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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正走進江景上的秘密暗室。
此時的江景上正在用一種極端的方式審訊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那女人渾身都是濕透的,沒有穿鞋的腳趾鮮血淋漓。
她紋絲不動的趴在那,一看就是昏死過去了。
傅懷瑾夾著煙走到江景上的面前,冷聲道:“怎么樣?審訊的如何了?”
江景上嫌傅懷瑾的煙嗆喉。
他不悅的用手帕捂住口鼻,這才回道:“根本就不禁折磨,才拔了兩根腳指甲就全都招了。”
傅懷瑾咬著煙蒂,深吸了一口后,問:“怎么說?”
江景上道:
“是你從前楓橋別墅的丫鬟翠竹花錢收買了她,翠竹給了她五十萬,讓她在傅香被進行搶救的時候對其注射了非法違禁品,這才導致傅香心率迅速衰竭沒有被搶救過來。”
說到這,江景上問傅懷瑾:“那個翠竹,要抓嗎?”
傅懷瑾撣了撣煙灰,“我親自去抓。”
正說著話,楓橋別墅已經情緒冷靜下來的傅蘭就給傅懷瑾打來了電話。
傅懷瑾想著傅蘭剛剛痛失愛女,現在情緒十分激動需要安撫,所以秒接了她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傅蘭聲嘶力竭的痛斥,道:
“傅懷瑾,你當真要維護盛朝暮那個殺人犯,是嗎?”
傅懷瑾走出暗室,來到陽光明媚的戶外。
隆冬的冷風一吹,哈氣成霧。
傅懷瑾立在風口,面向著陽光升起的地方,嗓音押著一團不明的情緒,沉聲道:
“我已經跟您解釋的很清楚了,您也看到了當時事發的全部監控視頻,盛朝暮頂多算是防衛過當,她不是殺人犯。”
傅蘭情緒失控,悲痛不已的道:
“可是你的表妹卻已經死了。她就是死在了她的槍口之下。”
頓了下,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情緒冷靜,
“懷瑾,你忘了盛朝暮那個畜生不如的父親是怎么折磨你的嗎?你就算忘了這件事,但你父母卻是死在了盛朝暮那個妖女的手上,現在就連你的表妹也都被她害死了,她手上攥了這么多你血濃于水的親人的命,你還要護著她,你是不是打算逼死我?你信不信,我真的吊死在你父母的墳頭前?”
傅懷瑾眉頭深深的擰了起來,氣息粗沉,“姑姑。”
他重重的喊了傅蘭一聲,跟著補充道:
“如果您真的不問青紅皂白就把一切的罪都算在盛朝暮的身上,且一直這么無理取鬧的話,我頂多就是再多打一副棺材的事。”
話落,傅蘭差點就被氣昏過去了。
她深吸幾口氣后,盡量情緒冷靜的諷刺道:
“在你的心目中,你父母的命,以及你表妹的命都不如你的盛大小姐重要,是嗎?你這么維護她,她卻在這種時候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
傅懷瑾呼吸重了起來,冷聲打斷傅蘭:“姑姑,請你慎言。什么叫她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
傅蘭譏誚道:“慎言?她都跟一個叫霍九梟的男人跑了,難道她能是個好女人?”
傅懷瑾喉骨在深深的滾動了兩下后,道:
“傅香的遺體十一點左右會進行火化,您先收拾收拾回頭跟她做個告別吧。”
說完,傅懷瑾就掐斷了傅蘭的電話。
他在掐斷電話后,就給盛朝暮打了過去。
此時,盛朝暮看著窗外不停向后倒去的風景,整個人都出神的厲害。
霍九梟被她手機鈴聲吵的心煩,在忍無可忍以后,提醒她,道:
“盛大小姐,你要是不想接傅懷瑾的電話,大可以關機或者是拉黑,總是這樣吵個不停,我聽得十分心煩!”
盛朝暮因他的話而回神。
她視線從車窗外撤回,看了眼被她擺在腿上的手機。
她沉思了幾秒,接通了傅懷瑾這個電話。
不等她語,對方先發制人,冷聲質問:“你跟霍九梟在一起?”
“嗯。”
聞言,手機那端的傅懷瑾便暴躁了:“你明知道我跟他不對付,你還跟他在一起……”
盛朝暮打斷他:“你的姑姑現在恨不能對我千刀萬剮,我跟她也不對付,霍九梟邀請我到霍家堡做客,我似乎沒有理由拒絕。”
傅懷瑾被噎了一下。
盛朝暮的話還在繼續:
“何況,就連你也把傅香的死算了一部分在我的頭上,我與其在楓橋別墅看你們的臉色,倒不如換個環境我們都各自冷靜冷靜。”
傅懷瑾冷聲質問:“難道你對傅香的死就一點愧疚之意都沒有嗎?”
盛朝暮嗓音冰冷:
“當時如果我不開槍,她手上的匕首就會刺穿我的心臟,我為什么要有?”
頓了下,情緒有些失控的冷笑了幾聲,道,
“難道在你的心里,你孩子母親的命還沒有你一個破表妹重要嗎?傅懷瑾,你真的愛我嗎?在你的心里,我盛朝暮究竟是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