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是瘋了!”傅懷瑾突的冷笑了一聲。
他眼眶泛紅的厲害,鳳眸暗藏著兇狠的戾氣,
“就是因為瘋了,才會卑賤的請求你這種沒心沒肺的女人跟我說一句生日快樂。”
頓了頓,突的憤怒咆哮了一聲,
“說啊。我讓你說啊,說祝我生日快樂,嗯?乖,就說一句,一句就夠了。”
盛朝暮被他發瘋的樣子嚇到了。
她身體因為男人的傾軋,雙腳幾乎都快離地,身體的懸空加深了她對面前這個男人的恐懼。
她眼瞳驀然放大了幾分,因為周身不可抑止的顫抖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跟著有幾分哆嗦,
“生……生日快……快樂。”
話落。
她懸空的身體在下一瞬就被男人給拽了回來,跟著她整個人就被男人給打橫抱回了房間。
室內里的溫暖,似乎驅散了她身上的寒意,但她還是因為先前的恐懼而周身顫抖的厲害。
男人將她抱回房主臥的大床后,就去給她泡了杯熱奶,然后喂到了她的嘴邊,樣子寵溺的不像話,“乖,把奶喝了,能睡個好覺。”
盛朝暮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將牛奶喝完以后,怔怔的看著面前半跪在床前目光一瞬不瞬望著她的男人。
不知道為什么,他此時泛紅的眼底隱約浮出了一層濃重的水汽,像是眼淚,可又不是。
他拿起她的手拖到唇邊小心的親吻著,好似十分內疚以及自責:
“抱歉,我不該那么兇你,更不該那么嚇你。可是……我沒有辦法了,你讓我沒有辦法了,阿慕,你能不能拿出點真心對我?”
努力平靜下來的盛朝暮已經恢復了理智。
她可以肯定,傅懷瑾一定有著鮮為人知的心理疾病。
她知道,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跟他硬碰硬,否則損失慘重的那個人一定會是她。
思及此,她抬手觸上了他濃黑的眉毛。
她在撫平他皺起的眉頭以后,溫涼的語調淡淡的響起:
“傅懷瑾,真心是相對的。你對我好,我才會對你好,將心比心。”
她話音落下,男人就激動的握住了她的手,泛紅的眼眶里暗藏著血腥,他冷冷的問:
“我對你不好嗎?”
盛朝暮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
“你對我一點都不好。你威脅我,傷害我,軟禁我,甚至縱容別的女人狠狠的踐踏我……我想不出一件你待我好的事……”
“不,這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會這樣傷害我的阿慕?”男人情緒激動的打斷她。
他在這時單膝跪在了床沿,顫抖的雙手捧起了她的臉,
“你是我的阿慕,我不會傷害我的阿慕……”
盛朝暮眉頭皺了起來,“你怎么了?”
“阿慕你的手怎么那么冷?我給你暖暖。”
男人根本就聽不到她在說什么,只是自顧自的掀開襯衫,把她冰冷的雙手揣在了他的心口上。
他在暖完她的手以后,又去暖她的腳;暖完腳以后,又把她整個人都緊緊的抱在懷里。
盛朝暮任由他擁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直至他紊亂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她才開口道:
“阿瑾,你勒疼我了。”
話音落下,男人擁著她的整個身子似乎都顫了一下,片刻后,他才松開她。
此時,他眼底已經褪去了紅,余下的是流水淙淙般的沉靜。
他鳳眸深看著她,半晌,他才緩緩開口問:“你喚我什么?”
盛朝暮猜測著他應該是恢復正常了,于是便答非所問:“你這種情況,有看過心理醫生嗎?”
傅懷瑾喉骨聳動了兩下,“很久沒有發作過了。”
盛朝暮抿了抿唇,問:“是人格解離癥嗎?”
傅懷瑾已經支起了身體,他還沒有洗澡,他不喜歡在不洗澡的情況下上自己的床。
他站起來后,就對床上的盛朝暮居高臨下的說道:“我去洗澡,回頭說。”
傅懷瑾開的是冷水,蓬頭噴灑的冷水讓他有些昏昏沉沉的意識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已經很久沒有發病了。
這次發病是那樣的令他無法控制。
看來,的確是應該去看勞拉心理醫生了。
傅懷瑾洗完澡出來后,已經完全平復下來的盛朝暮把煮好的醒酒茶遞到了他的面前,
“你應該晚上喝了不少,喝點醒酒茶吧,我親自下樓煮的。”
傅懷瑾從她手上將茶接過,嘗了嘗味道,口感確實不錯。
他喝完醒酒茶以后,就朝沙發那邊走過去。
深黑色的睡袍使得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高不可攀的冷貴氣息,稍長的墨發上還在往下滴著水珠。
盛朝暮拿上吹風機走了過去,在插上電源以后,開始給他吹頭發。
柔軟的暖風吹過他的頭皮,以及女人柔軟的手指穿過他的發,使得許久都未曾有過這樣溫存感受的傅懷瑾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心臟潮濕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