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蔣淮楠心臟都要跳到了嗓門眼。
她下意識的就去看盛朝暮,結果一抬頭就看到盛朝暮轉身要離開。
她暗道不妙,連忙叫住她:“盛小姐。”
盛朝暮頓足,側首看著她。
蔣淮楠連忙從傅懷瑾懷里離開,她怕再不離開這男人回頭秋后算賬找她麻煩。
蔣淮楠離開后從新坐到位置上,道:“《桃香十里》現在的藏家的確是我。”
盛朝暮因她的話而轉過身。
她直接忽視傅懷瑾冰冷的目光,對蔣淮楠道:
“那蔣小姐,您開個條件,要怎么樣,才愿意將這副藏品進行私下交易讓給我,而不是以這方式讓人去糟踐它……”
蔣淮楠給她倒了一杯紅酒,低笑道:
“盛小姐,坐下說吧。我昨晚沒休息好落枕了,總是仰頭看你不太舒服。”
話落,盛朝暮便落座了。
但,一直摩挲著紅酒高腳杯的傅懷瑾卻在這時發出了一聲綿薄的諷刺,
“盛小姐,我女伴好說話,我看起來也很好說話嗎?我允許你坐了嗎?”
是的,他不僅不允許,還讓她滾來著?
盛朝暮真想把面前的紅酒瓶兜頭砸他滿臉。
但,她忍住了。
她對他連個眼神都沒有,而是繼續跟蔣淮楠道:
“蔣小姐,現在可以開條件了嗎?這副《桃香十里》對我很重要……”
蔣淮楠剛要說點什么時,身旁的男人就冷颼颼的看了她一眼。
蔣淮楠挑了下眉,到了嘴邊的話打了一個旋,抱以歉意的道:
“抱歉,我已經跟南灣會所的老板簽了相關‘藏品’的競拍協議,現在藏品歸南灣會所的老板管控,除非這副藏品流拍,否則一旦拍賣成功,這件藏品就跟我無關了。”
頓了下,總結道,“我幫不了你。”
盛朝暮手指蜷了一度,問:“那……我能知道,你是怎么得到這件藏品的嗎?”
蔣淮楠仍然是抱歉的口吻:
“抱歉,我不能說。”頓了下,“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渠道來源正規。”
盛朝暮若有所思了幾秒,起身站了起來,“打擾了。”
她離開后就去找南灣會所的老板了。
但,南灣會所的老板要是誰都可以見的話,他在京城就不會如此的神秘,神秘到整個圈子里都沒幾個人知道他的長相了。
跟意料之中一樣,盛朝暮被拒之門外。
那端。
蔣淮楠在盛朝暮離開后,就笑意淺淺的對身旁的男人道:
“盛小姐手上戴的那枚玫瑰之魂,是你上次不要命的下擂臺血拼后拿的那枚嗎?”
傅懷瑾將高腳杯里的紅酒一口飲盡,臉上笑意盡褪,冷聲警告道:“管好嘴,少多管閑事。”
蔣淮楠聳聳肩,閉上了嘴。
傅懷瑾在這時起身,淡聲道:“我去一趟洗手間,擂臺上給我盯緊了。”
盛朝暮求見霍九梟無果后,給顧長夜打了一個電話,“聽聞你跟霍九梟素來交好,我想見他一面,你能安排一下嗎?”
顧長夜拒絕:“不能。”
盛朝暮道:“需要什么條件,你才能幫忙?”
聞言,手機那端的顧長夜就似笑非笑般的道:“你告訴我蕭七七的下落,我就可以考慮。”
自那日在蕭家老宅跟蕭七七分別以后,盛朝暮跟她一直保持著聯系。
蕭七七這次出游,就是為了躲避顧長夜這個大渣男的死纏爛打的,盛朝暮答應過她不能泄露她的行蹤。
因此,盛朝暮幾乎是在顧長夜話音落下后就掐斷了他的電話。
這條路子行不通后,她打算去找霍家的家主霍重樓試一試。
一番打聽,霍重樓并不在包廂,而是去了洗手間。
盛朝暮只好朝洗手間那邊找過去。
霍重樓出行隨身保鏢十幾個,盛朝暮根本不需要多費工夫,很快就精準的鎖定了目標。
她被霍重樓的保鏢擋在通往洗手間的長廊外,“眼瞎了?看不出來我們是霍家的……”
盛朝暮打斷那保鏢的話,道:“我找你們家主,霍重樓霍先生。”
那保鏢冷笑:
“我們家主此生最痛恨的就是盛家人,尤其你還是安小七的女兒,你來找我們家主,不是自討苦吃嗎?”
盛朝暮對于母親年輕時候的事一概不知,她聽得出霍重樓的確是恨極了她的母親安小七。
盛朝暮深思了幾秒,問:
“我不知道霍先生跟我母親有著怎么樣的過節,但我真的有急事要找霍先生……”
“鬧什么?”
伴隨一道怒斥聲,一個身形極其修長挺拔的男人從衛生間盥洗室那邊穩步走了過來。
暖色廊燈并不明亮,那人如踏著暖色輝光走來,步伐穩健,氣場穩持而冷貴。
伴隨他的走近,男人那張臉便清楚無比的撞入了盛朝暮的視野里。
有那么稍些許的恍惚,盛朝暮的心臟莫名流過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