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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的話,令蔣淮楠停下了腳步。
她轉過身來,一雙眼睛全是洶涌的憤怒。
她惡狠狠的沖霍九梟罵道:“你能別那么無恥嗎?”
霍九梟朝她走過去,視線落在她那兩只提著重物的手上。
買的東西太多,物體太重,拉的她的手腕處青筋都繃了起來。
他走到她面前的下一瞬,就把她兩只手上的東西強行給拿到了自己的手上,然后道:
“蔣大小姐,你為了他都跟著住到貧民窟來了,想必為了他未來的宏圖大志,再多犧牲一點也沒什么不可能吧?”
頓了下,意有所指的口吻,
“我并不是一直都會對你格外開恩且對你伸出橄欖枝的。怎么樣,不請我到你們愛的小窩里坐一坐嗎?”
蔣淮楠氣的想把旁邊攤位上的雞蛋全砸到他的臉上,可理智又明確的告訴她,她不能。
她深吸一口氣后,道:“霍九梟,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嫁給你!”
霍九梟黑瞳深深的瞇了起來,低笑道:
“想死啊?可以。你跟他一起,我厚葬你們,就葬在蔣家祖墳!”
蔣淮楠氣的說不出話來。
霍九梟卻在這時還能騰出一只手去幫她理被風吹的有些亂的頭發,聲音溫和的不像話,意有所指的口吻:
“乖點,別總是氣我。我脾氣不太好,一不好就想雙手見血。”
蔣淮楠打開他的手,幾番鎮定之后,道:“走吧。”
霍九梟挑了下眉,幾分鐘以后,他就如愿的進了蔣淮楠租在城中村里的房子。
是個帶院子的水泥平房,院子不大,但卻有一口井。
霍九梟看著院內晾曬著的床單被罩,以及被刷洗的一塵不染的男士鞋子,由衷覺得這里還挺有煙火氣的,就是他極其不高興罷了。
這特碼的是真同居了啊?
這么想,他也就問出了口:“你們同居了?”
蔣淮楠看出霍九梟眼底的兇狠的摧毀欲,擔心她會找蔣孝麟的麻煩或者是報復他,便只能說實話,“沒有。”
霍九梟看著院內的兩間平房,若有所思了幾秒,道:“非得是疊在一起了才叫同居么?我的蔣大小姐,我眼底可容不下沙子……”
蔣淮楠氣紅了眼,打斷他:“霍九梟你是不是有病?你又不喜歡我,你干什么非對我死纏爛打?”
霍九梟道:“那真是抱歉。我的確不喜歡你,但我也沒辦法,我碰不了別的女人,一碰就惡心,唯獨你是特例。我是霍氏一族的未來家主,總不能到了我這一代,我霍九梟就斷了后代吧?”
蔣淮楠在他話音落下后就沖進了廚房,等她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就多了一把菜刀。
她因為憤怒,臉都被氣紅了,明明很柔弱,但拿菜刀的架勢卻又十分兇悍。
整個人,在霍九梟看來滑稽不行。
他非但不惱她的行為,還主動走到她的面前。
不僅如此,他還彎下高大的身軀,把脖頸湊到她的刀口下,道:“用點力,不然斷不了。”
蔣淮楠:“……”
那端。
盛朝暮在跟霍九梟結束通話后,就被傅懷瑾強勢帶去了臨安城的醫院。
本來,盛朝暮也沒多在意這件事,但直至她被帶去婦產科情緒才有了明顯的起伏。
她目光極其復雜的看著立在她身旁的傅懷瑾,“你帶來我婦產科干什么?”
傅懷瑾在她話音落下后,就牽著她的手走進了診室。
主治醫師是個從一線醫院退下來的老教授,鼻梁上架著一幅黑框眼鏡,看著有些嚴厲。
他掀眸看了眼進來的傅懷瑾,又看了眼被他牽著手進來的盛朝暮,道:
“你個臭小子,老子還以為你死在了京城,你說你,你都多少年沒回臨安城了?”
面對老人的訓斥,傅懷瑾也不氣,只客客氣氣的打了聲招呼:
“韓老。”頓了下,“勞煩您給她瞧瞧。”
韓老鼻子冷哼了一聲,這才去認真打量盛朝暮,然后皺眉道:
“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看著就不能生,有什么好瞧的?”
傅懷瑾在他話音落下后,就開口道:“她已經給我生了三個了。”
聞言,韓老情緒明顯就高漲了幾分,“已經生了三個?她就是那個……盛朝暮?”
傅懷瑾點了下頭:“嗯。”
韓老目光變的復雜起來,然后開始給坐下來的盛朝暮把脈,問道:“哪里不舒服?”
盛朝暮如實道:
“我沒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早年生孩子的時候身體虧損太多落下的老毛病,不能受冷受累,一冷一累就會發病……”
傅懷瑾連話都沒讓她說完,就明顯有幾分焦急的打斷了她,問韓老:“脈搏怎么樣?她是……不是懷了?”
此話一出,盛朝暮就心驚的看著他,“你說什么?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