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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朝暮在這時冷淡的道:
“如果傅女士真的是被我砸成植物人的,我不會逃避法律責任。所以,你想報警,就報吧。”
傅懷瑾在她話音落下后,嗓音有些陰沉,“傅香不懂事跟著鬧一鬧就算了,你也要跟著胡鬧?”
盛朝暮撣了撣肩上的積雪,問:“搶救室那邊,需要我幫忙嗎?”
傅懷瑾知道她是Leo的身份,但還是拒絕了她,“不需要。”
他就是要用這件事,時時刻刻的提醒著盛朝暮,如果傅蘭真的有不測,她盛朝暮脫不了關系,注定,她會欠他傅懷瑾一輩子。
此時,搶救室那邊來電話,“傅先生,手術已經結束了,我們……盡力了。”
話落,傅懷瑾呼吸就重了起來,“盡力了是什么意思?”
說話間,他人已經往醫院大樓走去了。
他的聲音很快散在了風里。
傅香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后。
盛朝暮隔著一層又一層的雪幕,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
許久以后,才反應過來什么,她抬腳跟了上去。
她到的時候,傅蘭正插著氧氣管被一群醫護人員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
心電儀器上顯示,她的生命體征正常。
醫生說的盡力,大概指的是她無法醒過來的意思。
傅香此時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傅懷瑾則在跟醫生了解情況,而盛朝暮感覺自己完全就像是個被厭棄的局外人無法參與其中。
主刀醫生對傅懷瑾道:
“傅先生,實不相瞞,傅女士腦部腫瘤壓迫到了神經,除非是醫學圣手Leo為其主刀做開顱摘瘤手術,否則傅女士怕是很難醒過來的。”
話落,盛朝暮就走到了那主刀醫生面前,“我就是Leo。”
那主刀醫生詫異的看著她,“你?”
盛朝暮點了下頭:“不信,你可以把你們的院長周長樹叫過來。”
盛朝暮這樣說,就摸出手機給安迪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她在打電話時,情緒失控的傅香朝她撲過去,但很快就被傅懷瑾給拽了回去。
電話打通后,盛朝暮對安迪吩咐道:“帶著醫療團隊,半小時內抵達京城醫院。”
吩咐完,盛朝暮就對那主刀醫生道:“準備手術室吧。”頓了下,“如果對我的身份還存在任何異議的話,出了事,我擔著。”
這個手術一直做到了翌日下午一點。
手術結束后,盛朝暮換上常服才剛剛走出手術室,在外面蹲守到現在的傅懷瑾就走到了她的面前,“怎么樣?”
盛朝暮道:“腫瘤摘除的很成功,至于腫瘤是不是良性的要看后面的活檢報告。暫時,她沒事了。”
一連做了十多個小時的手術,盛朝暮頭昏目暈的厲害。
她有些站不穩,倚靠著身后的墻壁小站了片刻后,對傅懷瑾道:“我想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她話都沒說完,男人就打斷她后面要說的話:
“機票已經都準備好了,如果你沒異議的話,現在去機場還來得及。”
盛朝暮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話,臉上的表情明顯怔住了。
她甚至因為不理解,眉毛還皺成了兩條毛毛蟲,“什么?”
“不是要跟我離婚的?”
盛朝暮思維還是慢了半拍,僵硬的噢了一聲,點了下頭,“好。”
說完,傅懷瑾就走在了她的前面,“快點跟上,不然飛機就趕不上了。”
盛朝暮等他走出去五六米遠才將身體從身后的墻體拉開距離。
大概是一場手術消耗她太多體力,她直起身體的下一瞬,眼前就是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傅懷瑾在樓下的停車坪等了她好一會兒,才看到她從醫院大樓走了出來。
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雪,此時地面已經被清掃干凈了,但高處的積雪仍在,遠遠的看過去,亮的刺眼。
盛朝暮伸手遮了遮眼前刺眼的光,走下臺階朝傅懷瑾的車走過去。
上車后,就跟傅懷瑾并排坐在了后面。
她疲憊的閉上了眼,道:“到機場的時候叫我,我瞇一會兒。”
傅懷瑾對此沒有回應,但盛朝暮也不在意。
她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伴隨車身搖晃,她睡熟的身體很快就朝車窗那一側倒了過去。
傅懷瑾看了她幾秒,最后還是將她給拉入了自己的懷里,眸底深藏著暗火。
他盯著她的眉眼,研究了半天都沒有搞清楚要怎么把她臉上那一層假面給撕下來。
車子抵達機場的時候,盛朝暮還是沒有醒。
傅懷瑾將她搖醒,態度很差的對她道:“到了。”
盛朝暮揉了揉有些隱隱作痛的頭,看了眼男人被她口水濃濕的胸前,“抱歉。”
傅懷瑾最先推門下車。
盛朝暮緊隨其后。
下雪后,氣溫更低了。
盛朝暮攏緊身上的羽絨服,喃喃的喚了一聲身旁的男人:“傅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