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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那端的霍九梟點了一根煙。
抽了片刻后,他態度才好了一些:“心情不太好,不是針對你。”
盛朝暮挑眉,問了一句:“出了什么事?”
霍九梟倚靠著身后的車頭,看著面前上了鎖的鐵皮大門,隔著鐵皮門,他目光落在院子內那晾曬在太陽底下的女人衣物,嗓音沙啞:
“我想要的女人,寧死不從,煩。”
盛朝暮想到了什么,問:“你喜歡蔣淮楠?”
“談不上。”
盛朝暮嘖了一聲:“談不上,還要她?”
“但凡我的身體能碰別的女人而不惡心的話,我也犯不著去弄她這個不知好歹的。”
說到這,霍九梟就打住了。
他覺得盛朝暮還不配聽他的事。
“跟你無關,你少打聽。跟你說正事,什么時候回來?你再不回來,我可就要派人去臨安城抓你了……”
“不出意外,今天下午就回。”
如盛朝暮所料那般,傅懷瑾覺得臨安城不安全,當天下午就打道回府了。
估計是為了避免她跟傅蘭發生沖突,傅蘭沒跟他們坐在一起,但還是乘坐了同一架飛機。
但事與愿違,還是發生了沖突。
傅蘭趁傅懷瑾去洗手間的時候,對戴著眼罩閉目養神的盛朝暮就撕了上來。
“賤人,你給我去死,你給我去死——”
不明的醬色液體潑了盛朝暮滿身,盛朝暮拉下眼罩的下一瞬,傅蘭就過來掐她的脖頸。
但,傅懷瑾的屬下又怎么可能會讓傅蘭得逞呢。
傅蘭在被強行拽開時,仍然目眥欲裂的沖盛朝暮嘶吼:“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報仇——”
傅懷瑾回來后,傅蘭因為情緒過激昏倒在了他的懷里。
盛朝暮內心深處,有種說不上來的酸澀。
她別開臉不去看傅懷瑾,然后用空姐遞過來的干毛巾擦拭著身上的液體。
傅懷瑾在安頓好傅蘭回來后,就對盛朝暮抱以歉意的道:“抱歉……”
先前被情緒失控的傅蘭潑了滿身的可樂,雖然已經用干毛巾把身上大部分的可樂都擦干了,但還是在盛朝暮米白色的連衣裙上留下了不少暗色痕跡。
傅懷瑾說這話時,盛朝暮仍然在用干毛巾擦拭身上那些暗色痕跡。
她打斷了傅懷瑾的道歉:“回到京城后,你打算把她安排在哪里?”
傅懷瑾鳳眸微瞇,道:“她現在這個情況最好是安排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盛朝暮在這時抬起頭,目光無比平靜的看著他,再次打斷他,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她住到楓橋別墅?”
傅懷瑾猜測著盛朝暮的心思:“你……不愿意?”
盛朝暮抬手攏起擋在眼前的長發。
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看了會兒傅懷瑾,客觀的說道:
“不是我不愿意。是你也看到了,如果我跟她同在一個屋檐下的話,像類似這種事情只能是只多不少。這次她潑的是可樂,下次沒準潑的就是濃硫酸了。”
傅懷瑾眸色沉了沉,“那你的意思是,難道是要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嗎?”
盛朝暮眉頭微微皺了皺。
她看著情緒明顯有幾分激動的傅懷瑾,突的笑了一聲,道:
“沒有。我的意思是,如果她住在楓橋別墅的話,就算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我也不會住過去的。”
傅懷瑾呼吸重了一分:
“阿慕,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嗎?你一定要逼我在你和姑姑之間做出選擇嗎?”
盛朝暮因傅懷瑾這話而心臟抽擰了一下,她問:
“我難道還不夠理解你么?如果我不理解你,我就會直接跟你表態說有我沒她,讓你把她送到山高水遠的地方了,而不是同意你帶她回京城。
我只是覺得,當前就以你姑姑這個狀態而言,如果我跟她同在一個屋檐下,肯定要出大亂子。萬一她真的腦抽割喉死在我的面前,這條命債,你最后還是會算在我的身上,不是嗎?”
傅懷瑾臉色冷了下去,溝通陷入了僵局。
直至飛機降落,兩人都沒再說話。
下了飛機后,傅懷瑾先安排人把傅蘭給接走了,他則跟盛朝暮一輛車。
上車后,傅懷瑾打破彼此之間的僵持,道:
“最多一周。等我給姑姑從新安排好安全的住處,以及給父母他們重新選好墓地下葬后,我就把她送走,以后都不會讓她妨礙到你。”
“那就等你全都安頓好以后,我再回楓橋別墅吧。”
傅懷瑾眉頭皺了起來,嗓音壓著一團惱意:
“你一定要這樣嗎?我已經說了,最多一周就會把姑姑送走,你為什么還是要跟我鬧……”
盛朝暮打斷他,言簡意賅:“傅懷瑾,我不想跟她同在一個屋檐下,這是我的底線。”
傅懷瑾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的問:“所以無論如何,你都是要跟我分居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