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瑾點煙的手微頓,側首看著她,“怎么?”
“沒什么。”
她其實想問,他是不是真的被她父親丟進過蛇山以及被關過鐵籠子,只是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我有點餓了,你能給我弄點吃的嗎?”
傅懷瑾一直在等她開口說不離了。
但是,她……沒有。
他很煩躁,用打火機將煙點燃后,就對她冷淡的道:“自己去……”買。
話都沒說完,女人身體一軟就栽朝他身上栽了過來。
傅懷瑾暗罵了句臟話,在把盛朝暮給穩穩接住后,就把她給打橫抱了起來。
盛朝暮再次醒來后,天已經黑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室內,安靜的可怕。
她撐著身體剛要坐起來時,腰上就是一緊被一股大力給狠狠的撈了回去,“醒了?”
濃稠低啞的男低音,貼著她的耳朵傳來。
盛朝暮轉過身來,一抬頭就對上男人一雙漆黑濃深的眼睛。
她嗓音啞啞的,也軟軟的,“我們現在在哪?”
“酒店。”
盛朝暮哦了一聲,又道:“現在是幾點了?”
“深夜。”
盛朝暮又哦了一聲,道:“我餓了。”
男人嗯了一聲,摁亮了床頭燈,嗓音低醇:
“機場的醫護人員說你是累昏過去的,現在好點了嗎?”
“好多了。”
兩人又陷入了無聲的沉默。
傅懷瑾起身,靠著床頭小坐了片刻,“你再躺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盛朝暮說了好,裹著被子縮成了一小團,乖巧的不像話。
傅懷瑾看了她一眼,道:“把你臉上那張假皮摘了吧,我怎么看,怎么都膈應的慌。”
盛朝暮唔了一聲,傅懷瑾就離開了主臥。
星級酒店,自帶小廚房。
傅懷瑾用現成的食材開始在廚房里忙活。
許是睡多了,也可能是餓的胃不舒服,盛朝暮在這之后沒多久也爬了起來。
她身上穿的是真絲面料的睡裙,盛朝暮想著應該是傅懷瑾在她昏迷后給她換上的。
她起床后去了一趟洗手間,等從洗手間出來洗手時,發現無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一雙桃花眼瞬間就凝縮了起來。
這枚粉鉆,她是認得的。
是她父親送給母親的定情之物,叫做玫瑰之魂。
據說當年成交價在兩億。
伴隨母親失蹤,這枚玫瑰之魂也跟著銷聲匿跡了很多年了。
盛朝暮情緒有些激動,她跌跌撞撞的跑進廚房時,男人正用刀切著案板上的土豆。
土豆被他切成了均勻的土豆絲,他專注的模樣在柔和的燈光下俊美的不太真實。
傅懷瑾見她只穿著睡裙就跑了進來,濃黑的眉頭微微迭了起來,“怎么起了?”
盛朝暮走到他的面前,“睡多了。”
傅懷瑾將切好的土豆絲放進水里泡著,洗好手用毛巾擦干后,把身上的外套裹在了她的肩上,
“這里沒開暖氣,會冷。”頓了下,“你去房間等,做好了我給你送過去……”
“傅懷瑾。”
盛朝暮打斷他。
傅懷瑾準備去拿青椒的手微頓,“怎么了?”
盛朝暮對他豎起左手,無名指上那枚玫瑰之魂在琉璃燈光下泛著冷艷光芒。
傅懷瑾挑了下眉,在盛朝暮開口問之前,說道:
“一周前一次黑市的拍賣會上,看到了這枚戒指在流通,當時不少人競拍,動用了不少手段才把它弄回來。”頓了下,“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蕭御,當晚他也是競拍之一。”
盛朝暮看著他,說道:“我沒有不信。我是想問,這枚戒指是從誰的手上流通出來的……”
“還在查。黑市上的東西,大都來路不明。”
盛朝暮想了想,問道:“你有結果了,會告訴我嗎?”
傅懷瑾眉尾抬高了一些,“為什么會這么問?”
盛朝暮抿了抿唇,說道:
“我是覺得我們都要分開了,你姑姑多少是因為我的原因才弄的這樣糟糕的,你大概不會對我有好臉色的……”
傅懷瑾視線從她的臉上撤了回來,拿起水池里的青椒,淋干水以后,開始有條不紊的切著青椒絲。
他的聲音緩緩傳來,帶著哂笑:“我的確是不該給你好臉色。”
盛朝暮咬起了嘴唇。
傅懷瑾在這時抬起頭看著她,繼續說道:
“但,這個婚不是還沒離的?一日沒離,你便一日是我的妻,在離之前,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說到這,他突然俯身逼近,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腰上。
他緊扣著她,“所以,還要跟我鬧,跟我離嗎?”
盛朝暮一瞬不瞬的望著他濃深起來的眼睛,腦海里迅速回放著戰青衣給她打的那個電話。
半晌,她還是毅然決然的嗯了一聲,“抱歉,我還是要離的……唔——”
她后面的話,被男人堵在了深喉里。
他的吻就像是他的人一樣,帶著勢不可擋的攻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