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瑾毫不猶豫就掐斷了她的電話。
那端,盛朝暮見電話沒有打通,索性就不再打了。
她在入場后就跟顧長夜分道揚鑣了。
南灣會所,京城有名的地下城。
前來消遣的,要么有權有勢,要么有錢路子野。
總之,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并不是真的來競拍稀有藏品的,而是來找樂子的。
因為,這里的競拍規則,不是價高者得,而是靠打擂。
不僅僅是跟人打,更是跟注射了興奮劑的兇獸血拼,打贏了方可拿到想要的藏品。
江景上給盛朝暮拿到的是VIP貴賓席,在半露天的貴賓席,視野開闊,她可以看清擂臺上的所有。
現場不需要經過主持人任何的氣氛烘托,就已經因為一場血拳而炸了起來。
藏品是一對有著上千年歷史的玉玨,想要得到這件藏品的人需要打贏擂臺正中央的三個專業拳擊手方能得到。
那對玉玨一經展出在大屏幕上時,就有人舉牌上去打雷了。
當然,那些有權有勢的不會親自上臺打擂,而是花錢雇傭保鏢或者是專業拳擊手簽下生死狀去幫他們打。
總之,出了命案跟他們無關,他們的快感建立在殘酷而又血腥的擂臺上。
盛朝暮立在高處的看臺,看著第一個渾身是血被打下擂臺的挑戰者,心口壓抑著一團濃烈的不適。
跟她心情截然相反的是,現場大部分的觀眾卻猶如打了亢奮劑似的興奮。
現場人聲鼎沸,吵的她耳膜都跟著隱隱作痛。
不知道站了多久,身后傳來高跟鞋踩踏地面的聲音,她才將目光從擂臺正中央撤了回來。
她轉過身,就看到顧清清趾高氣揚的出現在了她的身后。
盛朝暮眉頭微挑,“有事?”
顧清清晃著手上的紅酒杯,醬紅色的液體蕩漾著她那張挑釁的笑臉,她對盛朝暮道:
“你是來拍你母親那副《桃香十里》的吧?”
“跟你有關嗎?”
顧清清抿了口紅酒,道:
“無關。但就是想來膈應你。你母親當年是艷絕全程的豪門第一夫人,是當年整個圈子里同齡男人理想型的夢中女神,你家道中落后,
世家貴族的叔叔伯伯甚至是晚輩們都想將她占為己有。可惜你母親一個都瞧不上,還把那些妄圖將她獨家占有的男人們給狠狠報復了一頓……”
說到這,顧清清便伸手指了指對面高臺上的貴賓席:
“看到了嗎?對面霍家的家主霍重樓,就是當年被你母親狠狠踐踏過的男人,今晚這副《桃香十里》他勢在必得。他揚言,今晚在得到這副繡品之后,就會現場焚燒以泄當年的仇恨!”
盛朝暮等她說完,“你怎知,他就一定能得到《桃香十里》?”
顧清清扯唇,譏笑道:
“霍家是開拳擊館的,霍重樓當年是火爆全國的拳王,即便他如今年紀大了,但他養的那一批死士足夠應付今晚的擂臺了。”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道,
“看到了么?擂臺上那個最厲害的黑人拳擊手,僅僅是被他掃地出門的徒弟。所以,你母親那副《桃香十里》只怕是要保不住了呢。”
面對顧清清的挑釁,盛朝暮一點都不氣。
她無比平靜的問顧清清:
“是么?你好像很見多識廣的樣子,那你知道獻出這副《桃香十里》的藏家是誰嗎?”
顧清清冷笑:“你不知道?蔣知州的千金蔣淮楠。”
頓了下,笑的更大聲了,
“就是你前夫今晚的女伴,之前差點就跟你前夫訂婚成功的那位。不過,你現在若是去求一求她的話,沒準她看在你前夫的面子上直接就把這副藏品贈送給你呢。”
盛朝暮出現在傅懷瑾的貴賓包廂時,他正傾身聽著身旁的蔣淮楠對他說著什么。
盛朝暮是強闖進去的,秦淮和江海擋在了她的面前,對她阻攔道:
“盛小姐,請你不要讓我們這么為難……”
盛朝暮打斷他們的話,沖坐在卡座上跟男人親密說著話的女人道:
“蔣小姐,我想跟你單獨聊一聊,可以嗎?”
聞言,蔣淮楠眼底一閃而過詫異。
跟著,她的視線便在傅懷瑾的臉上停留了幾秒,見他對此絲似乎沒有意見時,于是便對秦淮和江海道:“你們讓她進來吧。”
很快,盛朝暮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卡座一共有三個。
三個固定的卡座圍著一張圓桌。
無論盛朝暮怎么坐,她都像是夾在他們中間的第三者。
因此,為了避免難堪,盛朝暮婉拒道,“我就不坐下來敗壞你們的興致了……”
她話都沒說完,傅懷瑾就冷聲打斷了她,“可是你已經敗壞了。”
說話間,他就在盛朝暮的震驚中一把將身旁的蔣淮楠給拉坐到了大腿上,對她冷笑道,“你可以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