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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盛朝暮一顆心抽擰的生疼。
良久,她嗓音纏著沙啞,低低模糊的嗯了一聲,手機那端就傳來電話被掐斷的嘟嘟聲。
而此時,身后的綻放的煙火,璀璨燦爛到了極致,她的心也抽擰到了極致。
快艇快要靠岸的時候,盛朝暮的手機再次響起了。
江景上打來的。
電話接通,便傳來江景上言簡意賅的聲音:“立刻來一趟金陵。”
盛朝暮斂起眸底那團濕氣,冷聲道:
“江五爺,我跟你簽的是家教協議不是賣身協議,何況今天是法定節假日……”
“你母親那副《十里桃香》傳出近期會在黑市上拍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副《十里桃香》是她在你十歲生日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吧?”
江景上的話讓盛朝暮呼吸不由的重了起來,“怎么會?《十里桃香》早就被薔薇園那場大火給燒毀了……”
江景上低笑道:
“沒準被燒毀的那副是贗品,即將在黑市上拍賣的才是真品呢?你母親,當年可是京城一等一的刺繡大師,她當年那副《秀麗山河》圖,如今可是京城博物館的鎮館之寶。你難道就不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在用你母親的名頭搞這些齷齪交易么?”
江景上說完這句話,就掐斷了盛朝暮的電話。
他在掐斷電話后就給傅懷瑾打了過去,脾氣極其不好的道:
“傅懷瑾,你特碼的是不是有病啊?你自己談個戀愛搞的我們都要跟著雞犬不寧,也太缺德了。”
傅懷瑾冷聲道:“只是讓你給她打個電話放個風聲,就是雞犬不寧了?
江景上怒極反笑:“這是打一個電話的事……嘟——”
江景上氣的砸了手機。
梁滿月端著熬好的湯藥從廚房出來,還沒有走到江景上的面前,手里的湯藥就被飛過來的手機給打碎了。
滾燙的藥淋了她滿手,痛的她驚呼一聲,“啊——”
江景上眉頭瞬間就擰到了極致,氣息粗沉,“蠢貨,你不會躲?”
梁滿月鼓著嘴,委屈不已的口吻:
“我……我怕碗里的藥翻了,就一直盯著碗看,所以就沒有看前面的路……”
江景上抬手掐了掐眉心,“還愣著干什么?滾去廚房沖冷水去。”
盛朝暮抵達金陵大廈時,已經過了零點了。
不過接待她的不是江景上,而是江小四。
江小四把一張邀請函遞到她的面前,道:
“這是黑市拍賣會的入場券,我們家五爺說了,無論《十里桃香》是真跡還贗品,但持有人都一定或多或少知道你母親的一些事情,沒準對調查她的下落有幫助。所以,您最好還是去一趟的好。”
盛朝暮將邀請函接了過來,道:“我想見一見江五爺……”
江小四道:“五爺已經睡了。”
頓了下,補充道,
“五爺說,您若是還想往后路途坦蕩就不要繼續自掘墳墓惹傅先生不痛快了。他說,男人有時候為了既定的目的都可以能屈能伸,為什么你一個女人就不能軟一下骨頭非得在這種時候跟傅先生硬碰硬呢。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盛朝暮離開金陵回到盛公館已經是后半夜了。
盛玄燁還沒有睡,他的書房亮著燈。
盛朝暮從他書房門口經過,在聽到男人一聲近似痛苦的悶哼聲后而止住腳步。
她撇頭,看著門縫里泄露出來的一絲光亮,猶豫了幾秒敲響了門。
只不過是,門本來就沒有關嚴,她的手才剛剛觸碰到門,就被推開了。
伴隨門的打開,以及越入她視線里光,盛朝暮視野一下就被打開了。
她目光在看清盛玄燁正在給自己手臂注射著不明液體時,整個眼瞳瞬間就放大了幾分,
“大哥,你在干什么?”
盛玄燁因她這一聲,一雙濃黑的眼眸微微瞇起,片刻后他將注射完畢的注射器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他嗓音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對盛朝暮道:“我注射了陸淮臨提供給我的藥劑。”
盛朝暮心驚:“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盛玄燁起身站了起來。
他朝盛朝暮走了過來,步伐穩健。
盛朝暮:“你的腿……”
“已經好了。”盛玄燁走到她的面前。
他一米九挺拔的個頭幾乎罩住了她,他道:
“與其被截肢成為一個終身都是個站不起來的廢物,倒不如以身涉險,試一試他們研發的違禁品。”
盛朝暮情緒有幾分激動:
“大哥,你是瘋了嗎?他們的藥我已經讓安迪分析過了。數據報告顯示,會加速人體器官衰老,你會死的!”
“生命的意義不在于長短。對于我來說,我寧愿站著死也不愿成為躺著活的廢物。”
盛玄燁說完,目光在盛朝暮臉上深看了幾秒,道:“你跟傅懷瑾又糾纏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