答應了跟霍家聯姻,嚴格意義上來說,只要訂婚儀式舉辦的成功,你就是我霍九梟的未婚妻了。”
蔣淮楠氣的想打他,但手上提著東西,另外一只手打著手電筒,她最后無計可施就把手電筒朝霍九梟身上怒砸了過去,
“你做夢,我不會嫁給你。唔——”
手電筒在被摔壞的下一瞬,她整個人就被男人摁在了冰冷的石頭墻上,跟著就被男人給霸道的吻住了。
蔣淮楠氣的渾身都發抖。
她松開手上提著的東西,掄起胳膊就朝霍九梟的面頰上打過去,“啪——”
霍九梟始料未及,臉還真的就被打重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明明什么都看不見才對,但此時蔣淮楠卻能清楚的看到霍九梟面具下那雙通紅起來的眼睛有點血腥。
她終于因為對這個男人的本能恐懼而緊張了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后,道:
“霍九梟,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兩年前跟你的那一晚是意外,根本就不是我心甘情愿的……”
頓了下,擲地有聲的補充道,“從始至終,我蔣淮楠愛的人只有蔣孝麟,且非他不嫁!”
霍九梟低低冷笑了一聲,道:
“是嗎?聽說他白天在搞他的破創業,夜里開出租車賺生活費,窮的一毛錢都要掰成十毛來花。你說,他處境如此的糟糕,倘若在來一場意外的交通事故的話,他還撐得住么?”
蔣淮楠氣的呼吸都出現了凝固,她無比憤怒的道:“霍九梟,你能不能別那么小人?”
霍九梟冷笑:“蔣大小姐,我對你可是先君子后小人的。你不識抬舉,還怪我小人嗎?”
“我說了,我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