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瑾撣了撣煙灰,譏笑道:
“她要是真難過真生氣,以她的脾氣,早就一個大嘴巴子把你給打出去了,你還有這閑心在這跟我八婆?”
戰青衣:“…………”
那端,盛朝暮吃完晚餐后,就上樓去了。
她上樓后,就打了詹姆斯夫人的電話,但接電話的卻不是詹姆斯夫人,而是詹姆斯家族現任家主詹姆斯先生。
詹姆斯先生對她的態度很冷淡,“你找她什么事?”
盛朝暮要說的話卡在了喉嚨里,反問:“詹姆斯先生,您跟我小姨是又吵架了嗎?”
詹姆斯冷聲:“怎么?我們吵沒吵架,還要跟你一個晚輩匯報嗎?”頓了下,“最近都不要再找她了,她最近在養病。”
盛朝暮呼吸猛的一緊,“她怎么了?”
詹姆斯的話還在繼續:
“還有,你跟傅懷瑾養的那兩個討厭鬼已經被我打包送給戰修遠那老家伙了,以后非必要不許再找她了。”
說完,就掐斷了盛朝暮的電話。
等盛朝暮在打過去時,就再也打不通了。
盛朝暮心里慌的不行,她直覺是她的小姨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才導致詹姆斯先生雷霆大怒,甚至遷怒到了她的一雙兒女。
她慌慌張的下樓去找傅懷瑾問一問他知不知道孩子們已經被遣送回國的事,但卻被福伯告知,傅懷瑾在小洋樓陪戰青衣他們用晚餐。
她的驚慌在福伯話音落下后,似乎瞬間就消失在了臉上,臉上很快就被另一種情緒所替代。
那是一種比自嘲還要濃烈的情緒。
盛朝暮走進后院的小洋樓的時候,就聽到了一個小女孩怯怯的喚了男人一聲,“傅……傅爸爸。”
男人心情似乎挺不錯的,應了她一聲,“好好吃飯,才能討人喜歡。”
小女孩怯怯的嗯了一聲,然后問:“是不是如蘭乖乖吃飯,傅爸爸就不會拋棄我跟媽媽了?”
“如蘭吶,你說什么傻話呢?你……傅爸爸就是平時工作太忙了,所以才沒空陪你的。你放心吧,你現在都已經住到京城來了,這就意味著你傅爸爸已經認下你這個女兒了。”
說這話的是傅蘭。
盛朝暮進去的時候,就見傅蘭夾了一塊大雞腿放到了傅如蘭面前的餐盤里。
見到她進來,傅蘭臉色唰的一下就冷了下去,冷聲道: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的?你怎么來了?”
盛朝暮實在是被這個婦人煩透了,她幾乎是在傅蘭話音落下后,就反唇相譏,道:
“這是我的家,我想去哪就去哪,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著嗎?”
傅蘭氣的摔了筷子,嚇的她旁邊坐著的傅如蘭都抖了一下,她怯怯的看著傅蘭:
“婆婆,你好兇,如蘭怕……”
戰青衣見情形不妙,連忙起身牽起了傅如蘭的手:
“如蘭,今天是你生日,你不是想吹蠟燭的?樓上有提前準備好的蛋糕,媽媽陪你去吹,好不好?”
傅如蘭咬了咬嘴唇,眼巴巴的看著傅懷瑾的方向,怯怯的問:
“如蘭想跟……傅爸爸一起吹,可以嗎?”
傅懷瑾在這時放下筷子,用餐布擦了擦嘴角,對傅如蘭招手,“你過來。”
傅如蘭抬頭看向自己的媽媽,她其實有點害怕這個剛剛認的爸爸,“媽媽?”
戰青衣猜測著傅懷瑾的用意,道:“沒事,你去吧。”
得到媽媽的鼓勵,傅如蘭這才小心翼翼的朝傅懷瑾身邊走過去。
傅懷瑾牽過她的手,然后就俯身把她抱了起來。
傅如蘭因為生病,身子很輕,傅懷瑾將她抱起后,就皺起了眉頭:“怎么這么瘦?”
傅如蘭聲音細細的,軟軟的:“因為如蘭生病了,所以才……那么瘦的。”
她說完,眼神怯怯的看著完全被傅懷瑾晾在一旁的盛朝暮,咬了下嘴唇:
“傅爸爸,這個阿姨她……她是不是也病了?她臉色看起來好差,眼睛都紅了呢……”
傅懷瑾因她這話,這才掀眸施舍的看了盛朝暮一眼,“有什么事回頭再說,我要陪她吹蠟燭。”
盛朝暮手指緊了緊,最后什么也沒說,轉身就要走時,戰青衣叫住她:
“盛小姐,如蘭今天生日,你要不要吃完蛋糕再走?”
盛朝暮被氣笑了,笑的心口都疼。
她眉頭皺起,語調譏諷:
“吃蛋糕?戰小姐,我沒有一巴掌把你們母女掃地出門都已經夠給你們臉的了,你們好自為之吧。”